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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處一室,集卻越來越少,漸漸的,林亦然不再叫他哥,甚至不跟他講話。
顧尋意識到問題時,主動接近他,可得到的全是冷言冷語,子久了,耐磨光,兄弟倆關係從冷暴力,上升到拳腳相見。
七年過去,關係非但沒好轉,反而越演越烈,林亦然莫名其妙的變化,顧尋困惑七年,成了未解之謎。
想到過往,他心忽然就軟了,那件事給林亦然童年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創傷,情大變,有心理問題,也屬於正常現象,想到此,他心裡的氣散了一多半。
顧尋起身,翻出煙,又起來,彈菸灰的瞬間,瞥見鑰匙扣上塑料細繩編制的小金魚,他掛在食指上細細觀看,小金魚周身已經褪泛黃,這是以前林亦然送的生禮物,他一直留在身邊,不知不覺已經十年。
他幽幽地嘆口氣,五指聚攏車鑰匙握入掌心,長腿一邁走出臥室,敲了下林亦然房門,直接推開。
林亦然低頭看書,對進門的不速之客視而不見。
“當”一聲,車鑰匙扔往桌面一扔。
顧尋出林亦然看的書,合上放一旁,“明天我搬去宿舍,車給你上下班開。”林亦然拿回書攤開,繼續閱讀。
顧尋杵旁邊不知所措,屋內針落可聞,死一般得沉寂,冷暴力遠比拳腳相見折磨人,他抬腳要走,林亦然驟然抬頭,斬釘截鐵地說:“從案發現場來看,兇手男,35-40歲之間,身體健壯,有房有車經濟優越,做事追求完美,是女人眼中的完美男人,渴望愛情,又仇恨女,他有外人羨慕嫉妒的婚姻或情,其實這份情千瘡百孔。”顧尋頓住腳步,往身後的門框一倚,雙臂環抱,長腿疊,嘴邊掛著似有似無的笑,眯眼看他,“嫌疑人畫像?你是林亦然,不是方木,少看點懸疑小說。”你是林亦然,黑夜裡陰冷乖戾的怪物。
你不配做警察,只配一輩子活在滿地鮮血的噩夢裡。
林亦然沒說話,卻從鼻腔發出聲冷笑。
習慣了冷嘲熱諷的溝通方式,顧尋沒發現林亦然眼底泛起的細小花,自顧自地說:“真實案件遠比小說駭人,你想研究犯罪心理的心情,我理解,但憑現場一顆頭顱就冒然下結論,簡直荒唐。”他點上煙,了一口,緩緩吐出煙霧:“先走穩路,再跑。”他說話的模樣,像極了教育孩子的長輩,高高在上,不可逾越,林亦然心底湧出一陣煩躁,猛地拽住他衣領,狠狠一拳落他臉上。
顧尋嘴角的半菸滑落地面,舌尖絲絲血腥味,抬手嘴邊一抹,指肚一塊鮮紅的血,“靠!”抬腳向林亦然踹去。
“咣噹”一聲,林亦然被踹倒在地上,他一手撐地,一手捂腹,眼裡的怒火快把顧尋燒成灰。
顧尋彎,毫不留情地揮拳打在他臉上。
連受了一拳一腳,林亦然像被惹怒的野獸,摟住顧尋脖頸,按倒在地,反客為主,抬手揮拳。
顧尋靈活地躲過拳頭,抓住他手腕用力地捏下去,疼痛襲來,林亦然臉上微微動了下。
見他吃痛的樣子,顧尋出滿意笑容。
這笑刺了林亦然,情急之下,他低頭,一口咬住顧尋硬邦邦的手臂,牙齒用力,再用力,直到耳邊傳來顧尋的罵聲才鬆口。
林亦然躺地板上著氣,那雙桃花眼,像被火燒過的草原,一片灰暗毫無生機。
顧尋也累了,躺地上沒起來,偏頭看了眼手臂血紅的牙印,淡淡道:“一個成年女頭部,大約1400克,人頭外包裹的冰大約3500克,本屆冰雪世界佔地面積50萬平方米,翻越柵欄,將人頭運輸到情人橋的位置,需要消耗極大體力。其次,死者面部妝容看似緻,但仔細觀察,便能發現眼妝和妝都有瑕疵,說明化妝的人手法不夠嫻,綜上兩點,兇手為成年男的幾率更大,而且身體健康。”嗓音如鋼筆在紙上劃過,沙啞有質。
顧尋坐起來,褲袋裡拿出菸點上,“死者頭部被做成冰雕,臉上妝容卻一點沒破壞,由此看出化妝使用的都是防水效果好的高端化妝品。分屍需要獨立隱蔽的空間,拋屍需要通工具,你據這些推斷兇手有房有車,經濟優越,但獨立隱蔽的空間除了別墅豪宅,還可能是深山裡的木屋,村落裡自家院子,通工具的種類就更多了。總之眼睛銳,經驗豐富的刑警,都可以說出你口中的嫌疑人畫像。”林亦然不動,也不語,靜的像尊雕像。
顧尋看不透他心思,指間的煙滅了又亮,他繼續說:“今天拳落在我臉上,你可以平安無事,若後審訊,控制不住脾氣,對嫌疑人動手,後果就不是這樣簡單,林亦然.......你太危險了。”煙霧像堵牆阻隔在中間,林亦然劇烈地咳嗦起來,不知多久,煙霧散盡,牆那邊的人也消失了。
第4章冰雕案(3)柏城冬天的夜晚,氣溫可達零下二十五六度,即便車裡開著暖風,一時半會也暖不起來,顧尋緊了緊衣領,手滑入口袋,摸出乾癟的煙盒,向裡面瞅了眼,不知不覺竟光了整盒煙,隨手把煙盒捏成一團,丟向副駕駛的座位。
他雙手疊枕在腦後,懶散地靠著車座靠背,微微揚起頭,視線正對林亦然房間,窗前坐姿拔的身影,正低頭看書,剛才的衝突好像沒發生過,對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