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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她狀甚不在意,”噢,扔了吧!”
“扔了?”他豎起耳朵,”兩張一起扔?”這些票是買好玩的?
“咦?你買了兩張?”她拍了一下前額。
“”他該說什麼?
她看看他,他那過分秀致的雙眼已經透出古怪的光芒了,再不安撫他一下,勢必又引起諸多聯想,遂直脊背,正道:“那好吧,別費,一起進去看吧!看哪一部?”現在才問他?
知道片名後,她亦不置可否,徑自走到販賣部買了一包油爆米花和一瓶可樂到他手裡,見他發傻,她十分認真地說明:“你們年輕人看電影不都要吃這些東西?”這女人真鮮!心頭忍不住啊現這麼一句。真想見識一下面對恐怖鏡頭的她會有何與眾不同的反應?有沒有可能再次神魂俱喪?念頭一起,他不樂了起來,這次他得把握機會好好觀察一番,或許有新的發現供他研究也不一定。
興高采烈進了觀眾席坐定,他前後左右環視一圈,暗悴一起:“靠!”舉目所望不超過五顆人頭,八成是一部賣相不佳的大爛片,特效只會令人發噱。
很不幸,這部想象中的大爛片卻在開場二十分鐘之內讓他手上滿滿的爆米花灑了半盒出來,全無胃口。空曠的席位暗影幢幢,他不斷挪動坐姿,試圖對面面中不時蹦出的慘白麵孔無動於衷,接著冷不防的震撼音效迫使他的右腳措一下,放在腳伕邊的可樂隨之翻倒,潑灑在鞋面上。
“不要怕,都是假的。”程如蘭在他耳邊幽幽說著。
幸好電影院光線不良,沒有發現他面頰不受控制地動了兩下。
太丟臉了!為了彌補失態,他抬頭,正襟危坐,如果不是在公共場合,他甚至想吹一段口哨表現悠哉。撐場了十幾分鍾,身側有些奇怪動靜,他斜瞄了一眼,發現剛才的顧慮太多餘,因為身旁的女人不會有餘暇注意到他了。
不可思議,銀幕上的駭人鏡頭竟有催眠作用?他緩緩向另一側拉天身體,測試她是否果真入睡,臂上的重量不但沒有減輕,反而因為他的拉遠動作,她的側臉頰慢慢下滑,貼附在他的左。
無庸置疑,她睡著了,睡得非常酣甜,輕微拍晃她的肩頭亦無濟於事,可魯的搖醒她絕對不算明智,難道讓她清醒著笑話他的醜態?
再說,劇情正走到關鍵處,繃緊神經之際,有個活生生的人依偎可以壯膽不少,還是別打擾她為妙。
就這樣,他一面抵抗著起疙瘩的鬼氣森森,一面呼著她的髮絲馨香長達一個鐘頭,直到燈亮人散,他俯看她,忽然一陣惑。她是道地道地的女人吧?連只瘋狗都能嚇壞她,為什麼驚悚片反倒令她無聊到入睡?
太誇張了!心有不甘,他屈起指頭捏緊她的鼻翼,無法呼的她驀然醒覺打直坐正,了眼皮,神智不太清楚地傻望他,”開始演了嗎?”
“演完了”他攤攤手,“不過老師你睡得好,睡得妙,這片子無聊透了,不如回家睡大頭覺。”
“啊?”她仔細回想一遍,同意道:“的確是,哪有這麼神通廣大的鬼,他們都搞錯了。”很另類的回答,但讓他很不。身材不夠獷,面貌不夠陽剛都不至於打擊他的自信心,但膽量不如一個大不了他幾歲的女人簡直不可原諒。
出了電影院,街上行人如織,夜生活才剛要開始,他的節目已經結束。
各懷心事一前一後走著,拐了兩條街,周圍才漸漸冷清,她向他道別:“謝謝你啊,安曦,下星期一見。”她搖搖他的手,像個姐姐般的溫柔神情。
那單純的溫柔,瞬間驅散了他心內所有的芥蒂,他忘了說再見,看著她走開的背影好一會兒。
想起腳伕踏車還擱在大頭家的店前,必須打道回府,這時有人搭上他的肩。
“是他嗎?美珍。”
“就是他,狗眼看人低,以為念群華的就了不起了!”有女生忿忿接腔。
他還來不及回頭,身軀便被強猛的臂力往後拖行,他反掙扎,短短几秒間,便摔跌在兩棟高樓間的夾巷裡。
“靠!有病啊!敢動你老子”脫口的話沒講完,鼻樑骨霎時出現劇烈的鈍痛,嘴裡充斥著血腥味,他被莫名地攻擊了。沒有多想,彈跳起身回拳,對方更快,第二次痛擊落在他的口,他後腦著地,立刻昏頭轉身,覺腹部再次被對方狠狠踹中,一陣噁心,爬不起來。
“很帥嗎?跟女人一樣漂亮有什麼好跌的?踏花你的臉”沒聽過的糙男聲。
他真倒黴,四肢動彈不得,只能發出悶哼。難道今晚這條小命就被廢在這髒兮兮沒人管的地方了?
他費力地側轉身,身開另一波踢打,有個清朗的女聲突兀地響起:”你們在幹什麼?”
“走開啦!美女,不關你的事!”嗓子想喝退好事者。
“咦?那是我弟弟,你們為什麼打我弟弟?”
“你弟弟?你弟弟該打!我警告你少管啦,不然連你一起打。”折進巷子裡的光線稀少,他勉強睜開腫脹的眼皮,依稀看到羅列前方的幾條影子,其中一位長髮及肩,身形悉,他撐起上半身,虛弱地呼喊:“老師”陌生男生轉身他,抬起一條腿,“看你還跌不跌!”膛又吃了一記鞋印,一形似的長影隨之揮下,他認命地閉上眼,先是聽到了程如蘭的驚喝:“不要”,然後是一片中斷的死寂,和巷子外朦朧的人車喧囂。
奇蹟般地,預料中的皮之痛沒有發生,他吐了口的敢,按撫著急亂的心跳,疑惑地朝巷口望去,微弱的光影裡,終於看清楚前方的一班人馬,加上意外現身的程如蘭,共有兩男兩女;其中,兩男一女是青少年模樣,女生赫然就是那位校花表妹,男生則全然陌生,三人包圍著程如蘭站立著,中間那名男生手持長,長斜亙在程如蘭前,所有的人都僵立著,他的角度只看得見那三名青少年的臉,他們一致驚呆,張口結舌地注視程如蘭,忘了安曦的存在。
他忍著前所未有的巨痛,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趨近那一群男女。校花表妹注意到湊過來的安曦,被他鼻管淌下的兩道血嚇了一跳,推推身旁的男伴,“夠了!快走!”兩個男生如夢初醒,拉著校花表妹一溜煙竄跑。安曦吐了一口血水,繞到程如蘭面前,如釋重負地想張臂擁抱她表達動,兩手一張,停住,真愣愣盯著她。
那長被她握住一端,緊抵在她脯,形成捧花姿態,稍微猜想,就知道揮那一刻,她以正面擊,雙手攫住擯身,但力道太大,長依然觸身。
他直視她的臉,渾身結實的一震。
她凝住不動了,蒼白的臉失去了血,馬路上間歇的車燈閃過巷口,不時掠過她的臉,兩顆眼珠如玻璃彈珠,神辨徹底消失,看不見眼前的景物,她再一次變成了人偶。
“老師?”他顫抖著喊,伸手捏住她鼻翼,人偶依舊是人偶,不動。
“不會吧?不要啦,不要選在這時候,拜託拜託啦!”他握住她的肩,只輕搖了一下,她手中的便匡當滑落地,整個人往前倒,這次他有了防備,穩穩接住了她,傷處一經擠壓,痛得他迸淚。
“我這是走了什麼好運?起碼也先告訴我你住哪裡再昏倒比較好吧?”他狠懲一口氣,彎膝將她小心地找在肓上,重壓又促使他吐出一口血水,他拉起她一片裙襬,順手揩手臉龐上的血汙,龜步走到馬路旁手招車。
試了幾次,好不容易終於有出租車肯停下載客了,謝天謝地,他忙不迭將她進後車座,辛苦地“喬”好兩人的坐姿,說了地址,沿未口氣,司機猶豫地開了口,“年輕人啊,你女朋友沒事吧?要不要送醫院?”
“送醫院?”有道理!他靈機一動,在她周身摸了半天,錢包竟然失去蹤影,沒錢怎麼付醫藥費?
“不用了,回家算了。”他總還出得起車費。
車子停留原地不前,他抬起頭,從後照鏡瞥見司機充滿質穎的不信任眼神,明白了什麼,火氣立時全開,他沒好氣地掏出證件,丟給對方,吼道:“看什麼看啦!這是我的學生證聽到了沒?,她是我妹妹,喝醉了啦!我是好好人啦!還不快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