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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事情繁多,大約也——”
“我有時間。”一直不說話的鐘衡竟開了口。
楊莎有些意外。
祝深忙抬眼望向他,嘴角的笑頓時變得僵硬:“你不是很忙嗎?”得了鍾衡這句話,楊莎有些高興,轉而偏頭詢問祝深:“深深真的沒有時間嗎?”祝深看向鍾衡,後者亦回望向他,似是在等他的回答。
“那我……”祝深有些吃不準鍾衡的意思了,只好說:“我應該也有吧。”楊莎大喜過望,辦事效率極高,當即就拍板做決,將行程定在了三月中旬。
回桃源時,兩人一句也沒有,阿文車開得小心翼翼,大氣都不敢出。
終於,祝深開口了:“為什麼答應二嬸啊?”鍾衡直視前方,輕輕說:“我以為你會想要離開灩城。”這下輪到祝深說不出話來了。……所以是鍾衡知道自己在灩城在媒體記者親朋好友的眼皮底下過得不開心,特意給他換了個環境?
“國外雖然也有人會看著你,但總歸比這邊好擺脫些。”鍾衡對他說。
祝深眯著眼睛問:“你是為了幫我?”鍾衡將頭偏向窗外,微不可聞地笑了一聲。
祝深疑心他看錯了。
鍾衡怎麼會笑呢?
直至車子抵達桃源,都沒聽鍾衡再說一句話。
不過對此祝深卻沒多在意,下了車他便自顧自地往自己房間走。
鍾衡站在門口,凝望著祝深上樓的背影,久久未動。末了,他低聲道:“你就當我是在幫自己。”眸底的波無聲翻滾著,嘴卻閉得死緊,一如從前那十幾年。
他從沒為自己爭取過什麼,就連今天答應一場對對方來說可有可無的旅行,都是慎重且小心翼翼的。一直以來,他都習慣把希望埋得深深的,掩上厚實的沉默,好像這樣就不會再失望了一樣。
那句有時間,絕非他衝動之下的脫口而出。對於祝深,他說每句話前幾乎就已經在腦海裡過了無數遍。
對方是祝深啊,他怎麼會沒有時間呢?
聽見樓上傳來一聲輕輕的關門聲,鍾衡卸下偽裝,眉宇間彷彿印著化不開的愁意。
或許……他是不是太卑鄙了些?
第13章離出發的子所剩不到十天,為了留出一個十五天的假期,鍾衡已經連續好幾天宿在公司加班了。
就這十五天都是祝深和楊莎討價還價出來的。楊莎的意思是他們兩人新婚不久,就該去外面放鬆享受,家裡和集團都有她在。
話雖說得漂亮,集團裡又有不少她的擁躉,但鍾家這邊的堂叔伯們總歸是瞧不起她,不太拿她當回事的。
連軸轉了一週,鍾衡才回到了桃源。
一進門,方姨就心疼地說鍾衡又瘦了,還不忘回頭扯著嗓子衝裡面嚷:“深深!阿衡回來了!”祝深正在洗畫筆,只是隱約聽見好像有人在喊他,沒太在意,直到人走到他面前才看到,於是他抬起頭對鍾衡一笑:“你回來了啊。”鍾衡一愣,角微微上揚,心情像是很好。
這種覺是他從沒有過的,就好像正被祝深等待著。
“嗯。”鍾衡不緊不慢地走到了祝深的面前,端詳起桌上他畫的落來。
四周的灰濛與中間的鹹蛋黃碰撞出不一樣的覺,差的對比使人眼前一亮。
鍾衡往窗外看去,夕陽西下,火紅的雲灼燒著半個天。
鍾衡扣住桌沿的手,掌心微熱,這張畫紙上的,是祝深的世界。
此時此刻,他與祝深頂著的是同一片斜落著夕陽的天空,而不是隔著千山萬水,心煩意亂地推算那些沒有溫度的時差,猜測著大洋彼岸的人正在做什麼,有人陪嗎?
“你很久沒有畫過實景了。”鍾衡說。
祝深微怔,一瞬間,他還以為鍾衡堪破了自己的秘密,有些心慌意亂,甚至都忘記問鍾衡是怎麼知道的。
一個畫家,眼裡看不到生動的顏,說出去未免太可笑了些。
他不需要誰來惋惜,也不需要誰來可憐。
他能夠記住顏在腦海中的模樣,也能夠通過無數練習描繪以假亂真的夕陽,這樣想來,好像還不算太糟糕。
看鐘衡目不轉睛地看著畫紙,眼裡並未轉著惋惜的神情,祝深才稍稍放下了心,認為今天的畫算是成功的。
“好看麼?”祝深問他。
“好看。”鍾衡說。
蹲在水桶邊的祝深笑了笑,他勾起了,下巴微微昂著,半垂的眼睫無端地在人心上作祟。
有些癢。
鍾衡一愣。
他很久都沒有見到這樣的祝深了。
少年時代的祝深也是這樣,鮮活得就像是他畫上那抹最鮮豔的顏。
偶爾鍾衡給老師送資料,路過祝深班上時,總有意無意地朝裡瞥一瞥,運氣好時能見著正在畫板報的祝深。
祝深的作品毫無疑問永遠是最亮眼的那一個。
“喂。”他站在桌上,微微挽著衣袖,出一截細白的腕子,指端夾著支畫筆,好不認生地叫住外班路過的人。
鍾衡就這樣被他叫住過。
“好看麼?”祝深問他,指端的筆翹啊翹,一會兒向左,一會兒向右。
是問別人他的板報好不好看。
彼時夕陽晃眼,窗簾飛舞,整個教室都蒙上一層昏黃的光。鍾衡仰頭看著他,掩住心緒,輕聲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