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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道上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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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騎客,兩女一男,走在最前面的一騎是個衣裳淡雅的‮婦少‬,後面兩騎並轡驅馳,靠得很近,態度親熱,似乎是對夫婦。男的三紹長鬚,女的鬢雲高聳,大約都是四十左右年紀,裝束不類中原人士。

這對中年男女在聽得孟元超朗之時早已回過頭來,轉眼間孟元超騎的這匹紅鬃馬已是來得近了。這兩人看得清楚,咕了一驚,那男的陡地喝道:“你這匹紅鬃馬哪裡來的?”夫倆不約而同的撥轉馬頭,將上來,一左一右,把孟元超夾在中間。

這句悶話大出孟元超意料之外,他本來是準備一追上了就和他們打招呼的,聽得這樣的問話倒是不怔了一怔了。

要知孟元超是“欽犯”的身份,而這匹坐騎他又已經知道是尉遲炯偷來的,本來是御林軍統領北宮望的坐騎。是以聽得這樣的問話,心中自然是不能不有所戒懼了。

“牟宗濤的扶桑派是從海外搬回來的,這次在中原開宗立派,意重光千萬戶,邀請來觀禮的客人聽說也是龍蛇混雜,未必都是吾道中人。這人一張口就問紅鬃馬的來歷,只怕多少也是和北宮望有點關係的了。”俗語說:“逢人但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何況友敵未明,焉能推心置腹?孟元超想至此處,怔了一怔之後,便即反問他道:“閣下是誰?因何要問這匹坐騎?”那三綹長鬚的男子道:“你管我們是誰,快點實話實說!”孟元超心中有氣,當下也就冷冷說道:“我這匹坐騎是怎麼來的,你們也管不著!”那中年婦人哼了一聲說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這匹馬是從尉遲炯這老賊的手上得來的是不是?我們想要知道的只是:這匹馬是送給你的呢?還是你從他的手上奪來的?快說出來,免得自誤!”那男的接著冷笑道:“憑這臭小子的本事,焉能從尉遲炯手中奪得坐騎?我看你是不用多問了!”這兩人一出口罵了尉遲炯,孟元超越發斷定他們是清廷鷹大無疑,當下然大怒,喝道:“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攔住我的馬頭意何為?”那三綹長鬚的漢子喝道:“把這匹紅鬃馬留下來,我就放你過去!”孟元超一聲冷笑,拍馬就衝過去,喝道:“有本事的你就把它留下吧!”話猶未了,只見青光一閃,那三綹長鬚的漢子已是喇的一劍面刺來!

孟元超橫刀一磕,“當”的一聲,火花飛濺,跨下的紅鬃馬已是疾馳而過。

這一招雙方竟是旗鼓相當,但孟元超的坐騎較勝一籌,是以也就稍微佔了上風。

中年婦人喝道:“哪裡跑!”一捏劍鞘,輕輕一抖,鞘中的長劍突然飛了出來。這是純憑內力的衝擊,把劍從鞘中“”出來的,和一般的“拔劍”迥然不同!

這一下頗出孟元超的意料之外,陡然間只見白刃耀眼,冷氣森森,倒也不覺吃了一驚,心道:“這臭婆娘的內功倒是頗為了得!”心念電轉之間,孟元超的快刀已是劈將出去,刀劍相磕,那柄長劍又再飛回。中年婦人的快馬也業己趕上去了。只見她側身一閃,手腕一翻,就把長劍接到手中,手法的乾淨利落,確是不同凡響。

孟元超心裡想道:“這對夫扎手得很,還有那個‮婦少‬,恐怕也是一個強敵。彼眾我寡,必須速戰速決!”刀隨心轉,用足了力道。立即就是一招“五丁開山”!

中年婦人長劍轉了一圈,只聽得叮叮之聲,不絕於耳,原來這霎那之間,刀劍已是碰擊了七八下!中年婦人用的是“法{bolt_domian}輪三轉”的連環劍勢,絞著孟元超的快刀,化解了他的那股內力。

可是這中年婦人的內功雖然了得。本身真力到底是及不上孟元超,勉強解了這招,虎口卻給震裂。雖然不是重傷,但濺出的血花已是染紅藕臂。

那三綹長鬚的雙子見愛受傷,大怒喝道:“我不但要留下你這匹紅鬃馬,你的命也要留下來了!”孟無超心道:“若不是我不想殺這婦人,你的子早已沒了命了。”他不願向敵人討好,淡淡說道:“是麼?但只怕你留不住我吧!”他的紅鬃馬本來是已經跑到前頭了,但前頭還有一個‮婦少‬,忽地頭也不回,反手就是一鞭!

這一鞭鞭風呼響,孟元超一聽鞭風,就知道‮婦少‬的功力更在那個中年婦人之上,和那個三綹長鬚的漢子大約是在伯仲之間。

他這匹紅鬃馬乃是慣經陣仗的戰馬,狩然遇襲,不待主人縱,立即竄過一邊。

三綹長鬚的漢子快馬趕到,一招“推窗望月”長劍平刺到。孟元超一個“鐐裡藏身”斜掛雕鞍,避招還招,快刀劈出。刀鋒閃電般的轉了一圈,旁邊的人看來,似乎他只是使出了一招,其實這一招之中,已是包含了十三個複雜的招式,只因他的快刀委買太快,旁人看來,就只見一片刀光,耀目生輝了!

那三綹長鬚的漢子倒了一口涼氣,暗自想道:“這小子的快刀競似不遜於尉遲炯當年,難道他是尉遲炯的弟子?但路數又好像並不一樣。”想到自己苦練多年的劍法,本來是準備用來鬥一鬥尉遲炯的,如今卻連一個後生小子也鬥不過,假如這“小子”當真是尉遲炯的弟子的話,那尉遲炯的本領豈不是更非自己所能企及,想至此處,不由得暗暗氣餒。

說時遲,那時快,那中年婦人亦已拍馬追來,孟元超已經知道在對方的三個人之中,她的武功較弱,意先行突破最弱的一環,不閃反,‮腿雙‬一夾,紅鬃馬陡地躍起,孟元超站在馬上,趁著這快馬一躍之勢,刀挾勁風,居高臨下的就向那中年婦人猛劈下去。

不料這中年婦人功力雖不如他,卻是個擅於以柔制剛,以靜制動的高手,一覺不妙,立即變招,伊似蜻蜒點水,一掠即過,而且在掠過之際,劍尖逢點紅鬃馬的眼睛。幸而這匹名駒慣經陣仗,一覺劍光耀眼,拉蹄就屈下來,孟元超刀背磕下,那中年婦人己是收刀掠過了。

紅鬃馬這一伏一躍,若不是孟元超騎術妙,幾乎給摔下馬背。但那中年婦人躲過這絕險的一招,也是嚇出一身冷汗!

孟元超大怒喝道:“好呀,你別以多為勝,我亦不懼!你們併肩子都上來吧!”那‮婦少‬這才回過馬來,冷冷說道:“石師叔,桑師嬸,請你們暫且退下,侍我和這位英雄見個高低。嗯,你若勝得過我手中的軟鞭,我就放你過去。”那對中年夫婦說道:“好,但為了防這小子逃跑,我們給你掠陣!”意思即是,倘若孟元超要跑的話,他們就仍要手。

那‮婦少‬尊稱這對夫婦做師叔師嬸,但她的本領卻是比師叔師嬸還強得多,一條軟鞭,使得活若靈蛇,而且在鞭法之中,竟然還夾有刀劍的招數,力貫鞭梢之際,那條長鞭抖得筆直,竟然就像利劍刺來一樣。武學有云“槍怕圓,鞭怕直”能夠把軟鞭使到如此境界,那是最上乘的鞭法了。單打獨鬥,孟元超本是不屈服於這個‮婦少‬的,但還有兩個強敵在一旁虎視眈眈,如今他不能不受些影響。

正在吃緊,忽聽得有人叫道:“練姐姐,住手!”孟元超聽得這個聲音,不又驚又喜,原來是林無雙來了。

那‮婦少‬“啊呀”一聲,跳下馬來,叫道:“無雙,是你啊!我找得你好苦,聽說你早已到了中原,你卻躲在哪兒?”林無雙道:“我爹爹在漁村隱居,不過最近這兩年卻是住在金逐的家裡,不知他可來了沒有?”那‮婦少‬道:“你就住在金大俠的家裡?怎麼他一直沒有告訴我我們?金大俠昨天已經來了?”林無雙心中苦笑,想道:“半個月前,我自己也想不到我會改變主意,前來赴會呢!”原來正是因為金逐知道她的心事,知道她不願意和表哥見面,是以才沒有她的的消息告訴牟宗濤夫的。

此時那對中年夫婦亦已走上前來,叫了一聲“林師妹”說道:“師伯可好?這次本門大典,不知他老人家可會來麼?”說話之際,眼睛還在瞪著孟元超。”林無雙道:“爹爹年老體衰,早已不問世事,恐怕不會來了。”正想給孟元超介紹,那‮婦少‬已先說道:“對啦,我還沒有請教這位英雄的高姓大名呢,林師妹,你們是——”林無雙笑道:“這位孟元超大哥是從小金川來,他是金逐的好朋友,也是特地來做你們的客人的,怎的你這個主人卻和客人打起來了。”那‮婦少‬很是不好意思,臉上一紅,襝衽施禮,說道:“原來是孟大俠,這可真是應了一句眼前即景的俗語,我們是有眼不識泰山了。”孟元超慌忙還禮,說道:“不敢。一點小小的誤會算不了什麼。”心裡卻有一點詫異,林無雙和這‮婦少‬姐妹相稱,這‮婦少‬叫那對中年夫做師叔師嬸,而林無雙和他們卻又是師兄妹,“他們相互之間不知是什麼關係?”孟元超心想。

林無雙接著說道:“她是我的表嫂,也就是這次泰山之會的女主人。這位是我的石師兄,單名一個衛字。這位是石師嫂桑青。

孟元超這才知道這個‮婦少‬就是牟宗濤的子。牟夫人名叫練彩虹,林無雙第一次和他見面之時,早已經告訴他了。

石衛唱了個喏,說道:“這都怪我的魯莽,只是孟兄這匹紅鬃馬…”林無雙恍然大悟,說道:“敢情你們認出了這匹紅鬃馬的來歷,因此才生出這個誤會?”石衛怔了一怔,說道:“林師妹,你也知道這匹紅鬃馬的來歷麼?”林無雙道:“它是御林軍統領北宮望的坐騎,後來給尉遲炯偷來的,對不對?”桑青道:“不錯!那麼,你知不知道我們和尉遲炯結有粱子?”林無雙也好像有點詫異的神,望了師嫂一眼,說道:“聽說你們已經和宗神龍分道揚鑣,難道還在給薩福鼎和北宮望辦事麼?”這正是孟元超想要知道而不便發問的問題,當下留心聽他回答。

石衛哼了一聲,說道:“我們夫以前聽宗神龍的擺佈,實是糊塗。不過我們雖然早已恢復了閒雲野鶴之身,不受任何人的差遣,但和尉遲炯的這筆帳卻還是要算的!帥妹,你不知道尉遲炯曾經如何欺負我們——”林無雙微微一笑,說道:“我早已知道了。”石衛詫道:“你怎麼知道?”林無雙道:“是尉遲炯告訴爹爹的。有一件事情恐怕你們卻不知道,爹爹和我回到中原,第一個上的朋友就是尉遲炯。爹爹曾經吩咐過我,叫我倘有機會見著你們,就替他轉達幾句說話。爹爹說立身處世,大事不可糊塗,小節無須計較。冤家宜解不宜結。何況只是一點無關大節的私仇。因此爹爹希望你們和尉遲炯所結的樑子,能夠看在他的份上,雙方化解!”林無雙的父親在扶桑派中輩份極尊,石衛夫不能不賣他的面子,半晌,石衛說道:“林師伯既然有此盼望,我們怎敢怫逆他的意思。好,從今之後,此事休提!”話雖如此,但這話卻是說得極為勉強,連林無雙這個毫無心機的少女也可以聽得出來。

孟元超不知扶桑派的底細,心中更是藏著一個疑團,想道:“牟宗濤在中原開宗立派,遍邀武林同道觀禮,他和金大俠又是朋友,按說應該是名門正派了。怎的他的同門。卻又與清廷御休軍有瓜葛牽連?這姓石的和尉遲炯結的也不知是什麼粱子?”初次見面,不便盤問底,疑團只好放在心中。

練彩虹笑道:“無雙,你的表哥前幾天還在和我說起你,很是惦記你呢,咱們還是趕快走吧。”林無雙勉強笑道:“對,我還得要你們請我補喝喜酒呢!”練彩虹笑道:“你是幾時知道我們成親的,你想不到我會變成你的表嫂吧?”林無雙道:“真是意想不到,但我卻真是為你們歡喜呢!”說話之際,她們已是跨上坐騎,並轡同行了。

他們的坐騎都是駿馬,放馬疾馳,中午時分就到了泰山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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