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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用了十成十的氣力,蕭高旻也沒敢一個人貿然動手給星琿解,一旁的葉書離卻又冷著臉袖手旁觀,是以直到進了廣陵地界,星琿的內力也還是絲毫動不得。
蕭高旻這回倒沒和葉星琿劍拔弩張,一向氣場不合的兩個人罕見地相處融洽。葉書離一直沉著臉不作聲,這一路反而是蕭高旻照顧星琿多些。
昌州起了戰事,邊上的廣陵倒還算平和。蕭高旻見星琿頭也不回地縱馬向前,忙出聲喊住他:“等會兒,跑那麼快,你走錯路了。”星琿搖搖頭,又揮鞭加快了速度:“不,先去鹿水。”作者有話說:小蕭和星琿簽訂了臨時友好建協定,預計生效時限為抵達穎海前,至於誰先驟然翻臉撕毀和約,這還不好說。
第102章人情鹿水是廣陵城邊上一處不起眼的臨水小縣,除了風景比旁的地方雅緻些外沒什麼特別的。他們從寧昌邊界過來,一路縱馬疾行,一刻鐘恨不得當成兩刻鐘用,中途幾乎沒敢休息,哪有空欣賞路邊的勞什子夏景。
他們去穎海,從廣陵過本就已經有些繞遠了,而鹿水就更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方向,蕭高旻聞言不由皺了皺眉,但葉星琿語氣神情不像是在說笑,他們一行人裡也沒人比他更擔心穎海,蕭高旻心裡雖納悶,卻也只遲疑了片刻便揚鞭跟上。
眼下大半個昌州已經亂了套,戰火倒還尚未燒到廣陵,除了城防比往嚴緊許多外,倒也還算是安寧。
他們從廣陵又走了大半,臨近傍晚時分才抵達鹿水。星琿最終在鹿水陵園山腳下的一座獨門小院前停了下來,他握著韁繩深一口氣,閉眼凝神穩了穩心緒,方從馬上跳了下來。
星琿剛要邁步往裡走,就聽葉書離在身後叫住了他,葉書離臉上的表情還是冷冷的,揚手將從葉九那裡取回的偕行靈玉扔給了星琿,淡聲道:“談不攏就算了,有事喊一聲,別把自己也給搭進去。”自從星琿執意要回穎海,葉書離臉上就再沒顯過半分笑影,星琿知道他是真動了怒,一半是被自己氣的,一半卻又是擔心,可眼下卻也沒時間讓他二師兄消氣,星琿接住那枚玉佩,垂下眼簾悶聲說了句“知道了”,便轉身推門走了進去。
小院內蕭瑟冷清,一個人影也無,只有庭前樹下石桌旁溫著的一壺清茶,還在紅泥爐上冒著嫋嫋熱氣。
星琿疾步走過去,目光落到石桌正中一本未寫完的書卷上,紙上墨跡未乾,飽蘸了松煙墨的筆斜斜倚在一旁的筆架上——院子的主人顯然是暫離不久。星琿低頭看了兩眼書卷的內容,微微揚了揚角。
這一趟鹿水之行,他來對了。
燕折翡從後山回來,剛要推開院子後門,指尖觸及門扉的瞬間卻忽然一頓,神驟然冷了下來。
她身形一動,悄無聲息地越過高牆落在院內,然而還沒等她看清來人,院中的不速之客就已趕在她動手之前率先開了口。
“境主。”星琿轉過身來看向微有些錯愕的燕折翡,揚聲道:“我來要你在南山欠給我的人情。”燕折翡眼神微動,收了周身凜冽的真氣,不發一言緩步走到石桌旁坐下,她抬手給自己和對面的星琿斟了兩杯茶,方才慢著聲開口:“葉星琿,你膽子不小。”星琿跟著坐了下來,抿了一口杯中茶,不慌不忙道:“境主過獎。”燕折翡隨意掃了星琿兩眼,周身似乎有一觸即發的殺意湧動,她輕輕挑了挑眉:“你內力被封還敢擅闖我的地方,是閒命太長了麼?”
“內力被不被封,在大乘境面前,有區別麼?”星琿臉上絲毫不見驚慌,他放下手中茶盞,平淡問道:“境主聽說過穎海城的瘟疫嗎?”燕折翡循著他的目光看向石桌上未寫完的書卷,似笑非笑道:“所以你要我還你的人情,是想讓我跟你去穎海?”星琿站起身向她拱手行了一禮,鄭重道:“您是洱翡藥宗的傳人,晚輩懇請您幫忙。”燕折翡眼神複雜地抬眸打量他,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道:“葉星琿,我是欠你一個人情不錯。”星琿正應答,卻聽她話鋒忽然一轉:“但你是不是太想當然了?”燕折翡的神已經冷了下來:“你腳下踩的這片土地,在三十年前,曾是洱翡藥宗的山門。”後面的話她沒再說,星琿也已聽出了她未盡之意。
燕折翡自嘲一聲,聲音裡不經意間帶上幾分悲涼與恨意,卻還是淡笑著看向星琿:“你也知道洱翡是九州獨一無二的醫武宗門,你說凌鋮他不知道麼?所以啊,這是成帝種下的因,現在他的兒子、他的子民來嘗這個果,這也算是蒼天有眼因果報應不是麼?”星琿:“你明知道這場治不好的瘟疫是人為。”燕折翡搖了搖頭,笑了一聲道:“報應不,天意還是人為沒什麼不一樣。他揮揮手,我家就沒了。葉星琿——”燕折翡滿目蒼涼地看著他:“如果今天換作是你,換作是漓山,你能毫無芥蒂麼?無論是皇帝還是敬王,歸結底都是一家一姓,於我而言其實沒多大區別。父債子還,他們都是我的仇敵,自相殘殺難道不好麼?”星琿搖了搖頭:“但你沒的選。苦心籌謀這麼些年,你想要的不就是要硯溪鍾氏、蒼梧方氏、定康周氏付出代價麼?如今一步之遙,我想境主也不願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