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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氣了？”敬書池問道。

走廊上來來往往的人不少，兩個當事人聚到一頭，引了不少目光，膽子大的還拿出手機照相。

“哎哎哎！幹什麼呢！現在手機都能這麼明目張膽地玩了嗎？校風下啊！”林桐趕緊上去阻止。

賁曉垂著頭，理了理有些亂了的校服，手不知道該放在那裡，抓著校服拉鍊小幅度地上下拉動，“有點，你呢？”敬書池看到周圍的人都被林桐趕著走了，他伸手出去把賁曉的手給摁住，將拉鍊替他拉好，說道:“我也有點，你到這兒來找我？”

“不是找你的。”賁曉抓了抓頭，心裡覺得很是煩躁。

“其實也想找你的。我看了那些照片，多半是八班那個學姐發的。確實也不是多大個事，但看著心煩，我不想別人這麼胡亂杜撰我們。明明就是好朋友而已，還能搞出這些么蛾子，真的閒出了。我跟林桐也這樣，也沒見他們這麼發啊，真的有病，下面還一大堆跟帖的，腦補過度，有這麼多腦容量，乾點什麼不好，非往腦子裡垃圾。”噼裡啪啦地突然說了一堆，賁曉越說越氣，眉頭幾乎都快擰到一起了，旁邊走過的人受到這股氣壓，紛紛快速遠離。

好朋友，和林桐一樣的好朋友。

敬書池臉漸漸冷了下來，他閉上眼睛了太陽，“說這麼多，”語氣淡淡地，“意思就是生氣了吧。你想怎麼樣呢？讓她公開道個謙？”

“我不知道。”賁曉想了想，的確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若真是顧思發的，人家畢竟是個女生，要公開道歉就太丟臉了。

“能刪帖最好。”

“你看到那帖子，是不是覺得特噁心？”敬書池眼神看著別處，“看著那些照片，再加上那些文字，是不是覺得有人把你和我寫在一起，覺得很噁心。”

“是噁心的。”噁心那些人怎麼會如此無聊，噁心他們怎麼總喜歡搞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搞這些讓人心裡覺得煩躁的事，噁心他們捕風捉影地把那些分明再正常不過的事說成那副樣子。是生氣了，看起來比自己還生氣，賁曉看著敬書池的臉，心裡想著。

敬書池的臉很不好看，想來是受了這個的影響。早知道就該在發現顧思偷拍的時候立刻制止，如今後悔，已然來不及了。

現在能做的，就是去問問能不能刪帖，實在不能刪，那也沒辦法，帖子過一段時間自然就冷下來了。可接下來的這段時間，他還是要和敬書池一起上學放學的，指不定又會被人編造些什麼東西出來。

“賁曉，你回去好不好。”敬書池抬手看錶道。

“我回去做什麼？我還想去問問是不是顧思發的。”賁曉愣了一下，他看了眼敬書池的表情，心裡悶悶地，堵地慌。

“這事你別管了，刪帖也不是不能，我去處理，你回去吧。”敬書池沉聲說道:“林桐，你跟賁曉先回去。”

“不行，我和你一起去。”賁曉不滿道，眉頭緊皺，眼神兇兇的，“你一個人去是怎麼回事？”

“你去？你這幅表情去，還不得給人嚇死。”敬書池衝他揮了揮手，示意讓他先走，“我去比你去好，人家至少不會怕我，好好說幾句，這事就算解決了。”

“我覺得他說的對。”林桐在一旁附和道:“說不定不是顧思呢？反正以我對她的瞭解，她絕不可能在論壇上作死發你的這些事。”

“可那些照片絕對是她照的！”賁曉肯定地說道:“我看著她照的。”

“那你就更應該讓敬書池去了，你看看你這張臭臉，人家還以為你是去打她的呢？”林桐拉著賁曉說道:“你就讓他去吧，他去的效果肯定比你好。顧思現在說不定正害怕你去找她麻煩呢，要真是誤會，你不得給人家留下個心理陰影？”預備鈴響起，還有五分鐘就要上課了，賁曉雖然心裡不願，但敬書池執意要一個人去，他也沒辦法，心不甘情不願地應了下來。

“賁曉。”正當回教室，敬書池卻又把他叫住。

這表情說變就變，敬書池又恢復了他那慣有的樣子，兩手在褲兜裡，輕輕鬆鬆地說道:“我們是朋友吧。”一陣冷風颳過，這裡的秋天總是很短暫，葉子都還沒怎麼掉完，就要入冬了。空氣溼冷，鑽進賁曉的脖子裡，讓他打了個冷戰。

敬書池笑出了聲，說道:“快回去吧，外面冷。”賁曉收了收領子，他其實不怕冷，冬天一件厚點的衛衣就能過，羽絨服都不怎麼穿，可冷風往衣裳裡鑽的時候的確還是讓他哆嗦一下，他點了下頭道:“你不要問我這麼弱智的問題，自己動腦子想。”這天氣逐漸變冷，一轉眼，考完期末就要回家過年了。今年應該不會回家過年，敬書池想到，時間過得真的很快，來到這個城市開始新的生活，了新的朋友。

了個最不想和他當朋友的好朋友。

朋友就朋友吧，當朋友還不好嗎。

“同學，我找一下顧思。”敬書池在八班的門口喊道。

教室裡也有不少人圍在一起論壇，見到敬書池出現，他們幾乎是一同噤聲。顧思坐在教室後排，看到門口的敬書池時，臉有些發白，她不情不願地移開椅子，走了出來。

她雙手緊緊攥著，跟著敬書池走到走廊轉角處，“賁曉沒來嗎？”她顫顫問道。

“你很想他來嗎？”敬書池靠在牆上，說道:“本來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