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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呼打完可以走了。”邵琰在他轉身之時上前拉住，這一次意外地沒有來任何反抗，十里恩任他握住自己的手腕，聽他在身後言辭懇切地說:“那天我不是那個意思。”那天指的是哪一天，兩人心知肚明。邵琰這段時間左思右想，打了一肚子的腹稿想解釋，等到真正開口時卻只憋出這一句來。

十里恩還是安靜地站著，猶如一塊死氣沉沉的木頭。

邵琰有些著急，向前走出一步，小心翼翼地將他摟進懷裡，似乎在心中權衡半晌，才艱難地清一清嗓繼續道:“我說錯話了，我道歉行不行？”他將手移到十里恩的口處，像是要確定對方的心跳。可如今在他手下的心臟無波無瀾，平穩得叫人害怕。

十里恩不回答他，這顆心臟也不再因為邵琰而跳動了。

邵琰抱住十里恩的力氣越來越大，不想放手也不能放手。

“你能不能……”他咬緊牙，停頓一下:“分手、到此結束這樣的話以後不要再說了。”邵琰本來是想問十里恩的，但說到一半發現自己本無法接受另一種可能，最後還是變成命令的口氣。

十里恩緩慢地眨一下眼睛:“我已經說過了。”

“我可以當沒聽見。”十里恩覺得邵琰大概是在發燒，把人都燒糊塗了。他終於抬手試圖去拉開邵琰的手臂，不想對方怎麼也不放手。

“恩恩！”邵琰陡然間叫了一聲十里恩的名字，這個稱呼曾經只有在兩人親暱時邵琰會叫一叫，他不擅長也似乎討厭說任何令他覺得麻的話，但此時他在叫了這一聲後就收不住了。

“不要分手！”邵琰頭痛裂，在昏昏沉沉裡說:“不要分手，我不想分手。”十里恩身體裡的空氣彷彿瞬間被乾，他覺得全身都開始難受，難受得他一下子眼淚唰唰往下掉。

這句話如果肯早一點說，也許他還能說服自己相信，然而如今的十里恩不會再被任何言語矇蔽雙眼。

曾經認為最動聽的情話，如今發現不過浮萍而已，飄飄蕩蕩，無無魂。邵琰給的幸福從來都只是曇花一現，曇花再美，十里恩也不想再因為這樣的短暫費自己。

他嚥下心中的痛苦，問邵琰:“分手這種事情也只能你說了算嗎？”他的手被邵琰牢牢鎖在懷裡，沒法擦掉的眼淚在下巴尖上匯聚成滴，一小珠一小珠地落到對方手臂上，灼傷的燙又刺骨的寒。

“你說不想分就不分，那我是什麼？任你支配的木偶？”與眼淚相悖的是十里恩此刻的咄咄人:“邵琰，時間過去太久，你恐怕也忘了吧？我是人，不是你的附屬品。”在這一刻，十里恩突然想拋下自尊，狠狠罵自己一句“可憐蟲”。

下定決心的時候不能脆弱，不能難過，不能哭。可是沒用的他一條都沒有做到。

第十五章邵琰的病情加重不少，醫生都建議他要好好休息。沒辦法，只好將工作一併吩咐下去，自己告假一段時間。

他嗓子痛得要裂開似的，想起十里恩以前煮的雪梨湯，按照網上找的方法，自己也準備動手煮一碗，結果差點沒把廚房炸了，最後出來的成品也是狗都嫌棄的東西。

邵琰靠在沙發裡發呆，傍晚的屋裡沒有開燈，一片深藍，這個曾經兩人一起生活這麼多年的房子裡的每個物件，無一不在提醒他物是人非。

邵琰被回憶折磨得心煩意亂，等身體好上一些就準備回公司，不想李箐把工作安排得妥妥當當，本不給他下手的機會。

邵琰站在她的辦公桌前:“不知道的以為你想篡位。”李箐一臉鬱悶，手往上頭指指:“是邵檢安排的。”邵琰微愣，邵檢，邵檢察官，他父親。邵琰跟他父親除去逢年過節聯繫幾次，平時幾乎從不往來，現下他父親手，估計是知道了他如今的一堆爛事兒。至於誰告訴的，除了高宇沒別人。

邵琰回到車裡準備給他爸去個電話，思來想去又覺得沒什麼好說的，都是自己情上的破事而已。

本來就是在家裡待著煩才來公司，此刻也不願意回家。

邵琰便打算開車去拳館，又想自己身體還沒好全，打什麼勞什子的拳。找鬍子旭去呢？那傢伙嘴裡淨放，心情已經夠糟的，不能再去添一筆。

一路把去向挨個排除，最後只剩一個地方，答案隱隱約約冒出來的時候，車已經停在設計公司門口。

十里恩說出那樣的狠話是下定決心跟自己老死不相往來。

邵琰遠遠望著公司大門口進進出出的人，莫名其妙開始在心裡跟自己打賭，堵今天能不能守到十里恩，賭注就是他倆還有沒有可能，守到了就是有，沒守到就沒有，結果一等等了一個多小時也沒看見人。

邵琰默默把剛剛的賭注一鍵刪除，其實心裡更慌了。

他胳膊肘抵在車門上，指頭使勁太陽，稍稍抬眼，從虎口裡過去個人影。

邵琰拿下手來，死死盯著那個人走進公司大門，不出五分鐘，果然見到自己等了快兩個小時的人跟那個運動裝平頭一起出來。

他們在說笑，十里恩一開心就喜歡手舞足蹈，像個長不大的孩子，那麼純淨。他仰起下巴朝旁邊的高個兒眯起眼睛呲白牙，在邵琰眼裡，就是一副嬌滴滴的模樣，任誰看了都心猿意馬。

可這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