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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不要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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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打起坐來,一邊思念著母親的模樣,一邊努力讓自己入定,漸漸周圍的一切都模糊了起來。

整個像是在經歷一場地震,劇烈地抖動著,方向也在不停地變化,忽東忽西,忽南忽北,最後所有場景都消失了,在一片黑暗之中,我看見了一支玉步搖,材質通透而溫潤,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垂下來的兩串珍珠,正是母親所佩戴的飾物,在我眼前晃動著,離我越來越近。

直到我能看見珍珠裡反著一個人影,這人是個小男孩,看起來是那麼悉,正在吃著什麼東西。

忽然他看向我,我也看向他,兩個人都呆住了,再看時,他已經不見了,我面前卻站了一個女子,眉、眼睛、鼻樑、耳朵、臉頰的弧度都是恰到好處的柔和,讓人一見之後,無論多麼煩躁的心情,都會被她所安撫,沒錯,這個女子就是我母親。

她頭上仍舊帶著我那悉的玉步搖,身上穿著白絨鑲邊的紫棉襖棉裙,正彎笑著對我說什麼,我耳朵裡嗡嗡的像是有鐘聲轟鳴,本聽不見,直到她笑著離開之後,那轟鳴聲才結束,四周一下都清晰了起來。

直到過了許久,我才發現自己似乎被困在了一個小孩的身體裡,一舉一動都由不得自己,只能像旁觀者一樣觀察著,而這個小孩似乎就是小時候的我,從他的眼裡看這世界,一切都是那麼高大,我估計也就四五歲左右吧。

我一邊吃著糕點,一邊往外面跑,只見我家還在蓋房子,有許多工人進進出出的,扛著各種木頭和磚瓦,一個青年男子站在邊上指揮著,雖然相貌有很大的不同,我還是一眼認出那是我的父親趙近賢。

他當時臉上沒有鬍鬚,也沒有皺紋,估計也就二十歲左右,看到我之後,馬上就走了過來喊道:“丫鬟婆子都那裡去了,怎麼讓孩子跑到這裡來!”說畢就將抱起我來。

只見我的媽急匆匆地跑來過來,一邊賠罪一邊從我父親手裡接過我,我的媽李氏那時候真年輕,一直也很疼我,只可惜後來她得病死了,不然現在我也會多個親人。

她將我抱到一個小房間坐了下來,一邊哼著歌兒,一邊給我換上小棉襖,正在此時,突然有丫鬟闖了進來,對著她喊道:“不好了,夫人暈倒了,你快過去看看。”嚇得她臉大變,連忙跟那丫鬟便走,我突然大哭道:“我要見媽媽,媽媽在那裡。”李氏於是折回來,抱著我急切地往上房走。

只見那邊已經圍了許多人,紛紛議論著什麼。李氏抱著我穿過眾人,直接來到上房,我看見母親躺在上,臉蒼白,緊閉著雙眼,一些丫鬟不停地垂淚。

這時候父親突然闖入,滿頭大汗地跑到邊拉著母親的手,連喚了幾聲也沒反應,又拿著她的手聽了一回脈息,便拉著眾人含淚問道:“娘子她怎麼了?可有叫大夫來。”有人便道:“夫人這病來的突然,剛才還好好說話。

突然就暈倒在地,已經派人去請田大夫。”我心裡一咯噔,田敬龍應該比我還小吧,怎麼會給人看病,是了,一定是他父親田濟海。

這時有人道:“田大夫已經來了,問老爺要不要代人聽脈?”父親急道:“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規矩,你叫他直接過來便是。”不一會一個書生打扮的中年男子提著藥箱就走了進來,看相貌果然跟這田敬龍相似,只見他向父親行了行禮,父親連忙拉著他道:“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救我娘子命,事後一定重重有賞。”田濟海點頭答應著,讓父親扶著母親坐起來,拉著母親的手腕聽了一會兒,又看舌苔,翻眼臉,探鼻息,最後還取來一銀針,扎破母親的手指,取了血珠在嘴裡了一下,最後才長嘆了口氣。父親連忙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的就病了。”田濟海轉著眼珠看了看左右,父親連忙命令其餘人退散,李氏抱著我就要走,無奈我哭鬧著要找媽媽,總是不肯走。田濟海笑道:“這孩子孝順的,小孩子無妨,就留下來吧。”李氏聽說,只得放下我之後自己出去了。待眾人都離開了,房間裡只剩下母親、父親、我和田濟海,只見他喝了口茶,才娓娓道來:“令正是不是經常畏寒畏冷,大夏天也要穿好幾層衣服也不見出汗?”父親連連點頭道:“沒錯,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從瀋陽搬到這裡來,畢竟這裡暖和多了。”

“不但畏寒畏冷,她還伴有小腹絞痛,經常疼的冷汗溼透,按理說這不過是宮寒之症,一般婦人都會患有此病,尤其少女時候最嚴重,但嫁人生子後就會逐漸消失。

不過令正體質奇異,我猜測她一定出生於午時三刻,這是一天之中陽氣最盛的時候,不過也同樣是陰氣最盛的時候,一個不好,就會染上陰毒,令正就是出生的時間不對,所以體內陰毒比別人多上好幾倍,按道理說,很難懷上孩子。

就算懷上孩子病情也應該減輕才對,怎麼突然比以前更嚴重了呢,你們是不是胡亂吃過什麼藥?”父親連忙點頭道:“確實如此,別的醫生雖然也這麼說,不過沒有你說的那麼通透,前些年我和賤內一直想要孩子,卻始終懷不上,四處求醫問藥。

最後遇到一個和尚,給了一張方子,我們按方抓藥,服下後沒過幾個月就懷上了孩子,她還以為這世上真有佛,就開始吃齋唸佛,當時她的病情已經好轉,沒想道現在又突然復發。”田濟海連忙道:“快拿方子給我看看。”父親於是翻箱倒櫃找了一會,終於找到那方子,田濟海皺著眉頭看了一下,突然嚴厲地對父親道:“你們這是胡鬧!這方子雖然能暫時壓制她體內的陰毒,使你們懷上孩子。

但是過不了多久,陰毒就會復發,比先前還要嚴重的多的多,可以立馬要了她的命,幸虧她平總算懂的調養,不然撐不到現在,我這裡用靈芝、人參先給她緩一緩,每吃兩副,估計能撐個一個月,別的法子也沒有。

或者另請高明,當然你如果相信有神靈的話,就去懷恩寺去拜一拜佛吧,聽說那裡的佛很是能顯靈。”父親聽他這麼一說,登時絕望起來,含淚握住母親的手,已經泣不成聲。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見父親哭也就跟著哭了起來。

接下來幾天裡,我一直被媽抱在懷裡走來走去,晚上也睡在媽的房間,工地也停工了,家裡忙成一團,到處都是中藥的味道。

父親夜夜守在母親身邊照料著,我也常在母親房裡待著,一直看著她在睡覺,終於有一天,她醒了過來,對著父親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去請懷恩寺的大師過來吧。”接著又昏了過去。

沒多久,家裡就來了一群和尚,站滿了院子,一個個穿著僧衣戴著僧帽,其中一個穿袈裟的老和尚和父親單獨在一間房裡說了很久的話才出來。

我看見父親面如死灰的臉終於有了起,那和尚也不知喂母親吃了什麼藥,很快她就醒來,母親吵著要見我,我被李氏抱到母親的身邊。

只見她披著一頭秀髮,臉蒼白,明顯憔悴了很多,看見我之後,本來失去光澤的眼神一下變得神采奕奕。

最後她一把將我抱入懷裡,不停地親著我的額頭唸叨著:“好孩子,媽媽的好孩子。媽媽這麼做一切都是為了你。”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受著她懷暖的懷抱,用稚地童音道:“媽媽不要生病,不要睡覺,羽兒好想媽媽。”母子倆緊緊依偎在一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氏將我從母親懷裡抱走,幾個和尚念著經進了房間,說是要做法驅,其餘閒雜人等不可靠近。我看著母親的房間緩緩關上,外面還有一群和尚在牆角打坐唸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