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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退離穎海城五十里外,晚一步——”蘇朗拔起浮雲地紀,青鋒寒芒在姜鏑頸前打了個旋,凜冽劍光裹挾著毫不遮掩的十足殺意掠過他鬢邊,卻又在蘇朗收鋒回鞘的一瞬間,全被斂進了劍鞘裡,再看不出半點端倪。
姜鏑背脊驀地竄上冷汗,他定定心緒,面上依舊從容不迫,負著兩手解釋道:“蘇大人海涵,城中瘟疫,為防止疫情擴大傳染,任何人不得進出,在下這也是為了昌州百姓的命著想。”蘇朗睨了他一眼,聲音平淡:“姜將軍,我這也是為了你的命著想。”他屈指叩了叩劍鞘,目光冷冷掃過跪在地上的東海水軍眾將:“一個時辰,慢一步,以抗旨謀逆論處。”被封鎖數的穎海城門終於打開,和蘇朗從寧昌邊界一起過來的隨從接管了城門關卡,而那隻被箭失穿身而過的貓,依舊靜靜地定格在城牆邊,蘇彰守在一旁,沒人敢去出聲提醒蘇朗,就彷彿一向跳脫會來事的蘇大寶只是難得的安靜了一會兒,陪著蘇朗安排好穎海城門的一應事務。
危機還並沒有真正解除,姜鏑已有反心,浮雲地紀不可能真正制住他,只是如今東海水軍右師人心不穩,敬王的時機也尚未徹底成,姜鏑才暫時退了一步。
而蘇朗現在要的就是時間,他要等星琿和謝嶙率軍趕到,也等帝都在穎海和昌州之間做出選擇。
混亂城門口漸漸開始井井有條起來,蘇朗神平常地轉過身,朝蘇大寶的方向緩步走過去。他俯下身握住那隻箭,垂著眸子看不清表情,一旁的蘇彰只看見他嘴翕動,聲音幾不可聞,像是怕驚擾了什麼似的,語氣又溫又輕:“蘇大壯,你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利箭離皮的撕裂聲音讓蘇彰不忍地別過臉去,蘇朗手上動作極穩極快,蘇彰再回過頭時,只看見那支箭失被他握在手裡,一寸寸碎成了齏粉。
蘇朗臉上依舊沒什麼悲,他將血汙滿身的貓抱在懷裡,摸了摸它的頭,從容站起身來,輕聲道:“蘇大寶,回家了。”蘇彰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隨他一起進了城,蘇朗緩步走了一段,腳下一停,忽然想起了什麼,他偏頭吩咐蘇彰:“城南的鋪子還是開著麼,你去幫我買兩斤炸小黃魚……”他話音漸低,垂眸看著懷裡的冰涼,又搖了搖頭:“不了,還是我自己去,蘇大寶這挑剔貓喜歡吃剛出鍋的,我帶它去。”
“公子……”蘇彰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出聲,話卻沒說完,就見蘇朗才走出兩步,腳下忽然一軟,直直跪倒在地,懷裡的那點重量壓得他肩頭一彎,大滴的眼淚順勢砸落在地上。
良久,蘇彰才聽見他一聲聲的哀語:“是我來晚了。”
“是我錯了……”城外有侍從打馬進來,停在蘇朗身後十步之外,見他失態,遲疑著沒敢上前。
蘇彰忙上前一步,擋住蘇朗,問道:“什麼事?”侍從行了一禮,雙手將東西奉上:“啟稟公子,定國公世子周才差人給公子送來了封信。”蘇彰額角一跳,直覺不妙,硬著頭皮上前接過了那封信,揮手令侍從退下,猶豫著未敢上前。
“拿來。”蘇朗迅速收拾好情緒,平靜如昔地拆開信封,紙上卻並沒有隻言片語,入眼只是一幅水墨淋漓的山水畫——瀾江洪波。
和周才在錦都送他的那柄扇子如出一轍。
蘇彰餘光掃過了無聲息的蘇大寶,心絃猛地拉緊,急忙從蘇朗手裡接過宣紙:“公子,這畫還是扔了……”蘇朗目光低垂,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幅水墨圖,極低地說了句:“留著。”蘇彰沒有聽清,覷著他的神小心翼翼地再問了一聲:“公子?”蘇朗抬眸,神情冷然:“我說留著。”作者有話說:我可能在自,我是甜碗,星琿下章就來了!
第97章聖旨天命這一回似乎並不願站在穎海城身後,穎北肆意橫行的疫情沒有因為城池圍困暫解而得到延緩,反而愈演愈烈。幾下去,大半個穎北幾乎已經淪為病魔的屠宰場,疫情甚至還有向穎南侵襲的趨勢。
姜鏑不免又動起了圍城的念頭,儘管蘇朗有浮雲地紀在手,姜鏑不敢太過,但仍是以心繫昌州百姓安危的名義,令東海水軍向穎海城推近了二十里,而此時星琿與謝嶙卻仍沒有趕到。
蘇朗在府中聽完蘇彰的稟報,心中微緊,他們自寧昌邊界分別,星琿和謝嶙只會以最快的速度帶兵抵達穎海,如今卻遲遲不到,那只有一個可能——他們被攔住了。
他看著桌案上的地圖,目光漸沉。敬王勢力盤踞昌州宛州,他若想以瀾江天險為屏障與陛下分庭抗禮,最穩妥的做法就是先拿下穎海。
如今穎海被瘟疫所困,東海水軍先下手為強,穎海已經成為送到敬王嘴邊的,在這樣的關節眼上,姜鏑對穎海城的封鎖較之上次卻削弱了許多。浮雲地紀對現在的姜鏑來說只是個幌子,如果他沒猜錯,真正的原因是姜鏑手裡沒那麼多兵圍困穎海——他派人去攔截星琿和謝嶙了。
蘇朗攥了攥拳,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他站起身將浮雲地紀放到蘇彰面前,沉聲吩咐:“等天黑,我親自送你出城,你帶著浮雲地紀去寧州調軍,以解穎海之圍。”蘇彰卻沒接劍,反而搖了搖頭,肅著臉道:“公子,你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