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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淚痕。……下飛機後,幾經輾轉眾人才終於被帶到接待處,這是一個不大的旅館,但在當地來說已經是能找到最好的住處了。剛到旅館大廳,就有個三十歲出頭的男人徑直走到陳以筱面前,熱情握手說:“陳大哥,好久不見了。”
“是呀,這麼快就一年了,”陳以筱同樣回握過去,“辛苦你們還要接待,不過鍾誠,你怎麼還在這兒?”
“這邊人手太緊缺,幾次都調不過人來,我就在這邊繼續頂一下,”男人笑說著就看向陳以筱旁邊的易驍,“這位是?”
“這是……”陳以筱先是頓了頓,才又介紹道:“這是安華朋友,易驍,”緊接著又轉向易驍說,“這是安華在這邊的前同事,叫鍾誠,我之前和你提過。”男人看了看易驍,雖然有些疑惑但仍馬上將手伸過去禮貌笑說:“易驍,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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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剛放回房間,易驍就敲響了陳以筱的房門,“我們什麼時候能出發?”即便知道易驍心切,陳以筱也只能勸說:“這邊負責人會統一派車送我們過去,但還有些其他國家的家屬估計要晚些才能到,所以要明天了。”
“我等不了……”說完這幾個字易驍就抿緊嘴,試圖別讓聲音太狼狽,但停了停後仍堅定說:“告訴我在哪兒,我自己可以過去。”
“易驍,你心急我知道,但這邊不是中國,沒有當地人的幫忙我們很難過去,等明天……”
“我帶你們去吧!”兩人同時側頭,就看到手中提著一個果籃的鐘誠,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不過幾米遠的地方。
“剛想給你們送些當地的水果嚐嚐,”鍾誠又走近些才說:“剛才收到通知,有一波家屬誤了航班估計明天晚上才能到,怕是要後天才能出發,如果著急的話,我今天先帶你們去吧。”鍾誠低頭看了看手錶,“現在走的話,天黑之前還趕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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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組只有一輛公派車,還需要去機場反覆接待來自不同國家的家屬,鍾誠也只好帶著陳以筱和易驍兩人轉乘大巴前往墓地。
下了大巴還有一段距離,鍾誠便帶著二人在這條不算寬闊的道路上步行前進,而隨著道路向前延伸,鍾誠發現身旁的易驍臉愈發蒼白,這一路上雖然他和陳安華大哥的話也不多,可偶爾還會寒暄幾句,而易驍則彷彿冰凍的空氣那樣壓抑沉默,即便第一次見面,鍾誠也能從這張靜默的面孔上看得出無法掩飾的悲傷。
這不由讓他回想起即便相識只有幾個月,卻讓人至今難以忘懷的陳安華來。
一年多前剛來這邊時,一共只有二十幾名援助醫生,亞洲人本來就少,他在人群中一眼就發現了陳安華。大概是機緣巧合,因為自己的弟弟也是先天聾啞,所以他格外關注那個看起來總是略顯憂鬱的人。陳安華工作時很認真,總是全情投入沒有絲毫怠慢,但大多數時候往往一個人獨處和同事們接觸的很少。他曾主動告訴過陳安華自己懂手語,需要時可以找他幫忙,可那個人只是淡淡道謝並沒真正麻煩過他什麼。直到有一次,一個被彈片擊中動脈大出血的兒童被送來,兩人經過六小時的努力才挽回了那個小生命,看著轉危為安的孩子被推出手術室,疲力盡的兩人終於相視一笑,而後不約而同的向對方伸出了右手。
那天晚上兩人聊了很多,主要都是他在說,當時自己喝的有些多,大概也是長久沒有人傾訴,他便拿出已故子的照片給陳安華看,講著兩人的過往和至今難以忘懷的情。那時他記得自己說,如果不是子離開,他怕是也不會來這邊,義務支援其實也是療傷的藉口。而後他指了指陳安華頸間那個墜著戒指的項鍊問,“你呢,也有愛人吧,出來這麼久不想他嗎”,陳安華那時的眼神他總也忘不了,即便喝了不少,他仍清晰的記得陳安華當時看向很遠很遠的地方,直到半晌後才手語比道,‘有,我一直在想他’。
而當鍾誠再次抬頭看向這個帥氣卻悲傷難掩的男人時,他忽然有一個猜測,那個人會不會就是易驍?
這是一處由碎石和斷木簡易圍起的墓園,陰沉灰暗的天氣此刻讓這裡顯得愈發淒涼,走在最前方的陳以筱從進入墓園後就沉默下來,而當走到一塊刻了許多名字的墓碑前時他終於停下腳步,然後緩緩蹲下身把剛買來的一束鮮花輕輕放在前方,似乎用了很久讓自己平復,最後才輕聲說:“安華,我帶易驍來看你了。”易驍一直沒敢靠近,直到現在也不敢抬頭去確認前方墓碑上那一個個名字,有些事情太過錐心無以承受,讓他居然有逃離這裡的衝動,而當他終於用盡全部力氣和勇氣抬起頭時,豁然一下子就在第三行中看到了easonchen的名字。
為什麼非要這樣……
在他仍期望會在某個街角遇上陳安華的時候,在他記恨陳安華沒再找來的時候,這個人居然已經躺在這裡一年了……不在從小長大的地方,不在陳安華待過的任何一個悉的城市,而是遠隔千里之外坐飛機也要花上三十個小時的異國他鄉,就這樣和些不相關的人被葬在這裡。
肢體和大腦都已失去知覺意識,易驍知不到來自外界的任何干擾,他開始跌跌撞撞的向前移動腳步,等終於來墓碑前方時,竟不知不覺的跪了下去,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