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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迪俯衝向前，在即將撞到燒焦的牆壁時，停了下來，齒輪之類的東西又一點一點從後背裡湧了出來。

“受不了了，請你殺了我！殺了我！！求你了！！不然，我又會變成剛才的樣子，嗚……快，殺了我，乘我現在還清醒！否則，我會殺掉所有人的！！求你了，龍！”殺了我，迪蘭，否則我就把你殺了。

龍緩緩地出間的手槍，原本極為簡單的動作，而在旁人看來，他像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迪蘭，殺了我。

殺了我，迪蘭。否則，否則……

殺了我，就算我求你──好──痛苦──好痛苦──“快，再遲就不行了！龍，快一點！嗚嗚……”他抬起了手腕，瞄準亞迪槍卻一直抖動個不停。

“我，我明明說過，你不會像她一樣……的，明明剛才還說過……啊！”

“呼……呼……”，槍響的同時有人闖進了門，“亞迪！”

“亞迪！！不要！”撲到他身上的正是渾身上下還纏滿了紗布的格雷。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為什麼要向他開槍！！龍！”

“……”龍扔下了令少年受到致命一擊的兇器，無言地承受著格雷的怒火。

抱著漸漸變得冰冷的亞迪，格雷毫無意義地呼喚著緊閉著雙眼的她的名字，“亞迪，亞迪！明明剛才還活著啊……龍，你這個混蛋！把他，還給我，還給我！”

“亞迪他，不會再那麼痛苦了，”龍出了奇異的微笑，輕聲說著，“沒有痛苦，沒有悲傷，沒有……可以去自己想去的任何地方，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真好啊……”格雷拾起了地上的槍，雙手的食指關節一同扣在了扳機上。

“把他還給我！”

“開槍吧，還在猶豫什麼呢……即使是身為怪物的同類，偶爾也會為了自己的重要復仇吧？這一點的本質倒是和自然人沒什麼區別。”

“同類？！”龍取下了黑的隱型眼鏡，現出了和格雷相同顏的眸子。

“看來沒必要再隱瞞你了，格雷。”

“……”緊扣的扳機一點點向後靠去，格雷閉上了眼睛。

賓果，那我就等你快嚥氣的時候再考慮這個問題吧……

傻不了，你的優點我可是很清楚哦--再說不疼幹嗎打你呢？！

你說我哪裡沒有體會你倍受煎熬的心情啦？

這是愛之鐵拳，愛的！！

不是的，眼前的這個人不是我所認識的，有著女一樣溫柔，細心照料我，又像父親一樣教會我戰鬥方法的男人！不是的，這個輕易就奪取別人命的男人已經不是我所認識的龍了！！可是……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儘管如此，我……

空氣一寸寸凝結了起來。

燒的到處還在冒煙的房間裡，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的老人，看著拿槍指著自己的龍，緊閉著眼睛，始終摁不下扳機的格雷，以及倒地的亞迪──畫面彷彿被靜止住了，所有的聲音在剎那被“靜”所湮沒。惟有一種輕微的摩擦聲有節奏地響著。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不，與其說是時間在逝倒不如說是人們茫然若失的心正在慢慢地被時間侵蝕。無法哭泣，無法悲哀，什麼都無法做，什麼都無法想，就這樣，站著，久久的，久久的。能夠自己情的人是幸福的，即使被視為軟弱……壓抑著自己，將所有的東西都揹負在心中，才是真正的不幸。諷刺的是，大部分人都會將後者稱之為堅強，並且讚揚著這些人所謂的神，但又有誰可以瞭解他們心中無法正視的痛？

“開槍吧。”

“……”他痠軟無力的手指始終沒有離開手槍，“不是的，不對！麗說過，雖然我們的身體是別人的複製品，但我們，我們不是別人命運的複製物！我們是人類！”第19章失憶“把槍放下……我，還活著……”一個輕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

人們驚異的目光聚焦在了倒地的少年身上。原本不斷向外鋪展的血泊現在卻在逐步縮小面積，血迴進她體內。而令人骨悚然的場景也伴隨著出現了──男孩全身的皮膚消失了，從裡面出的，卻不是人體本來應該存在的紫紅的真皮，竟然是烏黑亮澤的金屬。散亂的導線，焊接了電阻的片，連接著關節的不是骨骼，而是連著皮帶的齒輪。沒有了眼皮的眼眶裡，鑲著一點綠的眼球微微地顫抖著。形同骷髏的黑面孔上，惟有牙齒還是雪白雪白的。

“啊……”倒一口涼氣的眾人不自覺地退後了幾步。

“好惡心……”格雷睜圓了眼睛。

“這就是天使同化的結果？”

“槍，殺不死我的……已經……”當雪白的沒有一絲血的組織重新覆蓋了金屬軀體，驚恐的氣息才慢慢地被驅散。

“亞迪！”休息室。

“你叫里昂，對吧？”雖然面蒼白但已經恢復了神的奇拉?麗坐到了一直低著頭髮呆的里昂面前。

“……。”

“你已經在這裡坐了三個小時了哦。”

“……，你是？”

“啊，啊，忘了說了，奇拉?麗。free天使駕駛員，你是里昂?亞森吧，我在新聞裡見過你，你可真是膽大哦，居然用那種辦法，想幫助wing星擺脫與wold有牽連的嫌疑。連我都沒想到還有這麼厲害的一招哦，小夥子”

“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