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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

幾個來回，子彈用得差不多，未分出輸贏，鄭毅只好繼續跑。

烈如火，照進一片未開發的原始山林，斑駁的樹蔭下，鄭毅口乾舌燥，渾身冒火，雙腿漸漸沒了力氣，額間汗淌成，和眼角的淚混雜一起，順著臉頰，進嘴裡，有鹹有苦。

往前山間小湖，翠木藍天倒影水中，微風拂過，湖面泛起一層漣漪，波光粼粼，野花開得正豔，腳下野草肆意生長，光無限好。

鄭毅眼望湖泊，放慢速度，一步步朝湖邊走去，他展開雙臂擁抱風，仰頭闔上眼，深了口氣，又微微睜眼，頭頂驕陽，是他從未見過的光明，原來陽光這樣美好。

身後正義的使者，正朝他狂奔而來。

他蹲下身，捧口湖水喝了，隨後洗了洗臉上汗水，站起身，轉回去，面朝顧尋微微一笑。

顧尋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手抵間，正大口息。

鄭毅一邊笑，一邊拿出槍抵在太陽上。

顧尋一愣，嚴肅神立刻緩和下來，帶有微微|息聲說:“劉毅峰和苗的事我知道，鄭毅，那不是你的錯。”鄭毅不言不語，臉上始終掛著笑，他身後陽光正濃，那雙抑鬱幽暗的眼，此刻染上光，有了亮度。

“劉毅峰嗜酒，但心不壞，如果他知道你的存在，一定會你接回家，給你落戶口，供養讀書。”顧尋一步步悄然靠近。

“別動，再走一步，我馬上開槍。”鄭毅開口講了第一句話。

“好，我不走。”顧尋停住，腦子思緒亂飛，眼下最好辦法，叫人潛入進湖中，從後摟住鄭毅，搶下槍，可他孜身一人，沒辦法通知隊里人。

大腦快速運轉一圈，顧尋放棄尋求外援，決定放手一搏，“監視李夢和辛昌有趣嗎？”鄭毅肩膀輕顫，腔發出一聲悶笑，“無聊透頂，一對庸男俗女，連上|的姿|勢都一成不變。”

“高美月的事，監視李夢聽來的？”顧尋再次試探。

鄭毅沒答話，過了會兒，笑道:“顧隊，想套話就算了。”顧尋出點燃，兩口，也笑了，“吳姍姍、李夢比你大八歲，你們生活毫無集，殺她們是因為我吧？”鄭毅未答，算默認。

“你我並不相識，什麼讓你如此恨我？”鄭毅看著菸圈後高挑身影，淡淡道:“顧尋，好警察不等於好人。”顧尋靜默一瞬，“什麼意思？”

“我什麼都不會說，別費時間了，現在給你個機會，幫我辦件事，我如實回答你一個問題。”

“開黑尼桑帶你來這的人，是誰？”與漫長無望的二十二年相比，鄭毅此刻空前未有的放鬆，眼前的人也變得可愛了些，散漫道:“你的人。”顧尋心提到嗓子，連忙追問:“我的人？是誰？”鄭毅不肯再繼續說，轉移話題，“輪到我了，麻煩顧隊幫我去陽路37號陽光超市，取件快遞，轉給劉毅峰。”

“我要知道那個人的名字？”鄭毅笑而不答，食指不動聲地回勾。

顧尋瞥見他回勾的手指，知道鄭毅不會再多說，連忙喊道:“同樣是兒子，苗對萬一清，和對你天差地別，你不想懲罰她麼？她活在陽光下，而你一輩子活在黑暗中，甘心嗎？”鄭毅面一沉，呼略微加重，剛要張口，山谷上空起一陣警笛聲。

鄭毅一怔，朝遠方翠樹林望去，沒看見警車，倒在層戀疊嶂的背後，他看見另一座城，那裡充滿陽光，沒有夜黑，笑容再次爬上他臉頰。

“鄭毅，你不是想殺我嗎？來呀！把槍口轉向我。”顧尋邊說，邊不斷地向前挪動腳步。

鄭毅彷彿聽不見他說話，痴痴地望著遠方，眸光似水，嘴角的笑比光還明媚。

他勾起的食指一點點用力。

作者有話要說:謝所有投雷和投營養的小可愛。

第52章開膛案（23）“鄭毅！”顧尋吼到嘶啞的嗓音，迴盪山谷，餘音未消，湖邊響起槍聲。

“不要！”顧尋觸碰鄭毅的剎那，人已經倒下去，跌進湖裡，湖面泛起層層花，湖水漸漸淹沒鄭毅明朗的笑容。

警笛聲愈發刺耳，紅藍相間的警燈閃著亮光，衝進這片綠天地，樹梢的鳥，一鬨而散。

警車停顧尋身後，車門打開，眾刑警衝過來，“老大，人呢？”顧尋指了指湖面，忽然湧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憊，一點點噬掉身體，他上車，仰靠座椅靠背，閉上眼。

鄭毅的死給了被害者家屬待，也完結這起案子，但顧尋心裡卻成了懸案，據線索可以推出作案過程，卻推不出真實的作案動機。

鄭毅殺吳姍姍、李夢、辛昌，只為找機會要顧尋的命？

兩人沒有任何集，為什麼想要他的命？

受了誰指使？

鄭毅背後究竟一個人，還是一夥人？他們做這些僅僅想要顧尋的命，還是另有所圖？

死了鄭毅，還有其他人嗎？

這次已經搞得隊裡傷亡慘重，下次呢？

疑問隨著鄭毅的死，全部成了未解之謎，畫進顧尋心裡，解不開，案子在他這就沒法完結。

手機震動，顧尋睜開眼，垂眸一看是短信。

林亦然:【怎麼樣？抓到鄭毅沒？】顧尋按黑屏幕，沒回，繼續閉眼，過會兒，解鎖回覆:【鄭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