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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威偪利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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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折騰了好一會兒,太后才艱難地換上衣服,又坐在梳妝檯前勻面理鬢,照見鏡子裡的自己面蒼白,雙眼無神,聯想到自入關以後,哲哲太后和幾位太妃均英年早逝,只怕自己也難逃一劫,心中哀意更甚,又在眾人的攙扶下往門外走去,院子裡早跪了一地人,太監們抬了一個滑桿過來。

只走了幾步路,太后就覺的心裡突突跳的厲害,只稍微一用力,渾身就止不住地顫抖,冷汗俱出,剛一來到外面,只覺陽光刺眼,頭暈目眩,耳邊嗡嗡亂響,勉力下了臺階。

忽然兩眼一黑,如墮深淵,耳畔傳來蘇茉兒等人的驚呼聲。太后忽然昏倒,嚇得眾人膽顫心驚,蘇茉兒一面命人將太后扶回榻上,一面親自去幹清宮向順治稟報。

順治正與洪承疇等人商量如何給趙羽治罪,猛聽母親昏倒,連忙撇下眾官,一路來到慈寧宮探望,只見病榻上的太后面無血,人事不知,心中哀痛,念及幼時母子之情,不免將往嫌惡之心收了許多。

於是召集太醫會診,太醫們細細看過脈息後,皆搖頭道:“回稟皇上,太后本是體弱不足,以至於寒入體,如今卻是虛而生火,憂慮傷脾,遂至肝木燒旺,月信延期,須得養氣蓄,不宜憂慮多思。”順治天聰穎,立刻聽明白了太醫的話,說白了太后患的就是心病。自從他不許趙羽入宮以後,太后就一直大病小病不斷,吃的人參只怕有幾十斤,竟未能痊癒,如今他要處置趙羽,太后竟一下昏不醒,似乎有重症的跡象。

順治心疼母親的同時,又怨恨她放蕩不倫,於是問蘇茉兒道:“你向來在身邊伺候額娘,給朕說清楚緣由。”蘇茉兒明知此前順治已經下令嚴守消息,以隔斷慈寧宮與外界的聯繫,因此不敢據實稟報,只說:“最近主子思憶先帝,每夜垂淚天明。”順治聞言心中一怒,心說她想的只怕不是先帝,而是自己的侄兒吧。可這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只得嘆息道:“額娘可曾聽到外面的什麼風言風語?”蘇茉兒搖了搖頭道:“主子一向深居簡出,吃齋唸佛。”順治心中不信,畢竟這也太巧合,就在處置趙羽的緊要關頭,太后卻忽然病重,如此一來,他處置趙羽就很不應景,畢竟趙羽是太后的親侄兒、孃家人。

她剛一病倒就落井下石,難免會有人藉此議論皇帝不孝。順治立志要當個孝子給天下人看,現在也只好暫停對趙羽的處置,想到這裡。

他立刻頭疼不已,於是揮退眾人,獨自守在母親的邊,滿腹幽怨之情,心說母親就算是憋不住寂寞亂宮廷,找別的男人也可,他大可以睜隻眼閉隻眼。

然而趙羽與他是同輩之人,這不亂了倫常嗎,天底下有幾個兒子能接受此事?再說未來他還會娶更多的嬪妃,若是任由男子出入後宮,只怕會鬧出更多醜事來。

順治幾番想狠心離開慈寧宮,對這裡的事不管不問,可他畢竟才是個懵懂少年,多年來都是在母親的陪伴照料下長大,一直視母親為依靠,別的皇親國戚指望不上,只有母親才是他最後的親人,剛剛登基那幾年。

那些所謂的皇叔皇伯倨傲不遜,公然稱呼他為黃口小兒,也是母親身而出,擋在他的面前,藉著多爾袞的手懲治了一大批對皇帝不敬的勳貴,這才讓他這個皇帝有了該有的尊嚴。親政那一年。

他急於建功立業,下令清軍大舉冒進,結果遭到重創,各地叛亂紛起,聲勢浩大,大有將清廷趕出中原之勢,局勢將要一發不可收拾,順治心灰意冷之下哭的撕心裂肺,連皇帝都不想當了,還是母親站出來。

他,給他建言獻策,對南明定下先南後西,四面夾擊的策略,這才轉危為安,過了難關。

想到這裡,順治心中一片柔情,拉過母親的手握著,只覺冰冰涼涼的,大有即將離世之兆,先前的幾位太妃也是如此症狀,不久就故去,更令他心驚膽顫,淚如雨下。

又喚來太醫問診,許下重賞,嚴令眾人治好太后的病。眾人犯了難,太后明顯是心病,再怎麼治療也不過隔靴搔癢,難以治,卻也不敢明說,只得開一些養氣補肝的方子來搪

順治心煩意亂地在慈寧宮走來走去,抬頭瞅見案上放著的一個紅漆木馬,拿在手中把玩,這是他兒時的玩具,慈寧宮中到處都有,太后往往不讓人收起來,想兒子了就以這些玩具為念。順治正在觸。

忽然太醫過來道:“臣等已為太后服下湯藥。只要熬過秋天,或許能痊癒。”順治被他這麼一打岔,那木馬兒失手掉在地上,摔成數段,慌的順治連忙彎拾撿,其中一截馬頭鑽入衣櫃底下,順治即命人挪開衣櫃,卻見那衣櫃後面藏著一個檀木箱子。

也不知裡面裝著什麼東西,明晃晃的銅鎖掛著,暫時還不能打開。順治被這檀木箱子所引,倒忘記了尋那馬頭,當即命蘇茉兒過來開箱,平時慈寧宮所有鑰匙都由她保管。

誰知蘇茉兒此時已經帶人去御藥房抓藥,一時半刻還不能回來。順治已經等不及,命人砸開了銅鎖。開箱的時候只留他一人在房間,只見箱子裡裝的都是玉佩、帶之類的東西,其中一枚玉佩赫然刻著趙羽的名字。

順治剛剛平息下來的怒火登時又熊熊燃燒起來,堂堂大清太后,竟然私藏男子隨身之物,讓他顏面盡失,怒不可遏,一腳將那箱子踢開,也不再多言,身回了幹清宮。蘇茉兒回來時,看見箱子被人動過,於是追問當差太監,聽完眾人描述,她嚇得手腳冰冷,差點當場暈過去。

順治怒氣地回到幹清宮,眼見洪承疇等人依舊守在外面,連忙道:“這半天過去了,你們將那趙羽的罪狀可擬好了?”洪承疇道:“回稟皇上,查王向來不涉政事,連青樓也不多去,實在是不好定罪。”順治怒道:“朕不相信,他難道沒有任何汙點?”洪承疇道:“硬說有的話,順治二年的時候,查王府發生奴僕偷盜主子財物的案件,當時王府眾人並沒有將犯人扭送官府,私自處刑,杖殺十五人。

又順治七年時,查王側福晉趙氏因奴僕聚眾鬧事,縱犬傷人,當場咬死二人,後來三人重傷不治。”順治聽了道:“如此草菅人命,濫用私刑,置王法於何地?”洪承疇心說查王還算是好的,別的王爺殺的家奴只怕更多,誰敢多言?

但又不好明講,只得低頭道:“只是這些罪名還不夠搬倒查王,除非他有謀逆之舉,輕易開革不得,否則王爺們人人自危,只怕掀起動亂。”順治道:“謀反之人必定小心謹慎,藏頭縮尾,也不必都要據實查證,只要朕知道查王心懷怨恨,意圖不軌就夠了,你們只管收拾他,出了什麼事朕給你們擔著。

不過你的身份還不夠格處理親王,朕即刻命六皇叔去徹查趙羽謀反一事,你只要配合他便是。”洪承疇鬆了口氣,他可不敢輕易得罪皇親國戚,早就想置身於外。

順治的六皇叔便是濟爾哈朗,此人多年征戰,為滿清立下赫赫功勞,與他一起入關那批王爺,已經死的死,關的關,唯獨他一直好好的,官運亨通,頗受順治尊敬,年紀大了之後。

就不再署理軍務,一直替順治管理著皇室宗親。此人早前與吳克善有些過節,一聽說要查辦吳克善的兒子,所以格外積極。

他認為要扳倒趙羽,必須從他身邊人開始查起,先就帶兵捉了王府長史左向明,威利誘之下,左向明終於代了趙羽派他弒父的勾當,還出具了當年從吳克善屍體上搜刮來的玉佩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