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敢叫房頂換新瓦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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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立刻滾!”石老將軍原以為石漠風盤腿坐下是要跟他說多深奧的道理,不想他說出了這一句酸掉牙的話“多少才子風蕩不羈,一輩子遇見不少佳人,就是鳳求凰裡頭的司馬相如…”
“他也算是才子?他們那事也算是佳話?不過是件趣事罷了。”石漠風不屑地搖了搖頭“祖父,兩個人,遇見了,暮月為了我的前程一再隱忍,孫兒…”
“她為的也是自己的前程,倘若不是你,她那樣的出身,能嫁到什麼樣的人家去?”石老將軍終於被石漠風著說出傷人的話。
石漠風不急不緩地說道:“祖父說說哪個人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各人心裡都有算計,睜一隻眼閉一眼就算了,太計較,反倒當真將自己當成丈八燈臺,照遠不照近。若我是女兒,我也想嫁個家世好、人品好、才學好、相貌好的人。”石老將軍一下子洩氣了,饒是他自以為對自家子孫瞭解頗多,此時卻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從沒看清過石漠風,早先只覺石漠風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子和軟,不想他竟然這麼不受教,且內心固執的近乎幼稚,他那一番才子的說辭就令人哭笑不得。
“滾!”石老將軍又怒喝了一聲,然後翻身睡下。
石漠風默默地爬到邊,趴在沿上“如今說的都是孫兒回來後如何如何,若是孫兒回不來呢?總得留下一個孩子吧。”石老將軍一腳將石漠風踹開。
石漠風被踹開後,就又上了,半躺著坐在邊“孫兒路上遇到了什麼事,然後不能人道了,那可怎麼辦?祖父不知孫兒能回來全靠老天保佑,出去一次就是拿命在賭。”石老將軍閉了眼,不動如山地躺著。
“結為夫,恩愛兩不疑。生當復來歸,死當長相思。孫兒若回來的時候跟牧羊的蘇武一樣,媳婦改嫁了呢?”石漠風平躺在石老將軍身邊,然後眼睛一酸,開始落淚“孫兒回來後兩鬢斑斑,然後看著暮月改嫁之後兒女滿堂,然後路上遇見她新夫君,是裝作不知道走過去呢?還是問候一聲?”說完,就著鼻子開始噎噎,泣不成聲。
石老將軍扭著頭憋著嘴看自己原以為最有出息的孫子跟個姑娘家一樣哭個不停,待要抬腳踹,就見石漠風很有心機地壓住了被子,叫他抬不起腳。
“…當真想生?生了之後,若有人知道了這事,這就是你一輩子的把柄。”石漠風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地點頭。
“那就滾回去生吧。”石老將軍終於不耐煩地讓步了。
“那等我走了之後…”石漠風依舊擔心不已。
“我跟你祖母會照顧她,旁的不說,她想改嫁是不能的。”石老將軍咬牙切齒地說道,不忍再看石漠風,就氣咻咻地轉過頭去,心道一聲冤孽。
“多謝祖父血雨蒼穹。”石漠風隨後抓起什麼來擦眼淚鼻涕,但擦完了,現抓起來的是方才石老將軍披著的衣裳,忙裝作不知道地將那衣裳放回原處,然後就歡喜喜地去找古暮月。
“分了心,換了人,就不叫一輩子?”石老將軍喃喃地說道,暗道自己跟石老夫人這麼一輩子走過來,竟然在石漠風心裡不叫做一輩子?嘲諷地一笑,不想石家竟然出了石漠風這麼個奇葩,大風大經歷過了,石漠風心裡還是那般幼稚。
第二,石老將軍再見到石漠風,就不住地泛酸水,只覺得石漠風這孫子酸的倒牙,領著石漠風,將石漠風昨晚上的話跟石將軍說了一通,石將軍先是不答應,隨後聽石老將軍說了昨晚上石漠風的所作所為,不也對石漠風“另眼相看”對他一頓拳打腳踢,心裡納悶自己怎麼養出這麼個兒子來,待石漠風下跪了,才一邊狐疑著自己這將門怎地養出這麼一個滿身酸氣的痴情種子,一邊也怕石漠風不去不復返,答應了這事,只是依舊叮囑道:“還是小心一些吧,這等事張揚不得。”
“兒子知道了。”石漠風忙答應了,既然有了石老將軍、石將軍的話,就再無顧忌,白裡忙著組織再次出關的隊伍,夜裡忙著與古暮月繁衍子孫,一晃神四個多月過去,古暮月疑心自己有了。不敢請了大夫來看,石漠風便悄悄地請何必問來瞧一瞧。
必問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在石家人心裡非常可靠了,給古暮月把了一回脈搏,便說道:“是有了,大約有兩個月了。”石漠風喜不自勝,隨後卻又煩惱起來“…何公子知不知道哪裡風景怡人,又安靜隱秘,能叫暮月過去好好安胎。”必問眼皮子一跳,淡淡地笑道:“你瞧上我們家哪了?”石漠風被何必問點破,就臉皮極厚地說道:“聽賢淑、那誰說過一年冬天你領著他們去了一個有溫泉的莊子裡。”
“那莊子溼氣太重,還是將你媳婦送到亙州府那邊的莊子去,王鈺他媳婦也能幫著照料。”何必問伸手撫了一下衣襟,十分滿意帳幔後古暮月穿透帳幔看向他的充滿敬佩與的眼神,多嘴地問了一句“這事你們要如何處置?”石漠風忙道:“就說孩子是留在京裡的一個族親過繼給我們的。”必問點了點頭“這事可要告訴王妃?”
“…有勞何公子了。”石漠風答非所問地地說道。
必問不搖頭一嘆,對石漠風說道:“你送了你媳婦去亙州府,然後再趕回來吧,等暖花開的時候,你就要再出關了。”石漠風心裡有些傷,慨道:“是呀,但願去了之後很快就能回來。”必問一挑眉,料到石漠風他們前頭去就是去探路,這次是真的要去做買賣辦其他的事,沒有個七八年回不來,跟石老將軍、石將軍說了幾句話,就識趣地告辭,拿了這事去跟石清妍說。
石清妍在前廳裡聽何必問這麼一說,不嘆道:“瞧不出漠哥哥這麼大膽量,敢來這一招,若是被人現了,他的前途就毀了;便是不被人現,那孩子被人說是過繼來的,心裡定會存了芥蒂。”必問說道:“可不是麼,原本必問也覺知己七哥太過沒事找事,後頭聽石老將軍戲謔著提了知己七哥說過的一句話,心裡倒是慨良多。”
“哪一句?”
“半路分了心,換了人,就不叫一輩子了。”石清妍噗嗤一聲笑了,說道:“知己竟然喜歡這樣的酸話,這還是咱們頭會子有了分歧。萬事隨緣,緣分盡了莫強求,緣分還在別鬆手。一輩子太遠,還是看著眼下吧動天全文閱讀。”必問心知石清妍接下來的話必定是老調重彈地勸說他成親,便笑道:“必問前兒個依著必問父親的話去一戶人家拜訪。”
“怎麼樣?”石清妍忙問,心知何必問過去大抵是去相親的,姑娘的面雖不一定能見到,但何必問有心去相親也是個好事。
“相談甚歡…然後必問又多了個侄女。”何必問不挑眉,他跟古老頭是結拜兄弟,古暮月是他侄女,楚靜喬是他乾女兒,彷彿如今他出去就是認親戚去的。
石清妍失望地看著何必問,心說何必問怎就過不了那個坎呢。
必問有心轉開話頭,就嘀咕道:“說起來,知己的漠哥哥這麼一折騰,我彷彿明白了為什麼知己家王爺這麼平凡的人會有那麼一段離奇的身世。”
“知己是說大抵是因為什麼原因,我們家王爺…”
“咳咳。”前廳門外有人咳嗽。
必問聽出聲音是誰的,就不理會,又繼續跟石清妍嘀咕道:“你們家王爺…”咳嗽聲又響起,隨後楚律走了進來。
楚律心道何必問那話太有失偏頗了,他那叫做平易近人,怎就是平凡了?
“王妃,本王的身世並沒什麼離奇的,不過是母妃愛美,出了月子就恢復了苗條身段,是以才引人詬病。這是姨媽親口說的。”石清妍微微撇嘴,這說辭未免太不能叫人心服口服了。
必問也是一副不信的模樣。
楚律懶得再解釋“司徒的妹妹從南疆回來了,她想過來跟你請安,順便請教一些事。本王方才恰巧撞見,就替她來說一聲。”石清妍雖疑惑司徒靈有什麼事要請教她,但想到司徒尚休了石綰綰後,大抵是怕自己吹枕頭風叫楚律跟他生分,才叫司徒靈來跟她請安的,畢竟早先司徒靈可是一直跟她沒什麼情,於是便點頭答應了。
丫頭忙去請了司徒靈進來,司徒靈才一進來,就聽何必問驚訝地脫口道:“你還沒嫁出去?”司徒靈雖看著年紀不大,但算一算也有二十好幾了,如今還做姑娘家的裝扮,顯然是還沒嫁人。
“你不還沒娶嗎?”何必問樣貌打扮都令人過目不忘,是以司徒靈立時回嘴道。
石清妍拿了手指就似撫摸兩撇喧子一般輕輕拂過上,就似看到了緣分二字,與楚律不約而同地點頭。
必問一警,心知石清妍又開始關心他的親事了,淡淡地一笑,起身說道:“王爺、知己,告辭了。”拱了拱手,就姿態翩然地向外踱去。
“怕什麼的都有,頭會子見到怕成親的。”楚律嗤笑道。
必問後背一僵,腿上一暖,見是那誰不知什麼時候隨著楚律進來了。
那誰摟孜必問的腿問:“乾爹怕成親?”
“你親爹才怕。”何必問一把將那誰提起來抱住,咬牙又走了回來,然後狀似瀟灑地坐下,一邊教導那誰如何甩扇子,一邊笑著問司徒靈:“司徒姑娘為何還沒嫁出去?”印象裡,這位姑娘可是一直盼著早嫁出去的。
司徒靈愣住“這是…相親?”必問甩著扇子的手一僵,終於不再顯擺那舞扇子扮風的伎倆,咳嗽了一聲,心道今自己又要多一個乾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