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齒輪轉動的聲音。然後兩人就發現左手邊的牆壁竟然緩緩從中間打開,出了黑漆漆一片。

兩人慢慢走向那扇牆壁,臨近開口的時候,突然從裡面閃出一個黑影,陸綏側身閃躲了一下,那黑影連忙抓住機會與他擦肩而過。

剛走了沒兩步,突然一記柳葉鏢徑直扎入了他的腳踝,那道黑影悶哼一聲,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陸綏快步過去把人按在地上,道:“我倒是在想坊主怎麼不見了,原來躲在了這裡。你以為你能逃得出去嗎?”陸綏雖然沒有見過這千金坊主人的真正面容,但是觀其身形,應當就是本人無誤。

看來此人那天就是躲避在這裡,這才逃過了一劫,本想等人走了再出去,卻不料葉寶璋這次鐵了心,守在這裡的人手不減還增,他就一直窩在這牆後的世界直到方才。

那人獰笑一聲道:“誰說我要逃了?世子殿下,你可真天真啊。”陸綏還沒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意思,就聽身旁傳來珩蕭溫潤疏離的聲音。

“閣下可是擔心我們找不見這個嗎?”那人轉過頭來,見溫庭弈手中夾著幾張書信,邊緣雖已燒燬,但是內容部分大概是沒有被燒掉的。

那人瞬間變了臉,面如金紙,良久以後才道:“你就算是拿到了又能如何?”溫庭弈笑得如沐風:“哦,是嗎?那閣下又在擔心什麼呢?”那人大概知道自己沒有毀掉證據,已是註定死路一條。臉一會紫一會青,突然口吐一口黑血,腦袋一歪,徹底沒了氣息。

陸綏頗為嫌棄地將他推到一邊,拍拍袖子上的灰土,然後站起了身,朝自家媳婦走去。但見溫庭弈蹙著眉頭看著手中的書信,不問道:“怎麼了珩蕭,你的臉怎麼這麼差?”溫庭弈閉上眼睛,半晌將這幾張紙給了陸綏。陸綏大致看了兩眼,視線停留在了紙上的印章上。

那四四方方的印戳上赫然四個大字——恭王之印。

而這恭王,正是當今聖上的第二個兒子,陸巡。

這幾張紙上的內容大同小異,不過是同一人商量如何讓千金坊得來的財寶名正言順的進入到陸巡的手下。

其實這種方式陸綏很悉,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在朝中萬事都需要錢。每年戶部剋扣邊關將士的軍餉,陸綏都會在王府動用自己的私賬來頂上朝廷的空缺。他的錢自然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而是靠香盈袖在蜀州的經營。

看來這千金坊,暗地裡竟然是陸巡手底下的。或者說,竟然是文家手底下的。

陸綏心裡一陣後怕…..若是陸綏用錢是為了補充將士們的軍餉。那麼在長安城錦衣玉食養大的陸巡以及位高權重的文家又為何要用這種手段在民間斂財?

陸綏心中疑惑,究竟是何人冒險替陸巡洗錢,問道:“陸巡野心不小,竟然在民間斂財還叫人為他洗白,也不知道是哪一家錢號,吃了雄心豹子膽。”溫庭弈眼睫低垂,眸中情緒不定,半晌才道:“溫氏錢莊。”第20章花燈拿到了陸巡與溫家暗地裡勾結的書信後,兩人在屋子裡又仔仔細細地搜查了一番,再無所獲,也就不打算過多停留。

路過倒在門口的那具屍體時,陸綏嫌晦氣,剛打算叫幾個人把他抬到亂葬崗扔了,就見溫庭弈停了下來,忽然道:“慢著。”他頓了頓,開口叫了一聲陸邈,一聲過後,一道飛影落在他們面前。

陸邈單膝跪地,淡淡道:“世子妃有何吩咐?”溫庭弈垂眼看著地上的死人,突然蹙了蹙眉,總覺得不大對勁。半晌才道:“把這個人的屍體帶回去,給小樓看看。”兩人離開了密室以後,騎著馬沿著街道慢慢悠悠往回趕。螢河兩岸點亮著萬家燈火,亮如白晝,行人手中提著蓮花花燈穿梭往來,帶著老虎帽的小孩子騎在父親的脖子間,手裡握著一串冰糖葫蘆,小臉凍得紅紅的,卻也笑得甜甜的。

天地之間皚皚白雪,此處卻是溫暖明媚。

溫庭弈一路走來都不大願意吭聲,陸綏抱著他,覺到他的視線被眼前這幅光景所引,緩緩放慢了馬的速度。

他將懷中的人摟緊,伏在他的耳邊輕聲道:“想不想下去走走,我陪著你。”溫庭弈回首,緩緩點了點頭。兩人相視一笑,下了馬將其系在街邊的一棵枯樹上,就隱匿在了人人海中。

蜀州民風淳樸,百姓熱情好客,小夥子勤勞勇敢,而姑娘嘛……就更是熱情膽大。

兩人容貌非凡,氣質款款。陸綏劍眉星目,一張臉稜角分明,說不出的英俊拔。溫庭弈眉眼溫和,丰神俊朗,再配上一身繡著銀雲紋的飄飄白衣,美得仿若是仙山上避世不出的仙人,讓街上的一眾凡人無不慨。

兩人一路觀賞街道兩邊的小攤,停在了一處賣花燈的小攤前。溫庭弈覺得周圍的人似乎一直在盯著他們,開口小聲詢問道:“殿下,你有沒有發現這裡的人都在盯著我們看。”陸綏正拿著一盞蓮花花燈看,聞言回頭盯著他看,突然眯眯眼笑了,假意去勾他的下巴,道:“吾甚美,那幫人倒是頗有眼光。”溫庭弈嘆了口氣,不打算繼續理他。

這時一個身穿粉裙裝的姑娘跑了過來,手裡提著一盞花燈,突然就停在了陸綏面前,輕輕著氣道:“公子,這盞花燈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