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那喉嚨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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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半點沒有驚慌的樣子。楚薇笑道:“這位公子我記得,你是天山派的白成冰,號稱顛狂君子,你跟天山派那幫廢物果然一個樣,向來目中無人,自視甚高。可惜此次落在我手裡,你的小命已然不保。”白成冰冷笑一聲,不發一言扭過頭去。
儘管渾身被鐵鏈所纏繞,依舊站的筆直,眼神裡沒有一絲惶恐,唯有憐憫和輕視,彷彿楚薇不過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女孩,本不配跟他多談。
楚薇見此也不生氣,拍拍他的肩膀,口氣彷彿是已經相已久的老友:“癲狂君子,聽說趙欣是你師妹對不對?”白成冰詫異道:“你認識趙欣,她在那裡?”說畢四處打量。
楚薇嘻嘻笑道:“當年她受不了你們天山派的怪脾氣,反出師門,你帶了大隊弟子去捉拿,不料反而中了她的機關圈套,死傷慘重,回到師門又被關了一年閉,想必你恨死了她吧?”白成冰先是俊臉一紅,氣息不穩,接著強自冷靜道:“你胡說,我那時候年輕不懂事,見她不過是一個弱女子,有憐香惜玉之心,下手留了情面,這才讓她走脫,不是人人都像你那樣狠毒的,一言不合就破人肚子。”楚薇嘻嘻一笑:“好個癲狂先生,說起來其實你跟趙欣那賤貨更相配,瞧誰都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彷彿別人欠了你銀子似的,這招數對那些膚淺不懂人心的小姑娘倒還真的管用,可惜我可不是什麼小姑娘,你這番做作在我眼裡不過是想讓我對你加深印象,想換來區別對待而已,看在你沒有出言不遜的份上,我送你一個痛快。”一番話說的其他俘虜轟然叫好,紛紛贊楚薇道:“楚女俠不愧是情中人,一眼就能識破這白成冰的鬼域伎倆,他向來喜歡扮成孤傲俠客,引誘那些不諳世事的女子為他牽腸掛肚。
而他往往玩了別人後,從來都是拋在一邊不予理會,還有人為他殉情的呢,是個實實在在的無情畜生。”楚薇瞟了眾人一眼道:“吵什麼吵,一個一個來,你們有的是機會跟我絮叨,不急。”說畢。
她右手一動,那匕首作勢要向白成冰的脖子上劃去,誰知方才還一副冷傲的白成冰登時變了臉,著氣連忙道:“等等,我有話說。”楚薇嘻嘻一笑道:“我不過撓撓頭而已,你緊張什麼。”正說著,一股騷味面撲來,慌得楚薇連忙後退幾步,用手在鼻子扇了扇道:“你該不是了吧?”於是看向白成冰跨間。
果然溼成一片,水正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楚薇哈哈一笑:“怕死就直說,非要硬裝成好漢,徒增笑柄而已。”白成冰此時臉已經漲成豬肝,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猶自嘴硬道:“試問列位誰不怕死?我也不是什麼得道高僧,怕死有什麼錯?”話音剛落,一個人笑道:“我就不怕死,楚薇你要殺人就利索點,最好一劍封喉,只求你別的跟王晉中那樣幾個時辰都死不了。”楚薇轉過頭去,看那說話之人。
正是崆峒派的楊煥芝,此人嗜酒如命,一生放不羈,在江湖中有不醒劍的稱號。
“一劍封喉?”楚薇疑惑道:“是不是這樣?”說畢她右手一揮,那匕首悄無聲息地劃過白成冰的脖子,一開始只是細細紅線。
緊接著那層皮就外翻過來,血水瘋狂地噴出,白成冰整個人臉煞白,眼睛瞪的都要快鼓了出來,鼻子口中冒出大量鮮血,一邊咳嗽著一邊吐出大口大口的血。
她這一下毫無預兆,動作乾淨利落,就像尋常殺雞屠狗那般輕鬆,眾俘虜為之一驚,只覺後背寒炸起,額頭上冷汗滲出,唯獨楊煥芝哈哈大笑道:“沒錯,就是這樣,一劍封喉或者當一刺,這樣死的利索一點,我是個直子的人,怕痛是一件,更討厭做事磨磨蹭蹭的。”眾人看向還在掙扎中的王晉中,只見他已經疼的咬斷了舌頭,滿口是血,眼睛也紅的似乎要滴出血來,均覺這個死法可真是可怖。
楚薇走到楊煥芝面前道:“別人都是求活,為何你一直求死?真當我不敢殺你?”楊煥芝笑道:“螻蟻尚且偷生,我又不是瘋子,當然也是怕死。
可是跟死亡相比,我更怕的是沒酒喝,被你抓了過來已經好幾天,我滴酒未沾,渾身就跟螞蟻咬一樣難受,與其這樣還不如一死了之,省的受這沒酒的折磨!”楚薇淡然一笑,拍手道:“好個不醒劍,你既然嗜酒如命,就該找個地方痛飲才是,醉死方休,為何卻跟著崆峒派一起來跟我們趙家作對?這倒也罷了,還對手無寸鐵的丫鬟動手。
她可是我最疼愛的採蓮,跟了我七八年,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死在你手裡!”楊煥芝笑道:“那沒辦法,崆峒派一直供我酒喝,我總不能不出力,而且他們還騙我說你們家藏有十幾年的佳釀,我當時酒癮發了。
當然要過來試試真假,至於你那丫鬟,我可是真對不起了,你也知道我叫不醒劍,有時候殺起人來也是糊里糊塗的。”楚薇聽了長嘆一聲,匕首一揮,楊煥芝準備閉目受死,良久卻發現身上毫無異樣,手上的鐵索卻被解開了。
他睜眼道:“難道你打算放了我?”楚薇笑道:“小女子平生最敬英雄好漢,我打聽過了,你平生除了好酒之外,還行俠仗義,這一次算你誤入歧途,我原諒你的冒失,別讓我下次再遇到你。”楊煥芝拱手作揖,看似要低頭行禮,卻忽然舉掌向楚薇口打去,帶起罡風陣陣,這是搏命一擊,有碎金裂石之威勢,這一下風雲突變,連旁觀的俘虜都為楚薇捏了一把汗,卻見她臉淡然,不緊不慢地提掌回擊了過去,兩掌相對。
只聽嘭地一聲響,勁風盪之中,整個牢房煙塵瀰漫,霧濛濛的什麼也看不清。待煙消雲散的時候,眾人才看見那楊煥芝背靠著牆,嘴角鮮血淋漓,臉蒼白。
楚薇仍舊在原地一動不動,臉上有紅光一閃而過,掌上則冒出陣陣白煙,勁風鼓起衣裙翻飛,好一會兒才平息下來,眾俘虜看的目瞪口呆。
只聽楚薇緩緩道:“我好心放你走,你為何反而不識好歹?”楊煥芝慘然笑道:“別演戲了,你真能放過我?與其這樣,還不如放手搏一搏,可惜在下的武功實在差你太多,死的也算不冤。”楚薇笑道:“你倒也不笨,憑這一點,你死之前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不過千萬可別過份了。”楊煥芝咳嗽了幾聲,淡然道:“那就多謝了。”楚薇知道他想喝酒,於是命人搬來一罈子酒。楊煥芝見了酒,臉重新變的紅潤起來,原本失焦的眼神也重新變的神采奕奕,當即抱過酒罈聞了一聞,大讚道:“這是埋了整整十八年的女兒紅啊!我楊煥芝為酒而來,為酒而死,真是死得其所!”說畢竟動地出淚來,用力扒開泥封,登時酒香溢滿了整個牢房。
楚薇遞給他瓷碗,他搖頭道:“如此好酒怎能用碗喝?”楚薇怒道:“給我也倒一點!”楊煥芝大笑道:“也罷,死前能與楚女俠痛飲一場也是平生一大快事!”說畢給楚薇倒了滿滿一晚,於是二人一人抱壇,一人持碗,在牢房裡碰了碰,你一口我一口地喝了起來。
其餘俘虜看的口水直,其中一人道:“楚女俠,你們喝的高興,也給我也來一口。”楚薇眉頭一鄒,揮手之間只見寒光一閃。
手中匕首破空而出,正中那人眉心,當場氣絕而亡。其餘人肝膽俱裂,不敢再多問。楚薇冷笑道:“就配你們也飲這好酒?”楊煥芝先還敬酒,喝到最後抱著酒罈只管猛灌,那喉嚨一動一縮,嘴角竟沒有一滴酒水灑出來,不一會酒罈空空如也,人也醉倒在地。朦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