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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真絕色自傾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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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律沉默了,官兵不讓路,隨從沒跟過來,他跟石清妍兩個只能這邊等著。

“殺過去吧。”石清妍咳嗽著建議道,心道這益陽府的官兵未免太有些忠於職守了,聽說她有病就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讓開,看見楚律亮出身份,甭管懂不懂那玉佩,都該通融一二。

石清妍這句殺出去說出,六個官兵連同被叫來的其他六便拔刀團團圍住楚律、石清妍。

楚律懊惱地看向馬上,心道難不成他要成為第一個死自己官兵手上的藩王?

“王妃,…”楚律開了口,又聽石清妍咳嗽個沒完,伸手握住她的手掌,見她手心有些涼,立時想到她原本屋子裡打瞌睡就有些著涼,此時又吹了風,當是生病了。

“姓甚名誰,報上名來。”領頭聽楚律喊王妃,越不信他是錦王,心道哪有王妃三更半夜出門的。

石清妍咳嗽著笑了笑,隨即伏馬背上“王爺看天上。”楚律蹙眉仰起頭,只見天上繁星璀璨,映襯著大街兩邊未融化的白雪,將天穹映襯得越廣袤無際,急著趕回王府的心詭異地平靜下來,笑道:“當真是好景。”

“王爺唱支曲子吧,臣妾,咳咳,只怕是命不久矣了,還請王爺後記得漫天繁星下的臣妾。”石清妍頭貼馬背上,側著臉,一雙眼睛溼漉漉地看向楚律。

楚律喉結動了動,明知道她胡扯,但摸到她手心是涼的,手腕上卻滾燙,心知她這是病得厲害了,莫名地開了口。

“野有蔓草,零漙兮。有美一,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願兮。

野有蔓草,零瀼瀼。有美一,婉如清揚。邂逅相遇,與子偕臧。”唱完了,楚律猛地翻身上馬,摟住石清妍的肢,勒緊韁繩,慷慨地說道:“王妃,本王帶闖過去。”石清妍翻了個白眼,心道又不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帶著她從千軍萬馬中闖過去,就十二個自家官差,犯得著這麼豪氣萬千嘛。

楚律話音落了,便要縱馬向前,前頭官兵早佈下絆馬繩,楚律只得勒著韁繩原地轉悠。

終於聽到一陣馬蹄聲傳來,楚律鬆了口氣,伸手摸了下石清妍的額頭,由著隨從跟官差說話,待瞧見前頭官差散開了,便將石清妍的臉轉過來對著自己,縱馬向錦王府奔去。

才進了錦王府,下馬後,見有圍過來,楚律便扶著石清妍下馬,對來說道:“快叫太醫去蒲榮院。”¨過來的是顧逸之、王鈺,顧逸之一愣,便趕緊叫去請太醫。

王鈺指了指書房外,說道:“王爺不好了,陛下臉不好地等著王爺跟瑞王說話。”楚律不耐煩道:“叫他等一等。”說著,見石清妍有些腳麻站不穩,便又打橫將她抱起來,大步向蒲榮院趕去。

王鈺心裡嚇了一跳,暗道石清妍病重?下午瞧著不還好好的嗎?

待進了蒲榮院,沉水等看見了也嚇了一跳,都當石清妍受傷了。

楚律將石清妍放下,聽說太醫正趕過來,便代沉水、祈年:“好好照料王妃。”

“夫君——”石清妍咳嗽著悽然喊道,又對沉水說:“有最後兩句話要說給王爺聽。”

“當真只有兩句?娘子?”楚律眼皮子一跳,一字一頓地說道,心道這當真得寸進尺了,他越關心她,她越裝上癮了。

“興許是七八句,王爺不樂意聽就走吧。”石清妍正沉浸楚律為她衝冠一怒的幻想中,此時被潑了冷水,便上翻身,將臉上的紗巾解開。

楚律長嘆一聲,揮手叫沉水、祈年退下,耐著子坐下,心道既然已經說叫楚徊等了,便叫他多等一會子吧,總歸眼下這事難辦的很,不好好商議一番,誰都不敢冒然答應楚徊出兵。

“王妃長話短說吧。”石清妍從懷中掏出一方絲絹,丟到一旁,說道:“一,亙州府是咱們的;二,馬匹糧草刀槍,何必問給了。”楚律一怔,忙走過來將石清妍撥正,說道:“王妃細細說一說,本王沒聽懂這意思。”待瞧見石清妍臉上紅紅的,伸手摸了摸,見她額頭更燙了,又說道:“等看過太醫再說吧。”

“不必了,這明擺著就是著涼。”石清妍咳嗽著,又將她跟何必問商議的話跟楚律說了一通。

楚律聽石清妍大方地將許多鋪面還有碼頭漕運給了何必問,忙道:“王妃不當家不知家務事,這漕運怎能給了何必問?土石原是取自山上,叫百姓去修建城牆也不費銀子,何必又要包給何必問?”石清妍氣極反笑,咳嗽道:“王爺這般喜歡徭役百姓?”

“…這不不費銀子嘛?”楚律算不得貪官酷吏,也稱不上愛民如子,這銀錢他算得還算清楚。

“奴役一群窮有什麼意思?不如給了他們工錢,叫他們都成為有錢,咱們再使喚一群有錢。”石清妍說完,見楚律一臉的不苟同,不咬牙,心道難怪何必問能成為自己的知己,她跟楚律卻是同異夢“王爺把錢給何必問,何必問出錢請百姓修城牆挖運河,百姓有銀子了再去何必問的鋪子裡買東西,何必問又有銀子了,咱們才能從何必問那邊收了租稅。如此咱們不虧,何必問有的賺,百姓有錢花,豈不是皆大歡喜?”楚律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一邊端了茶水給石清妍,一邊笑道:“王妃心裡的彎彎道道就是多。”石清妍撇了嘴,隨即督促道:“亙州府一定得是咱們的,不然咱們不動,看皇帝放心不放心自己平叛。”如同上回子要銀子,這派出救兵就要藩地的事也沒有先例,楚律有些為難,但石清妍遞過來的帕子上畫著的益陽府、亙州府那一片土地又太美好,且有高深莫測的何必問相助,若錯過這時機,再想拿下亙州府便難了。

“王妃不怕養虎為患?何必問他…”楚律住了嘴,何必問此實太難下定論,因為何必問不似賀蘭辭,彷彿何必問從沒想過要向誰盡忠,除了對賀蘭辭大方,對著誰何必問都是算得門清。

“王爺,天地大的很,若想將何必問困魏國這丁點大的地方,他自然憋久了就想造反;臣妾有的是地方叫他去鬧騰,不怕他心不大,就怕他心不夠大。”石清妍自信地說道。

楚律點了點頭,心知再見楚徊,甭管楚徊臉如何不好,自己都要將亙州府要下,聽說太醫來了,便忙放下簾子,叫太醫進來,又親自守這邊待太醫開了方子,看過方子後才叫抓藥煎藥。

最後看見石清妍吃了粥,鼻息重地睡下,楚律心裡又有些慚愧,心道自己還是將她當成尋常女子誤會她了,石清妍再如何無理取鬧,她總是知道輕重緩急,總是為了他。

楚律心裡慨良多,出了蒲榮院,嘴裡哼著“有美一”慢負著手悠然地向前院外書房去。

遠遠地聽到楚律哼著小曲,立院中等著楚律商議事情的王鈺、賀蘭辭、楚恆並顧逸之、武言曉幾個不由地都傻住。

“…果然是真絕。”王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