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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刺對面之前阻止了他，“您不會真的聯繫上罪魁禍首了吧？”太宰治回過頭來看向他，衝他眨了眨眼睛:“敦君，向你鄭重地介紹一下。這位是鶴原見，不久前剛剛叛逃的港口黑手黨前幹部。”

“你們之前也見過面。就是那位‘敗犬’2000君，對港口黑手黨首領的痴漢程度無人能及的那位。”

“其實最後那句話沒有說出來的必要的……”中島敦不知道是該禮貌地微笑好還是該充滿怨念地吐槽太宰治的危險行為好。

倒是對面使用心臟裡的人工智能主機，將意識和通訊頻道對接的鶴原見先開了口:“人虎？對於我的所作所為，我並不到抱歉——倒不如說，身為惡人的我自有一套奇異的判斷方式。”

“對你所施加的手段，以及對其他人所施加的手段。如果這一切是為了我的理想出發，那麼我永遠不會抱有愧疚。”中島敦愣神，手心裡也因為不知名的情緒滲出了冷汗。

“見君。”太宰治警告道，“我可是通過不知名的手段拿到了你維生裝置的開關，對偵探社的新人說話注意點哦？”鶴原見妥協了:“——無趣。總之，為了一個絕對秩序的世界，連我自己也不是不可以犧牲的。”如果真的讓太宰治那個混蛋按下了關閉按鈕，那麼他的身體就不要想著能多撐一段時間了。被關在水牢裡的漫長時間足夠將他的意識消磨，直至死亡。

“為了一個絕對秩序的世界這樣的理想，哪怕是造成大規模的平民傷亡也在所不惜嗎？”中島敦垂下了頭，反問對面的人。

“你知道破而後立嗎，人虎？小孩子玩積木，如果從一開始就沒有蓋好，歪歪扭扭不討人喜歡。那麼最簡單快捷的解決辦法就是把壘好的積木推倒，重新搭起來。”鶴原見輕聲笑了起來，彷彿對方說了什麼天真的話一般:“當這個世界擁有著已經成型的扭曲秩序，我們壓無需在這上面進行矯正。只需要摧毀這個秩序，重建一個新的。”

“我所要的只是‘絕對秩序’的世界。如果人類無法達到這一高度，那麼全都毀滅再重構也是一個不錯的事情。”對方本就沒有把自己當成過人類當中的一員，他俯視人類的樣子就像是絕對理智又絕對冷漠無情的神明一樣。在他的眼裡，為了他理想中的世界“生存”或“毀滅”的人類才會產生價值。

“但正是因為不完美、到處充滿著破壞秩序的行為這些缺陷，才使得人類的存在變得真實，使人的一生變得波瀾壯闊。單單隻站在神明的角度俯視人類，苛求完滿，到最終也只能是孤零零的一個。”

“就算將世界毀滅重建十次，也永遠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孤家寡人。”中島敦由衷地認為對方的思想有問題，神認真地反駁他。

鶴原見:“十次得不到就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就算世界上只剩下我一個人，孤獨這種東西不是早就應該習慣的嗎？只要我堅持的時間夠長，那麼總有一次會成功——”

“——你午夜夢迴，不會聽到死去的人向你哭嚎嗎？”國木田獨步沉聲話。

這次對面足足沉默了半分鐘:“不會哦，聽不到的。”

“我來解釋吧，國木田君。”太宰治接過了鶴原見的話，“‘橫濱燒燬計劃’原定的目標是偵探社、港口黑手黨和組合三方的混戰，城中的混亂只是順帶。而見君之所以寧願被關進水牢也要自首——”

“橫濱死去的平民都是計劃的犧牲者。計劃的制定只是為了試點我的理想實現方式，你明白嗎，太宰？”鶴原見打斷了他。

太宰治:“哦——見君原來你這麼有犧牲神嗎？還是說你已經大公無私到……”

“我雖然承認我是個人渣。”鶴原見的聲音平鋪直敘陳述著，最後反問，“但我又不是逃避責任的那種人渣，既然是我做過的事那為什麼要推卸責任呢？”

“雖然是這麼說沒錯，但是如果順著我說下去的話還是會寬大處理的。”太宰治道，“說起來見君的身體快到極限了吧？一次承受的傷害那麼多，又一下子承受那麼重的負荷。”

“你好不容易撿回來的這條命萬一真的沒了，森先生可不會再知道去哪裡能把你救回來了。”漆黑的電腦屏幕上突然閃現出了雜亂的數據波動。

“你發現了吧？記憶當中缺失的那一塊，無法修復也無法將曾經存在的痕跡徹底刪除。仔細回憶的時候就像人生出現了斷層。”

“那是因為你死過一次了啊。在六年前的時候，鶴原見死在了龍頭戰爭裡。連屍體都沒能留下。”第48章chapter.48十七歲的鶴原見是是什麼樣子呢？

是已經像成年版的他一樣是個人渣了呢，還是與成年的他截然不同的樣子？

龍頭戰爭第六十天。港口黑手黨外圍某倉庫。

“啊——首領到底是怎麼想的，出個任務居然還要我負責帶孩子？”太宰治仰面躺在集裝箱頂上，手指飛快地按著psp的按鍵，拖長了聲音抱怨。

“話可不能這麼說。”中原中也站在他躺的集裝箱下方警戒著四周，抬手壓了壓帽子，“畢竟那傢伙也算是前輩。”他的目光瞥過盤腿坐在正對倉庫大門的地面上，動作細緻地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