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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斯人獨憔悴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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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進了這院子,只瞧見早先遭逢大劫的院子裡此時花草稀少,等丫頭打起那道攀枝海棠紋簾子,進去了,就見石夫人、石紅蓮、石綰綰母女三人都在抹眼淚。

“兒子給母親請安,久不在家,不能孝敬母親,還請母親莫怪隋隅而安。”石江風跪下道,見石大少夫人一眾妯娌都沒在這邊伺候,心裡詫異,有些埋怨石家媳婦們不孝,卻沒問,心裡明白這事不能問石夫人,問了就不好收拾了。

“你領皇命出去,才是真正辛苦。”石夫人忙親自攙扶起石江風,向左右看了看,問石綰綰:“你大嫂子呢,你大哥來了,叫她過來一起說說話。”但叫石江風聽聽石大少夫人是怎麼領著一眾妯娌給她臉看的。

“賀蘭家公子給大嫂子送了一副上好的頭面,說是賀蘭家夫人送的,還有一副親筆寫的字畫,又說他還惦記著上回子吃的辣辣香香木桶蒸飯,大嫂子聽了就給做去了。”石綰綰極力用自己的神態向石江風表達她的不屑,賀蘭軼開口問石大少夫人要吃的是多麼沒有規矩,更何況他明知石江風今回來,這就是罪上加罪,更沒規矩。

可惜石綰綰這說法有些蓋彌彰,叫石江風這才回來的人就嗅到了醋味,心裡疑惑石綰綰跟石大少夫人怎麼了?石大少夫人心狹窄,石綰綰略有些嬌縱,但這二人素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且賀蘭軼的模樣不像是到了人家主動要吃的的人,反倒是石大少夫人熱情似火,說是石大少夫人強留下賀蘭軼,他更相信。

石江風說道:“你大嫂子愛做就去做吧,母親,兒子明還要早朝,兒子先回去歇息了。”

“江風,紅蓮那事,當真不能轉圜?”石夫人見石江風要走,趕緊地去問,又握住石綰綰的手,心裡誓要給石綰綰找一個比賀蘭軼好的女婿。

“母親,藺家便是要跟石家破鏡重圓,那等親家也不能要。母親與其在藺家那邊多費心思,不如想法子勸說祖父、祖母叫紅蓮再嫁。”

“為娘就是知道你祖父、祖母、父親定然不答應,才這麼著。”石夫人眼睛裡噙著淚,這麼些子了,她一見石紅蓮,就想起那藺姑爺無情模樣,只是為了外孫,為了石紅蓮不孤單單一輩子,才不得不忍了。

石江風怒極反笑:“母親糊塗,紅蓮回了藺家,子定然沒有在咱們家這般好過。母親仔細想想吧。”說完,心道若是石夫人還這般冥頑不靈,耽誤了石紅蓮青,少不得等幾年後石紅蓮年紀大了越嫁不出去後,石夫人會被石紅蓮責備瞻前顧後,耽誤她一輩子。

石江風不跟石夫人等人多說,便向後院自家院子去,才進了院子,就瞧見葳蕤可愛的紫藤架子下,賀蘭軼安適地捧著書坐著,賀蘭軼身邊站著老五家小兒,看模樣是賀蘭軼在考校那小兒功課。

∝蘭軼見石江風過來,忙了上來,心裡悻悻的,暗道石江風才回來,石大少夫人卻進廚房給自己做飯去了,有道是盛情難卻,石大少夫人執意挽留,他也只能留下了。

“進屋來說話吧。”石江風說道,領著賀蘭軼進了屋子,因家中兒子都隨著石漠風走了,此時剩下的只有女兒,叫人來見了一面,便叫她們退下,然後問了賀蘭軼幾句。

待到晌午,石夫人請了他跟賀蘭軼去她院子裡吃飯,賀蘭軼推辭不去,他便自己去了,等吃了飯回來,就見賀蘭軼已經走了,石大少夫人正在滿懷歡喜地看賀蘭家送的頭面飾,方才賀蘭軼在不好面的石小六也出來了。

“方才一個人去母親那邊立規矩的也沒有。”石江風話是跟石大少夫人說的,眼睛看的卻是石小六。

石小六淺笑道:“回父親,曾祖父代嬸子們留在房中不許四處走,免得有人說了什麼話,又叫旁人心裡不踏實。”石大少夫人忙將東西收拾起來,見此時石小六還替石夫人遮掩,就忙道:“想來去午門外坐著的時候出了什麼事夫君早知道了,只怕夫君還有一件事不知道呢。”

“母親,父親才回來,叫他歇歇吧。”石小六伸手挽住石大少夫人,心知早先未免石家人在外頭分心,家書都是石老夫人、石夫人看過才送去的,有件事,家書裡必然沒寫上去的,如今石大少夫人要說的定然就是這事,而石大少夫人說話時的語氣必然會惹惱石江風天價萌寶,爹地是誰。

石大少夫人見石小六不讓她說,但心裡憋著一口氣,又覺石江風說沒人伺候石夫人就跟說她教唆妯娌們乾的一樣,就說道:“這事說出來比午門外的事還叫人不痛快,弟妹們也不是我教唆的,她們心裡不痛快,不肯去伺候母親,就是祖父、祖母也沒說什麼。”石江風轉頭看向石大少夫人,示意石小六出去。

待石小六出去了,石江風就嗔道:“你是大嫂子,其他人定是看著你辦的事。”石大少夫人又羞又憤地說道:“你不在家不知道家裡頭的事,母親幫著綰綰搶小六夫婿呢,竟是連祖母的臉面都不要了。早先王妃要見家裡沒出嫁的女兒,母親敝帚自珍不肯叫綰綰出來,後頭聽說是跟賀蘭家結親,又看王妃挑上小六了,就趕著賀蘭夫人來家的時候將綰綰領出來見咱們小女婿,你不知綰綰打扮的跟天仙一般,都將咱們家小六踩到泥地裡了。幸虧小**了賀蘭夫人眼緣,不然這好女婿就叫母親搶去了。”

“胡言亂語,母親怎會那般行事?”手心手背都是,女婿、孫女婿都差不離,石綰綰姿出眾,又有個錦王妃姐姐,她還愁嫁?

石大少夫人早死了跟石江風小別勝新婚的妄想,心知等跟他說完了話,石江風又要去前頭書房歇著,於是又氣憤道:“正是都以為她不會,她幹出那事才氣人。也不知賀蘭夫人回家後怎麼看咱們家,若不是王妃在,只怕賀蘭夫人甩手就走了。哪有領著家中孫子來人家家裡相看孫女,結果孫女沒面,就領出來個妖里妖氣女兒的?這不亂了輩嘛。”

“閉嘴!”石江風聽石大少夫人先是敝帚自珍,後是妖里妖氣,不住地貶低石綰綰,便也惱了,怒視了石大少夫人一眼,待要不信,又覺石大少夫人不會無事興風作“…聽母親說,清妍從你枕頭底下翻出…”石大少夫人被一口口水嗆住,臉上漲紅,她就知道石夫人因賀蘭軼看她不順眼,定要逮著機會挑撥石江風。

“收拾收拾,今晚上我在這歇著了。明兒個,母親那,你去…”

“夫君,您去書房歇著吧。”石大少夫人心裡羞憤死,暗道石夫人當初看著十分厚道,背後竟然跟石江風說,自己寧願用那宮廷御造之物,也不願意為跟石江風風一度向石夫人低頭。

身為人子、人父、人夫,石江風夾在這裡頭也不好受,石夫人再如何,眼瞧著石二夫人身邊眾媳婦小意伺候著,石夫人身邊連個大兒媳婦都不肯面,委實叫他這做兒子的看著難受;石大少夫人雖委屈,但她說石綰綰的話未免太刻薄,就跟早先對石清妍一樣,全然沒有長嫂的風度。於是思量一番,石江風只覺得這裡頭就石小六一個是無辜的,於是就依著石大少夫人的話去了書房,又將石小六姐妹幾個叫過去說話,石夫人、石大少夫人兩邊通通不理會了。

一夜無話,第二一早,石江風起身,與石老將軍祖孫二人摸黑向皇宮去,路上不住地看見其他人家轎子、馬匹。

祖孫二人坐在馬上,不時對視一眼,對那些昔同朝好友避他們如蛇蠍的原因心知肚明,不管石家有沒有立功,石家人將皇帝得罪了是一定的事。

才要到了皇宮前,便見一騎飛馳來,馬上那人下了馬,就匆匆奔到宮裡頭去。

“那是…”蕭家老爺早因為蕭纖妤被綁在錦王府了,因蕭纖妤不過是侍妾,他也就不像石家人那樣被人排斥,饒是如此,錦衣衛作亂那會子,他也沒少受罪。

“應當是來說,益陽府、中洲府派人來跟陛下商議亙州府等地的事了。”石江風開口道。

“這…”有些不明就裡的人大著膽子湊過來。

石江風昨回家,因石夫人、石大少夫人、石紅蓮等人的作為憋了一肚子氣,此時見楚徊還想炫耀朝廷的雷霆之威,哄騙文武百官並百姓們朝廷平定了頤王、熙王,便故意嘆息道:“除了亙州府,金陵向西三百里,都被錦王府的人佔了楊小年升官記全文閱讀。”半壁江山落入錦王府手上了!

這消息遠比錦衣衛被廢更震撼人心,早先那些等著看石家狡兔死走狗烹的官員一個個都白了臉。

比這些官員臉更白的,是楚徊。

楚徊眯著眼瞅著地上跪著樓朝,冷笑道:“錦王、瑞王說要與朕細細商議如何分派土地?”楚律當真狡猾,這當口還拉了楚恆過來,分了些渣滓給楚恆,卻能叫楚恆與他同進退共同對付他這皇帝。

“是,陛下叫鄭將軍去中洲府宣旨,只怕鄭將軍才剛離開京城。”樓朝說道,計劃趕不上變化,此時宣旨,將水家的病揭出來,雖打擊了楚恆,卻也令楚恆越鐵了心跟楚律一同迫他這皇帝“陛下,鄭將軍,要不要叫回來?”

“…不必,老五他是不會因朕跟老四離了心的。”楚徊死了與楚恆聯手一同對付楚律的心,手上緊緊地攥著楚律、楚恆送來的奏摺,忽地看見益陽府送來的奏摺上印著的是楚靜喬的印章,就似抓住一救命稻草一般,心道若是楚靜喬肯反了楚律,那豈不是等於令楚律得此失彼?

“鳳崎公主如今在益陽府做什麼?”樓朝不知楚徊為何又問起楚靜喬,便將打聽來的消息說給楚徊:“回陛下,聽說錦王爺早在上年錦王妃有孕的時候就將府中大小事務甩手丟給了公主。”楚徊因楚律對楚靜喬的信賴疑心起來,暗道莫不是耿氏騙了他,楚靜喬是楚律的女兒?這年頭一閃而過,又因耿氏對他的痴情被否決“叫人暗中送一些信函給鳳崎公主。”事已至此,未免楚靜喬認賊作父,只能將他與耿氏的過往,以及耿氏給他的信件悉數送到楚靜喬面前。

“陛下,該上早朝了。”好德太監立在門邊,心說楚律這般器重楚靜喬,楚靜喬再瞧瞧後宮裡那些眼下輕易就能夠被她碾死的正經公主,指不定楚靜喬心裡跟誰親呢。

楚徊說道:“不急在一時。”今要給石家歌功頌德,怎麼著都要耗費不少功夫“告訴朝臣,太后有恙,朕去看太后了,叫他們稍等片刻。”說完,卻是叫樓朝給他研磨,提筆細細將他與耿氏的事一一說出。

樓朝不敢看,不經意地掃了眼,略看到幾個字,思量一下,便知信上寫的是楚徊與耿氏兩情相悅,楚律卻使用手段蠱惑先帝將耿氏嫁給了他…料到楚徊信中內容信不得,便不去多想。

楚徊寫好了信,又將往耿氏給他的信叫好德翻出,便一併將信送給樓朝:“叫個穩妥的人送去。”待楚律得意佔去了他半壁江山的時候,他就叫楚律為丟了益陽府懊惱不已。

在上朝時,楚徊坐在龍椅之上,看向下面的文武百官,叫好德宣讀那極盡溢美之詞讚揚皇帝、稱讚石將軍的聖旨。

洋洋灑灑堆砌的文字,聽在所有人心中都覺得嘲諷無比。

百官不敢提起半壁江山落在了楚律手上,楚徊沒臉承認自己丟了一半江山,且還要再跟錦王、瑞王的人討價還價,才能討回來些許山河。

於是那空的褒揚的話就似生怕冷場一半,持續不斷地平緩地從好德口中吐出。

石家祖孫謝了恩,百官齊聲說句“陛下英明神武”今的早朝便結束了。

楚徊心力瘁地坐在御書房中,怔怔地看著手上的硃筆,眸子快地轉著,將自己的籌碼想了一遍又一遍,提著的硃筆在龍案上的地圖描畫一番,最後卻懊惱地將硃筆擲在地上,雖有楚靜喬那步棋,但他卻有些無助地現,眼下自己要奪回那大片的山河,只能寄望於楚律是個不愛江山愛美人的痴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