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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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雁順利的籌到錢了,但也答應了對方的要求──在手術成功之後,必須搬離臺北,遠離他們所居住的城市,並且不可與他再有任何聯繫。
他,就是陸燻的生父,一個算小有成就的生意人,當初陸雁是第三者,差點就被元配以破壞家庭告上法庭,是生父想盡方法才庭外和解。
這二十多年來,生父只給最低生活費用,其他的撫養費用都是陸雁自己賺來的。
當年的陸雁才十八歲,太年輕、太傻,才會被年紀大她一倍的男人所騙,面對明的大老婆又毫無對抗能力,以至於後來的子才會如此清苦,就連陸燻上大學的學費都是助學貸款。
望著桌上厚厚的一迭錢,兩母女相對無語,已沉默許久。
“我手術後就必須搬離臺北?”陸燻低聲再次確定。
“嗯!這是我答應他們的條件。”離開也好,這對陸雁來說一直不是個愉快的地方,回憶之中除了悲傷還是僅有悲傷,待女兒康復後,她要找個氣候不那麼悶溼的地方,跟女兒一起共過下半輩子。
在她的心中,早就有離開的想法,所以她才會答應得那麼幹脆。
但是,自陸燻的神情看來,卻有著不捨。
“你不想離開嗎?”陸雁探問。
“我…”她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目前的想法。
這兩天,她的腳步總是不自覺的走到攝影展的活動中心,在外頭駐足,卻不進入。
她鼓不起勇氣走進去。
她的美,太容易被拿來做文章,她的孤傲,太容易引起他人的敵對意識,那群攝影社的社員若見她來,必定又有話好說。
但是,她好想再見見那將天空包容的照片,好想再看看那笑起來比清風還氣的大男孩。
好奇怪的心情。她自己也覺得匪夷所思。
她從不曾如此掛心一樣事物,尤其還是一個人。
“我明白。”陸雁輕嘆了聲,“誰都不想跟朋友分開。”
“我沒有…”陸燻硬生生將“朋友”兩字嚥下喉。
她的視力是在進入大學之後開始惡化,原本也了幾位朋友,但是因為未響應的招呼、未主動的示好,讓朋友主動離她遠去。
她不是個喜歡解釋的人,她更不想用自己本身的病去得到別人的同情。
同情,這東西她以前得到太多了,她最厭惡的就是同情!
她寧願被人誤會為孤傲,也不想讓人知道她其實生了重病。她不是不主動跟人打招呼,是因為她本沒看見!
“沒有什麼?”陸燻搖搖頭。
“小燻,有什麼話你都可以跟媽說,不管發生什麼事,媽一定會站在你這邊的!”陸燻猶豫了一會,“媽,手術可以延後嗎?”
“為什麼?可是醫生說…”
“延後三個月…不,兩個月,兩個月就好,我想去完成一件事。”
“什麼事?”
“我想…”她咬了咬,“去看天空。”
“天空?天空哪裡都有啊!”
“不是那種隨處可見的天空。”而是某個人心上的一片晴空。
“我無法解釋得很清楚,拜託你,好不好?”陸雁面為難。
這是女兒第一次的懇求,不答應太說不過去,而且手術完畢後,她們就要離開臺北了,女兒會這麼要求,必定是讓她十分放不下的事吧!
“好,我去跟醫生談談,如果醫生說可以的話,就晚點做手術。”
“嗯。”陸燻繃緊的麗顏終於放鬆,並逐漸展了微笑,“謝謝媽。”
“等你看過天空之後,再告訴媽有關於那天空的故事,好嗎?”
“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