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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便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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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開始。”安逢先低著頭,顯得畢恭畢敬,他現在只能儘量讓夏端硯的怒氣稍減,畢竟夏沫沫才十六歲,這對一位父親來說,安逢先的行為簡直就是無恥。

“做過出格的事了嗎?”夏端硯的眼神如刀。

“沒有。”安逢先慌忙搖頭。

夏端硯冷笑道:“那還算髮現及時,早上見安老師,還覺得你為人師表,老實誠懇,哪知你人面獸心,居然做出這種哄騙幼女的事來,夏沫沬才十六歲,你忍心對她下手?你真令我失望,令你的學校蒙羞。”安逢先苦著臉:“真對不起,夏先生,其實我並沒有那麼壞,我本人也剛被評為我校有史以來第一位全國優秀教師,這麼多年來,我兢兢業業,恪盡職守,嚴防道德底線,從未做過敗壞風氣的事情。前天,我還捨身去救了夏沫沫,從這點上,夏先生就應該知道我的為人。”一番粉飾後,安逢先見夏端硯的臉有緩和的跡象,他趕緊再動之以情:“今晚的事情我很遺憾,畢竟我也是一個有七情六慾的普通人。夏沫沫雖然才十六歲,但已亭亭玉立,與她朝夕相處久了,自然產生愛慕之心,這是人之常情,不應歸類為人面獸心,所以謹希望夏先生原諒我一時糊塗,我安逢先將來有機會一定捨身報答夏先生。”安逢先的話合情合理,何況夏沫沫並沒有失身,夏端硯也漸漸恢復理智,他嘆了嘆:“唉,其實你說得也有些道理,沫沫現在越來越漂亮了,看起來也不像十六歲,男人喜歡她很正常,加上你曾經救過她,小女孩一時衝動也不奇怪,但你是一位成的老師,你應該知道剋制嘛!”安逢先很誠懇地認錯:“對、對,是我沒有剋制自己。”夏端硯沉了半晌:“這件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如果你去做一件事情,我不但不追究,還允許你跟沫沫繼續往來,不過沫沫十八歲以前,你不許對她做出出格的事情!”安逢先滿口答應:“哦,那就請夏先生吩咐,不過殺人放火,我就沒這個膽子了。”夏端硯冷冷問:“你剛才不是說捨身嗎?”安逢先心想:真叫我殺人放火,那還不如讓你繼續追究算了,反正到時候我就一口咬定沒做過對不起夏沫沫的事。想到這裡,安逢先為他的承諾辯解:“我的意思是,如果夏先生遇到危險,我一定捨身抵擋,就不知道夏先生遇到危險了嗎?”夏端硯臉鐵青:“不僅僅遇到危險,還遭到羞辱。”安逢先拍拍脯,拿出對付文陽的豪氣:“有這樣的事?好,夏先生請說遇到什麼危險、遭遇什麼羞辱,我雖然沒什麼本事,但如果有人想害夏先生,那我一定捨身幫夏先生對付那個人。”夏端硯的眼中充滿怨恨:“好!我要你誘惑一個女人。”安逢先很意外:“誘惑一個女人?”夏端硯說道:“這個女人安老師應該見過,就是貝蕊蕊的母親,叫安媛媛,恰好與安老師同姓。”安逢先大吃一驚,原本以為貝家與夏家關係融洽,如今看來倒像仇深似海的一對仇家,他不小心詢問:“見過,很美的女人,但為什麼要我去誘惑她?就算我答應夏先生,我也不一定能誘惑成功呀!”

“什麼原因你不要問,不成功我不怨你,如果成功了,我除了同意你繼續跟沫沫往外,還送你價值一百萬的創豐股票,如果沫沫真的喜歡你,那讓你做我的女婿也不是不可能。”夏端硯臉上的肌因憤怒而扭曲。

是什麼原因令他那麼憤怒?

原來晚上夏端硯並沒有與江蓉在一起,而是與貝靜方見了面。

貝靜方明確告訴夏端硯,取消借種的計劃,但答應華興銀行會繼續支持創豐集團,為了彌補江蓉被侮辱的損失,貝靜方答應從百分之四十的利潤回扣中拿出百分之五給江蓉,相當於四千萬,就連見過大世面的貝靜方,也嘆與江蓉的一次歡代價不菲。

但夏端硯不這麼想,江蓉是他的子,而且貝靜方當著他夏端硯的面幹了江蓉,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面子和尊嚴的問題。當然,對於夏端硯來說,面子和尊嚴也是有價的,但絕不只區區四千萬。

所以夏端硯無法嚥下這口氣,他要報復,狠狠報復。

可是,現在創豐正處在關鍵時刻,夏端硯不敢與貝靜方翻臉,不過,明的不行,就來暗的,如果安逢先成功勾引了安媛媛,那夏端硯就會藉機到處宣揚,毀掉貝靜方名譽,嘿嘿,或許還能拍個豔照光碟,讓北灣市的市民人手一張,到那時候貝靜方與安逢先就一起完蛋,呵呵,這真是個一箭雙購的好主意。

“我答應你。”安逢先欣然接受條件,他沒有理由拒絕這種好差事。

氤氳的浴室裡,橢圓的鏡面蒙上厚厚的水氣,殷校長用巾擦了擦鏡面,卻看見鏡子裡有一張充滿恐懼的臉:“殷同名啊殷同名,你現在該怎麼辦?席酈要去美國了,萬一她能醒過來怎麼辦?天啊,席酈為什麼還活著?那麼高的山崖怎麼會摔不死她,我該怎麼辦…”偷聽了安逢先在醫務室裡的談話,殷校長就一直心驚跳,他又想起了那天夜晚…

那天夜晚,在綠草莓遊樂園門口,席酈拿著一張飄香的便箋暗暗好笑:這逢逢又搞什麼鬼?居然搞留字條的把戲,想給我驚喜還是想給我漫?哼,等會兒如果不驚喜又不漫,看我怎麼收拾他。

席酈收到的那張便箋上寫著十九個字:晚十點,綠草莓遊樂園門口見,不見不散!安老師。

便箋上的香味似乎很好聞,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席酈把便箋放近鼻尖,一邊聞,一邊笑,如果沒猜錯,安老師一定想做那件事情,席酈的月事剛好結束,據說女人月事要來的時候慾高漲,而男人的慾望卻在女人月事結束後特別強烈,因為男人忍了一個星期。

其實席酈也期盼月事的結束,忍了一個星期,席酈也很難受,她習慣讓安老師摸子才能睡著,習慣被安老師腳趾頭,還習慣被安老師壓在教室的走廊裡,從後面入…啊!想到這些,席酈就全身火燙,她期待的安老師能早點來赴她的子急,安老師經常笑席酈連做愛都急,席酈不怕安老師取笑,因為她的小永遠保持溼、溼滑,就算急匆匆入也沒什麼問題。

“不遠、不遠,走路半小時就到。”老頭一邊說,一邊從車裡拿出一菸,也許真的老了,他哆嗦的手居然好幾次都沒把煙點燃。

“老先生,麻煩你別菸好不好?我最討厭人家菸了。”席酈出厭惡之,她想拉開車窗,可怎麼拉也拉不開:“什麼破車?車窗都拉不開,真是的。”老頭乾咳一聲:“老了,不神上不來,開車就沒注意力。”

“不許,我這麼漂亮,難道提不起老先生的神?”席酈野蠻地推了一下司機的座椅,把老頭嚇了一跳,手一抖,打火機掉到車裡。席酈有點不好意思,吃吃笑起來,她果然非常漂亮。

“呵呵…漂亮、漂亮。”老頭表情怪異,他乾笑兩聲,踩下油門。

豐田轎車的速度很快,半小時不到,就上泉山的山間公路,車窗外一片寂靜,席酈有些奇怪:“老先生,你不是說走路半小時就到嗎?現在坐車都過半小時了,怎麼還不到?”約。

可是,過了十點,安老師還是不見蹤影,這有點討厭,因為不是週末,十點剛過,綠草莓遊樂園二十年如一,準時打烊。絢爛的燈光和魔幻的霓虹漸漸熄滅,除了大門前的那兩盞白熾燈外,整座綠草莓遊樂園沒有多餘的光源。

焦躁的席酈冷笑不已:“哼,安逢先,你死定了,居然膽敢遲到?”一輛豐田轎車慢慢駛來,停在焦躁不安的席酈面前,司機是個滿臉鬍子的老頭,他從車窗裡探出腦袋:“小姑娘,你是不是叫席酈?”席酈很意外“你怎麼知道我名字?”老頭遞來一個信封:“有一位安老師叫我把信給你。”席酈疑惑不已,她接過信封,小心翼翼地打開,裡面有一張飄香的便箋,便箋上同樣寫著十九個字:上豐田車,司機會帶你去一間神秘的餐廳,安老師。

“無聊。”席酈罵了一句,就拉開車門,上了豐田轎車,她一點都不懷疑,因為便箋一模一樣,字跡一模一樣,就連便箋上的香味也一模一樣。

“喂,老先生,要去哪裡,遠不遠?”司機剛發動車子,席酈就迫不及待地問,老頭笑道:“就快了、就快了,嗯,有點困…我口煙。”席酈好不厭煩:“那我下車,等你完了我再上車。”老頭笑容和藹,但眼神凌亂,他還到處找打火機:“何必這樣麻煩,我就兩。”席酈大怒:“停車、停車,我要小便。”老頭無奈,只好把車停了下來:“好吧!”席酈猛拉車門卻發現連車門也打不開,她悚然一驚,看了看老頭,再看看車廂裡的繩索,席酈發出一聲尖叫:“快開門,不然我馬上報警。”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

老頭大吃一驚,他忘記如今和十五年前不一樣,那時只有叩機,他迅速從駕駛座轉身,撲向驚慌失措的席酈,席酈已來不及撥打求救電話,只能拼命拳打腳踢,可惜席酈畢竟是小女孩,老頭雖然瘦小,但力氣比席酈大得多,眼看席酈就快被老頭壓制在座位上,情況緊急,席酈突然奮力一推,把老頭推離身體,腳下一蹬,正好踢中老頭的下襠。

“嗷…”老頭怪叫一聲,捂住下體,痛苦地倒在一邊,席酈乘機爬到駕駛座,從駕駛座打開車門跳下車,一路狂奔,席酈大喊救命,萬籟寂靜的山間公路上一片漆黑,只有呼呼的風聲和詭異的蟲鳴,公路的另一邊竟然是幾十公尺高的山崖,沒有人聽到席酈的呼喊。

席酈跑累了,她想停下來一口氣,可是豐田轎車追了上來,席酈恐懼萬分,重新拔腿狂奔,嘴上淒厲的尖叫撕破了夜空,在山間公路上回蕩不已。老頭臉大變,雖然是山間公路,但難保沒有其他車來,已容不得再考慮,老頭加快車速,撞向奔跑中的女孩。

“砰”左躲右閃的席酈還是被豐田轎車撞中,整個嬌小的身體騰空而起,摔倒在路邊,席酈沒有死,她還著氣,只是嘴角都是血。老頭驚恐地跳下車,在車燈的照下,他拿走席酈的手機和信箋,最後,老頭像扔垃圾似的,將席酈扔下漆黑的山崖,席酈甚至連慘叫聲都沒有。

狡猾的老頭仔細地擦掉地上的血跡,又用車上的純淨水沖洗了六遍,直到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才離開,他還堅信乾燥的秋季天氣很快會把水跡蒸發乾淨,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覺。

“砰”的關門聲,把殷校長嚇了一跳,回過神來的殷校長知道,蘭小茵又出去了,去哪裡、什麼時候回來,殷校長無從得知,他只知道蘭小茵對他恨之入骨,想起十五年前那個立秋的深夜,貝靜方姦了蘭小茵三次後,殷校長才有機會把陰莖入蘭小茵的小,可惜還沒有得到高,蘭小茵就醒了。

殷校長竭力阻止蘭小茵自殺,他拿出所有與蘭小茵的信件,證明自己就是“青黛如眉”併發誓會愛蘭小茵一輩子。痛不生的蘭小茵沒有想到心中英俊瀟灑、平開幾百萬港幣豪華車的“青黛如眉”竟變成一名面目可憎、猥瑣瘦小的中年人,而這名中年人竟然還是學校的教導主任。

那時殷同名確實還是個教導主任,為了獲取校長職務,他需要得到各方面強而有力的支持,於是,殷同名想到了學生貝靜方。因為貝靜方的家族實力雄厚,光捐贈給北灣一中的款項就數目不菲,所以貝靜方的家族在北灣一中和教育系統裡很有影響力,只要貝靜方的家族點頭,北灣一中校長之位就屬於殷同名。

貝靜方是左右家族決定的關鍵人物,因為他是貝家十代單傳,所以殷同名極力巴結、討好貝靜方。

貝靜方學習成績優秀、英俊瀟灑,他還有一個嗜好,就是姦少女,他姦過多少少女連他都記不清楚。殷同名當然投其所好,他甚至把相戀已久的筆友蘭小茵送給貝靜方姦,作為回報,因此殷同名不到一年就坐上了校長之位。

蘭小茵見身已被玷汙,加上殷同名軟硬兼施,迫她不許聲張,無奈之下,蘭小茵只好忍氣聲,委身給殷同名。殷同名本以為隨著時間的推移,蘭小茵會忘記被玷汙之事,真心真意地做校長夫人,哪知蘭小茵的刻骨仇恨沒有因為時間的推移而有絲毫減弱,反而仇恨越積越深,似乎有爆發的跡象,殷同名也有所察覺,所以他整天活得心驚膽戰,加上席酈沒有死,他真苦不堪言。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席酈必須死,殷校長的眼裡閃出一道歹毒的兇光,他走進睡房,從一隱秘的屜裡拿出一套女人的衣服,有假髮、假,甚至還有高跟鞋。

半小時後,殷校長的家裡走出了一名短髮的中年婦人,她腳穿高跟鞋,身穿女式風衣,手腕上還掛著一隻緻的手提包。

重症病人觀察室內,席悅默默地看著病上包裹成木乃伊似的女病人,她眼睛已紅腫,但還是不停地眼淚。明天要隨上司出差了,席悅是來向妹妹告別:“酈酈,聽醫生說你可以去美國治療,我高興死了,真沒想到學校對你這麼好。這次我出差要半個月才能回來,到時我一定想辦法從貝總裁那裡借到錢,然後去美國照顧你。你放心,去美國前,我一定替你報仇,一定讓安逢先痛苦地死去。”席悅的眼神變得無比怨毒,她肯定妹妹身受重傷一定與安逢先有關聯,這個推論不容置疑,也不需要任何證據,因為席悅知道妹妹與安逢先熱戀中,並且有了關係,席悅斷定,是安逢先要拋棄席酈,但席酈不願意,所以安逢先就下毒手,把席酈推下山。

安逢先當然不知道席悅埋藏在心中的誤會,他甚至只是聽說過而沒有見過席悅這個人,每次去醫院探望席酈,安逢先都儘量選在深夜,儘量避免與席酈的家人碰面,就算白天去醫院,他也只去醫生辦公室瞭解席酈的病情和繳納醫療費,因為安逢先覺得愧對席酈的家人,無論是作為席酈的戀人,還是作為席酈的老師,他都沒有照顧好席酈。內心充滿愧疚的安逢先,要不惜一切代價挽救席酈的生命。

為了避免引起猜疑,安逢先委託向景妮以學校的名義幫助席酈遠赴美國治療,不明白內情的席悅只學校,卻痛恨安逢先,安逢先卻不知道死亡的威脅一天天臨近。

從夏沫沫家出來,已是深夜,安逢先又想到席酈,不久後席酈將遠赴美國,也許席酈永遠無法再回來,所以安逢先希望多看席酈一眼,哪怕只看到木乃伊似的人形。

一通電話鈴響讓安逢先放慢車速,他不用看,就猜到是誰。

“我爸爸有沒有打傷你?”

“沒有,他一下都沒打我,你呢?你爸爸有沒有罵你?”

“沒有。”

“有沒有想老師?”

“胡說八道,掛啦!”見夏沫沫真的掛斷電話,安逢先笑了出來,他找到了戀愛的覺,雖說他也瘋狂地喜歡喻美人和貝蕊蕊,但覺完全不同,或許因為喻美人和貝蕊蕊都很美,所以才喜歡;或許是因為要利用喻美人和貝蕊蕊才去接近,但對於夏沬沫來說,安逢先的覺完全不是這樣,他從夏沫沫身上找到了席酈的影子,謝上帝把席酈送回來。安逢先,上面還有夏沫沫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