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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絕不是一個喜怒不形於的決策者該有的表情。
有時男人的直覺也是銳的,他猜,鍾衡定然是與這位祝小少爺頗有些淵源。
事實上,後來發生的種種事情也印證了他的猜想。
鍾總,確鑿是喜歡祝小少爺無疑了。
可他看不懂,為什麼鍾衡要提前簽署離婚協議,又將自己名下的所有財產兩年後轉贈給祝少。
喜歡一個人怎麼會捨得要放手呢。
董事長醒來以後發了好大一通火,可任他如何發火,鍾衡始終一語不發。
董事長氣到捶桌,給我滾出去!!!
鍾衡便走到了門外,站在了雨中,沉默得像是一堵城牆。
牆外任雨沖刷,牆內密不透風,不知是在守護著什麼。
今天發生的事情,不要告訴祝深。
——這是他的最後一句代。
當然,這也是王秘書第一次違抗他的命令。
“您……”只聽王秘書緩緩地問:“是真的想和鍾總一起擔著嗎?”祝深點頭,啞聲說:“是。”王秘書忽然笑了,一推眼鏡,恍惚看見那城牆庇護下的樹枝漸漸伸到了城牆之上,展開碧綠的葉子遮住了城牆頂上的風雨。
原來啊,這不是一個一廂情願的故事。
每個人的視角不同罷了。
“我來接您。”
“有勞。”一路風馳電掣,王秘書帶著祝深到了療養院。
這裡做成了一座林苑,專為灩城富貴人家所開,無論是醫資還是風景俱是上佳。
即便是此時暴雨不歇,庭中也頗有幾分雨打芭蕉的蒼鬱美。只是祝深卻不願移目半分,在他心裡,沒有什麼地方能比桃源還美。
泊了車,王秘書撐傘帶著祝深走入這深深林苑,走進那風雨連廊,走到鍾老爺子的院落時,廊中已圍了不少人。
都是鍾家的人,許多遠方親戚都來了,眼下正好奇地打量著祝深,竊竊私語著。
祝深目不斜視地穿過攢動的人,不笑時,微揚下巴筆直走去,眸子裡便多了幾分上層社會浸
下的高傲與冷漠。
即便他的髮絲凌亂,衣服被雨淋得皺巴巴,可他還是天之驕子。
他知這裡的人的眼裡都好似帶著隱秘的審視意味,就好像目送著他參加一場審判。
那麼今天究竟是誰的審判?
偏頭望著漲水的庭中,鍾衡就是在這裡淋了一個上午?
想到鍾衡的那句“不必回去”,祝深不由得心頭一緊,原來早在那時,他就準備揹著自己孤注一擲了。
可他不許。
走廊很長,忽然聽見室內一聲脆響,那是鍾老爺子摔杯子的聲音。聽王秘書說老爺子後來暈倒了兩次,眼下應當是醒了,怒聲叫鍾衡給他個解釋。
裡面想來應該也是圍攏著不少人的,正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大伯啊,當初我就說,不該叫這個私生子來管鍾氏,是您一意孤行提拔的。您看看,您看看,現在好了?他就是這樣不擇手段上位的!”
“是啊,我早就說這個私生子陰得很。當年我就看出來了!我們來祖宅作客,阿立還知道同我們問好,偏他像個陰死鬼一樣死氣沉沉地盯著我們,人也不會叫,話也不會說。”
“堂哥,我看就是他蓄意圖謀鍾氏財產的。幸虧小莎發現得及時才沒有釀成大錯……依我看,他這樣的不肖子孫就不該留!”
“對!除他族譜!”
“我看也是……這個雜種留在我們鍾家還了得?”
“可不是嘛,還有他那個媽,又是什麼好貨……”祝深握緊了拳頭,再也忍不了了,撥開冗雜的人群,就像在擦乾強加在鍾衡身上惡毒的髒水似的。
老爺子緩了緩,朝地上又扔了一隻杯子:“都給我閉嘴!”眾人一停,只聽老爺子問:“你有什麼可說的?”靜默了幾秒,一直沉默的鐘衡開口道:“祖父,其實我和祝深——”話還沒有說完,就見祝深推門進來。
也許說推不大準確,祝深是踹門進來的。
只聽一陣劇烈的聲響,堅固的門隨著祝深的動作晃了晃,所有人都噤聲提氣看向門外。
祝深的嘴角倒是扯著沒有溫度的笑,趿拉著步子走到了鍾衡的面前,一副隨意率的樣子,小指勾上了鍾衡的指頭,輕輕地晃了一晃。
鍾衡皺眉:“你怎麼來了?”門口正伸著頭的王秘書瞬間把頭收回。
祝深眯著眼睛輕慢地掃視了周圍一眼:“我來看看有哪些米蟲在誹謗我丈夫。”圍在病邊的一大群人臉
登時就不是很好了,三堂叔最是按捺不住:“祝家的人就是這個教養?一幫長輩在這裡說事情,你連門都不會敲?”祝深詫異地瞥了他一眼:“說事情?說什麼事情?我只聽見你們罵阿衡是雜種。”祝深慢悠悠地踱步走到了三堂叔面前,“若說鍾衡是雜種,您又是個什麼東西?”湊近了,他的眉眼倏地銳利了起來:“下樑若是歪了,大概只能怪責上樑不正吧。”三堂叔還要再說,卻被邊上的長輩用眼神壓住了。
祝深還要說話,卻被鍾衡拉住了手,一回頭,他便撞進了鍾衡漆黑的眸。
掃了他一眼,竟未料到鍾衡看起來這樣狼狽。
他的髮間溼漉漉的,身上的布料也好似是溼的,正貼合在皮膚上,黏黏膩膩,想來一定是難受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