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陌上誰家少年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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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恆雖腹誹,但終究這些都是小事,沒有為了這點子就生氣懊惱的道理,且如今恰也是修復與楚律關係的大好時機,於是又叮囑了鍾側妃好好款待眾人後,便不再搭理這事。
那邊廂,笙歌了一,剛剛到了黃昏,那些初來乍到的人終於累了,紛紛地回了各自的客房歇息。
楚靜喬在屋子裡躺了一會子,心裡嘲笑了一回楚颯楊蚍蜉撼樹,就又盤算著既然來了,順便將益陽府、中洲府之間修路的事一併料理了,也叫中洲府那群等人看她笑話的人見識見識她的能耐。
“公主,何探花過來了。”如是進來說道,又要拿了衣裳給楚靜喬穿上。
“不見。”楚靜喬擲地有聲地說道。
“何探花說是十分要緊的事。”如是低聲道。
楚靜喬眼珠子轉了轉,暗道何探花是楚恆也不敢小覷的人物,興許他當真有什麼要緊事也不一定,於是一邊叫如是、如斯替她穿衣裳,一邊就盤算著何探花過來能說些什麼。
收拾了一會子,才去了這客房院子的前廳上去見何探花。
“公主心裝扮好了才肯出來?”何探花打趣道,又打量了一番楚靜喬。
楚靜喬有意略過這戲謔的話,先坐下後,又請何探花也坐,隨即低聲問:“不知何探花要說的是什麼要緊的事?”
“公主可知太后給你賜婚的事了?”
“就這事?”楚靜喬蹙眉,心想自己累個半死掙扎著出來就為了聽這事?
“公主聽說了?”何探花有些詫異。
“沒有。”
“那公主怎一點都不憂心?”
“太后想幹的事多了,她還一直盤算著將先淑妃、先賢妃出皇祖父身邊,她幹成了嗎?”楚靜喬理所當然地反問,這人呢,當真是站得高了,自然就看得遠了,若是早先,她興許會為了這事要死要活,如今聽說了,也就是當做一個笑話罷了。
探花笑道:“公主果然大氣。”見楚靜喬拄著柺杖要走了,就起身拉住她的柺杖,將柺杖一橫將楚靜喬頂回椅子上,又探著身子“還有一樁大事。”楚靜喬冷著眼睛,冷笑道:“何探花最好當真有事,不然本公主就大喊非禮,叫父王給你下聘,叫你做了錦王府的上門女婿,一輩子再也抬不起頭。總歸本公主的名聲早壞了,再多一樣也是蝨子多了不愁再來一頭。”
“一頭?”何探花無暇跟楚靜喬計較這蝨子的量詞,壓低聲音湊到楚靜喬面前,吹著氣說了一句話。
“你說什麼?”楚靜喬沒聽見,又看何探花這般小心謹慎,於是將耳朵湊過去。
探花湊到楚靜喬白皙的耳垂邊,衝她耳朵裡吹了一口氣,記尚未來得及得意,就見自己那要害之處險些捱了一子,兩腿用力地夾住柺杖,心道自己大意了,忘了楚靜喬還有武器在手。
“回頭本公主就叫父王給幹叔下聘。”楚靜喬惡狠狠地說道。
探花將柺杖搶了去,見好就收地在一旁正經地坐下,一邊將柺杖在手裡轉著,一邊說道:“此次我來中洲府,乃是為了瑞王妃。”楚靜喬等他往下說。
探花又道:“如今局勢危險的很,兩位王爺已經造反,不管是陛下還是太后都緊緊地盯著幾位王爺的岳丈家。石家早先沉寂的就連葉家都敢跟他們義絕,如今雖領兵在外,但陛下也並非全然信賴石家,畢竟那監軍可是對陛下死心塌地的人。至於水家,早先水家相爺告老還鄉,陛下便疑心水家相爺要投靠到中洲府,是以叫人緊密地盯著水家看。誰知,那水家相爺就如人間消失一般,昔的同僚同窗前去探望,也見不到人。”
“這也不對,人情重在來往,若水相爺與旁人斷了來往,雖有書信往來,但終歸太過疏遠了,如此水相爺閉門不見同窗同僚,豈不是要斷了早先辛苦積累下的人脈?”楚靜喬蹙眉說道,暗道這水家當真奇怪,瑞王妃躲到庵裡去,水相爺也躲起來了。
“小生也是這般認為,陛下先瞧出水家不對,又見瑞王娶了鍾家女兒,於是花了銀子叫必問哥哥的人去查此事,誰知…”
“什麼?”楚靜喬有些興奮地衝何探花探著身子,心道水家定然有什麼事生了,而楚徊恰是一時尋不到正經的理由阻止鍾將軍與楚恆聯姻,才退而求其次地針對水家――不管怎樣,雖說水相告老還鄉了,但勢力尚在,若是能扳倒水家,也足以斷了楚恆一臂;只是這楚徊明知道何必問跟石清妍要好的很,怎還會信賴何家,叫何家替他辦事?鬱悶了一會子,又想是了,楚徊定以為他們錦王府對砍掉楚恆一臂的事也是樂見其成的。
“誰知什麼都沒查到,必問哥哥說女人們經不住事,又叫人去查水家的女人們,果然現…”何探花伸手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椅子,示意楚靜喬從正座上下來。
“什麼?”楚靜喬又耐下子忙問,見何探花故作深沉,就站起來一拐一瘸地坐到何探花對面。
探花見楚靜喬乖乖過來了,心中十分滿意,又有意壓低聲音叫楚靜喬將身子探過來,開口道:“結果現水家的女人們都神神叨叨的,從上年臘月到如今,嫁到公侯人家的水家姑們都每常去廟裡打醮祈福,且比早先更虔誠地供奉廟宇。沒嫁出去的,跟郡王府定親的姑娘據說是八字不合,退了親;跟國公家議親的那個,眼看著親事能成,忽地就跟御使家定親了。據陛下看來,這水家是有意要跟京城的達官顯貴撇清干係。”清了清嗓子,示意楚靜喬他嗓子乾渴了。
楚靜喬渾沒在意地將茶水遞過去,自言自語道:“這水家當真奇怪,就算是要投奔五叔,也犯不著連顯赫的親家也不敢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