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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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我和楊新坐到公司餐廳，桌子上擺了幾個菜，但我和楊新都沒有心情和意願動筷子。

旁邊同事們都偷偷的向我指指點點，幾句八卦還不小心傳到我的耳朵裡:“你們看，那個來找經理的帥哥怎麼沒和經理一起吃飯，反到和杜明坐一起了？”

“很明顯嘛，咱們經理在公司裡對誰最好？一定是對杜明有點意思了。這位追求者拉杜明出來，大概是p的吧？”

“切，說不準是這個帥哥就是來找杜明的呢。幹嗎什麼事都和經理聯繫到一起？人家兩個就不許是老朋友了？”

…

自動屏蔽這些八卦，我努力打破這僵硬的氣氛:“呃…楊新，你今天來，找經理做什麼？”隨便找個話題先聊著。

楊新看著我，眼神凌厲，好象要吃了我一樣。他壓低了聲音:“你和我說實話，你和曉月，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竟然會在她的公司上班，還和她一個辦公室！”無奈。就知道他是這個問題。我嘆了口氣:“其實，我在這裡上班的時候，本不認識曉月。直到她到這裡來當經理我才知道世界是這麼的小…”聽了我對和曉月神奇遭遇的敘說，楊新皺起了眉頭:“真的有這麼巧？你在遊戲裡認識曉月姐妹，現實中你爺爺和杜爺爺是老朋友這事已經夠巧的了，現在你居然還能在她的公司裡上班…”聽他這麼說，我也有些生氣，我騙你幹什麼！又沒有什麼好處！

“事實就是如此。不信你可以問問公司裡的員工。我在這個公司的時間，比曉月可要長多了。

“我一攤手，表示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

楊新又沉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不是我不相信，只是…這種巧合實在是太難遇到了。不過既然事實擺在這裡，也不允許我不相信。唉…”楊新說到最後，又是一聲長嘆。

看到楊新這個樣子，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痴情的人啊，可惜，曉月對待他，和對待其他人，並沒有什麼不同，他的機會，好象也不大。

“不過話說回來，你找曉月到底有什麼事？這麼長時間來，我可是第一次見到你來我們公司。”既然沒有別的話題，我就咬住一個不放吧。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一點生意方面的小事。你知道，曉月不喜歡別人總是跟著她，我如果經常來這裡，肯定會被她討厭的。這麼多年了，就從來沒見過她對我有什麼好臉。唉…”末了又是一聲長嘆。這傢伙和我聊天，光顧嘆氣了。…我沒有話接了。那天宴會的時候還能和他聊幾句，而今天著氣氛…我還是少說為妙。過了半天，還是楊新先開口了:“杜明，你知道嗎，我從小時候就和曉月在一起，我從來沒見過，她對任何一個男人這麼好。”什麼意思？在說曉月對我有些特別？我怎麼覺不到。只不過因為小丫頭的關係而和我成為了朋友而已！

“我並不覺得她對我有什麼特別好的。和普通的同事和朋友，覺也差不多。”我心平氣和。

“怎麼可能！以前曉月也在別的公司實習過，她就從來沒讓別的男人在她的辦公室裡待過超過半個小時，又何況讓別人在她的辦公室裡工作！還有，小星生宴會的事情我早就覺得不對了。如果小星想讓你去，隨便找個司機什麼的去接你也就是了，為什麼是曉月親自去接你？你和我說實話，你和曉月的關係，真的是普通朋友嗎？”雖然已經壓低了聲音，但楊新語氣中的動還是很明顯的表達了出來。

我和曉月，真的是普通朋友嗎？聽楊新這麼一說，我自己也疑惑了起來。對於我這方面，我真的一直是把曉月當做普通好朋友來看的。從一開始的怒目相向，到最後的無話不談，中間的這個逐漸改變的過程，我自認為沒有做什麼逾規之事。但是…那次約會…也是很正常的男女往吧？畢竟普通的好朋友，是不會男女兩個人單獨去遊樂園玩的。但那次，是特殊情況…不算在內。恩，沒錯。

不過話說回來，曉月對我的態度…真的和其他人有那麼不同嗎？雖然她也經常勉勵我，但那大概是基於朋友之間的互相關心吧…還有，內事件發生後，曉月對我的那種安的態度…也應該沒有別的什麼意思…再想下去，我自己都覺得不對勁了…

我抬頭望著楊新，有些心虛的故意避開他的目光:“至少，我這方面，是把曉月當成普通的好朋友來看待。你想想，其實我們之間的關係是很普通的。妹妹過生，自己去把妹妹和自己的朋友接過來有什麼不對？再有，經理助理這個職務，本來就應該和經理辦公場所比較接近才對吧？只是我們公司曉月的辦公室沒有外間，無奈之下我才和她一個辦公室的。你還是多心了。”我強迫自己想出這些理由，並一條一條的分析給楊新聽。

“你說的倒是都沒錯，如果是普通的女孩子，我當然不會多想什麼。問題是，她是曉月！是一個從小就對男孩子不假辭的人！你認為，她突然對一個男人這麼好，這還算是普通朋友麼？”楊新的語氣更加動，聲音也漸漸的大了起來，不過幸好還沒有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忽然我覺得很煩躁，不知道為什麼的煩躁。幸好我還有一絲理智，不然我很有可能和他對喊起來。不過即使如此，我還是壓低了聲音，用一種不耐煩的語氣扔給他幾句話:“算了，你問這些，本沒用！我不知道曉月想的是什麼，但即使她真的是對我有什麼特殊的覺，不，不止是我，是對你之外的其他男人有特殊覺，你又能怎麼樣？找人將對方打斷腿？這種事只有那些狂傲自大目中無人而有格惡劣的紈絝子弟才敢得出來。我想，你不至於也會那樣吧？即使那樣，你能得到什麼？只有曉月更深的厭惡罷了。是男人，就自己去爭取機會！不在曉月身上下工夫，你對我吼有什麼用！”我的聲音不大，但我的確是用盡了力氣把這些話說出來的。雖然我在楊新對我坦白他的心事後對他已經沒有什麼惡，但他現在這種咄咄人的架勢還是讓我很不耐煩。

楊新愣住了。他身體僵硬，兩眼無神的望著前方，半天沒說話。也許，剛剛我的話對他還算有點作用吧？至少能讓他少騷擾我一點。

過了半晌，楊新嘆了口氣，頹喪的攤下身體:“唉，你說的這些，我也都知道…可是，我從好幾年以前，就在不停的追逐著曉月，甚至想盡辦法和她讀同一個學校，可她對我總是那麼不冷不淡的。杜明，你說，我真的是那樣一個讓人討厭的人麼？”楊新的頹廢之讓我看了都有些不忍心。他家裡雖然有錢，但並不像那種仗勢欺人的世家子弟般目中無人，品格算是不錯了。並且，他的樣貌也算是英俊拔了，如果是普通女孩子，只要他有心追求，應該都不會受到什麼挫折。只是曉月…

最後，我還是搖了搖頭，拍了拍他的肩膀:“楊新，情這種事情，很多時候，都是沒什麼道理可講的。並不是你付出多少，就可以受到多少回報…”楊新癱坐在椅子上，雙眼看著下放，嘴裡在喃喃自語:“我也知道，我也知道情是勉強不得的事…但我也相信，誠所至，金石為開。可這麼多年了，她從來就沒有對我這麼好過…哈哈…我真是個傻子…”聲音越來越低，漸漸的已經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了。

這種情況下，我真的是沒辦法再說些什麼。只能看著他低垂著頭，想要安他卻不知從何安起。更何況，我也沒有安他的資格。我自己，又何嘗能看清楚這種事情呢…

過了半天，直到周圍的人已經都紛紛的不停把目光投向這裡，楊新才抬起頭來。這時候的他，雖然臉上仍舊沒有半點喜悅，但目光卻無比的堅定:“無論如何，我還會繼續堅持下去。除非她…除非她真的找到了她的真愛，嫁人生子…不過，我還是會守護著她的！”我沒有說話。事實上，現在我也說不出話來。真沒有想到，楊新居然痴情如此，甚至可以讓他堅持到這個地步。看著他，我茫然了，如果我有這樣的一個對象，我會像他一樣，甘願為對方付出一切麼？

楊新自從說出那些話後，整個人都好象散發出一絲光彩，重新振作了起來。他沒有去動桌子上的東西，而是站起身來:“杜明，我不會對你做出什麼的，但我以後將把你作為對手！曉月對我的重要，你是不會明白的。我一定會堅持到最後！”說罷，他轉身離開了餐廳。

就這麼走了？我一時愕然，半天反應不過來。他想通了，我呢？比如說曉月，我今後要怎麼面對她？以前我還不怎麼在意，但現在，聽了楊新的話之後，我必須要正面面對了。曉月對我和對其他人的不同，我隱隱的也能覺得到，但一直以來都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是自己的自戀情結在作祟，但現在和曉月認識那麼多年並且也追求她那麼多年的楊新也這麼說…

越想頭越大。說真的，我對曉月也不是沒有好，畢竟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孩子，還對你顯出與別人不同的溫柔，說不動心是不可能的。但那應該算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吧？我並不認為她適合我，也不認為我適合她。也許，這只是個美麗的誤會。等時間慢慢過去，我們大概都會了解到的。

正在這裡暗自想著自己的心事，忽然發現對面有人坐了下來。抬頭一看，原來是蘇姐，端著食盤坐到了我的對面，看了桌子上的東西一眼:“哎呀，那位帥哥什麼也沒吃就走了呀。這麼多東西都剩下了，多費！”一邊說著一邊將桌子上的東西推到旁邊，把自己的食盤放了下來。

看到蘇姐，我反的四處張望，丁大美女呢？這兩個人可是形影不離的，今天怎麼只有蘇姐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