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不知通往何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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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見到了曾經指腹為婚的唐家公子,此人滿腹文采,一副指點江山、昂文字的瀟灑勁還差點把她給惑住了,誰知清兵一旦圍城,他就現了原形,嚇得了褲子,連走路都要下人扶著,可悲可嘆可笑至極。
像吳克善這般的男人實屬少見了,也不知趙羽會不會也像他這樣不顧生死來保護自己,她想到這裡,對吳克善好大起。
正道:“呆會想要活命,你別亂說亂動,我做什麼說什麼你只管跟著做就是了,千萬別自作主張。”吳克善剛點完頭。
那頭蛟已經飛快地遊了過來,它見這兩人忽然不再逃跑,看起來也有些疑惑,於是停止遊動,昂起巨首,吐著紅信子,細細地打量起兩個人來。
這時秦麗華突然兩腿一軟,跪在地上磕頭道:“敬稟上尊神龍,我等小民突遭山洪水災到此,無意間冒犯仙家之領地,擾神龍之靈脩,此萬死不辭之罪,原該虛心領受。
只是神龍千年修行,實屬不易,徒增殺業,有違天意,祈願神龍放過我等,出去之後絕不將此間事與他人講,惟願神龍早修成正果,飛天潛海,遨遊寰宇。”說畢拜了幾拜,吳克善也亦步亦趨學著她。
那蛟聽了兩人這般言語,低下頭慢慢靠了過來,那紅信子烈地抖動著,與普通蛇的信子不同的是,這條蛟的信子已經不再開叉,已經變寬變大,正是那龍舌的雛形。吳克善和秦麗華低頭跪在地上不敢抬頭,那紅信子卻已經湊了過來。
在他們頭上、臉上反覆添了幾下,留下濃稠的黏,腥臭難當,只覺溼溼熱熱的十分滑膩,嚇得二人一動不動僵在那邊,內心卻翻江倒海,怦怦亂跳著。
那蛟了幾下,方才直起身子,抬起龍頭來,仰天發出一聲大叫,生如老牛,數里之外都能聽見,一時密林中的飛禽走獸嚇得四處亂跑亂飛,天上也跟著風雲變,方才還晴朗的天空。
突然間陰雲密佈,狂風大起。二人正不知所措,那蛟卻忽然停止了鳴叫,慢慢地低下身子,最後匍匐在地上一動不動,吳克善忍不住道:“神龍這是何意?”那蛟顯然不能講人話,只是不語,秦麗華卻發現這蛟的頭上好像冒出了一個角,雖然很小,只有人的小指那麼長,但她明明記得先前這個蛟沒有角,此時卻長了起來,說明剛才的話居然起了作用。
不由大喜道:“看樣子神龍是想將我們送出山谷,我們趕緊坐在它頭上,不然留在這裡打擾了它的清修實在不好。”吳克善驚疑道:“不會吧,神龍居然願意馱著我們出去,這也太誇張了!”秦麗華不容分說,拽著龍鬚就爬了上去,兩隻手緊緊捏住龍鬚,為了讓她爬的舒服,蛟還故意歪了歪腦袋。
吳克善這才相信了眼前一幕,他兩股戰戰,強忍著恐懼也爬到了秦麗華的身後,兩隻手緊緊捏住她的肩膀。股就像坐在魚鱗鎧甲上,涼意凜然。
那蛟見兩人坐穩了,這才將龍頭緩緩抬起,離地竟然有五六丈高,最後尾巴一刷,一道驚雷在耳旁炸響,整個身子直立著騰空而起,一下子猛地竄入雲間。它越飛越高。
漸漸地離山谷越來越遠,秦嶺的群山峻嶺盡收眼底,剛才那幽深的山谷現在看起來不過是山嵴的一條小縫,整個大地千溝萬壑,一條條山嵴起起伏伏,猶如群龍伏地。
那蛟似乎故意要顯擺飛行本領,帶著二人一飛沖天,穿過一道又一道的雲層,來到一處狂風大作的上空,這裡的風特別猛烈,吹的兩個人臉上的亂顫,不能呼,嘴巴都不敢張開,顯得十分滑稽。
秦麗華強忍著不適抬頭一看,只見這裡的天空藍的發黑,大白天的居然能清晰地看見月亮和星星,低頭一看,則全是滾滾湧動的雲層,生平第一次見如此奇景,只是她覺眉、睫都開始結冰,要是再呆下去非凍死不可。
就在兩個人覺得要被凍死的時候,那蛟尾巴一甩,終於將龍頭按下,再次鑽過層層白雲,朝著地面快速墜落,速度極快。
就像星墜落,龍頭上的兩個人被這一起一落折磨的不輕,意識已經有點模糊,只憑著本能緊緊抓住龍鬚而已,等到他們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那蛟已經不知所蹤,自己卻躺在草堆裡,太陽已經西下。
吳克善扶著秦麗華從地上爬了起來,兩個人打量周圍,只見不遠處有一個破廟,於是各相扶持著走了過去,走的近了,才看見正殿牌匾上寫著無量殿三個字,原來是個道觀。
只是這地方已經破爛不堪,石階縫裡都是青草,院子圍牆坍塌了大半,房間裡蛛網層層,推門而入,樑上灰塵落了一身,大殿別無他物,只放了個超大的鼎爐,已然佈滿蛛網和灰塵,周圍厚厚的爐灰證明了當年這裡爐火之旺。
吳克善道:“看來我們已經被那神龍送出山谷,雖說仍在秦嶺之中,但究竟身在何處呢?已經耽擱了兩天,咱得想辦法找路回大營。”秦麗華道:“呆在這裡總比困在谷底好,要是一直不出去,咱倆還不得成野人?”吳克善笑道:“如此一來,咱們隔絕世外,也就沒了萬般煩惱,倒也不錯。”秦麗華聽了,偏過頭去不語。
吳克善見她不理,沒話找話道:“我就奇怪了,你莫非是個女道士,三言兩語竟然將那神龍給馴服了,簡直不可思議。”秦麗華一邊打量宮殿一邊道:“不過是碰運氣而已,小時候聽大人講過,凡事修行的靈獸,都喜歡人言奉承,所謂良言一句暖三冬,惡語傷人六月寒,修行的靈獸更是希望得到世人的承認。
尤其人為萬物之靈,說出來的吉言對於靈獸來說,是莫大的功德,能讓靈獸避開許多修行中的劫數,功力大升,反之則是劫難,我稱呼它為神龍,自然就是吉言,它高興還來不及,當然不會殺我們,馱著我們出谷不過是報答的手段而已。
不過我若是稱呼它為蛇,那它必定徒增許多劫難,咱們也必死無疑。”吳克善嘖嘖嘆道:“原來有這許多講究,這次能逃出來多虧了你。”秦麗華點點道:“或許這就是緣分吧,那場洪水是它引起的,現在又被它救出來,也算是功過相抵,不過你的侍衛看似強壯,都個個不會游泳,這次一個也沒逃出來,真是讓人可惜。”吳克善道:“在我們草原上雖然也有許多河,可薩滿說不能侵犯河神,也就沒人敢下河捕魚洗澡,所以大部分人都不會游泳,我也是因為早年來過中原,發現你們漢人沒那麼多規矩,所以才學會了游泳。”秦麗華道:“原來如此,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我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吳克善看看天空道:“現在天已經不早了,我們在這道觀裡歇息一晚,養足了神,明早再出發!”秦麗華點點頭道:“也罷,只是這裡荒廢許久,我們先收拾收拾。”吳克善向來不喜歡做打掃衛生這種瑣事,因此道:“我出去搞點吃的,順便探查一下週圍地形,你先忙吧。”兩個人分頭行動,吳克善四處巡查,發現這座道觀後方的斜坡上有個山,於是進去探查了一番。
只見裡面有一間石室,地上鋪了許多朽爛的蒲團,想必是當年那些道人閉關修行之處。再往裡面走,只看見一條石道,黑黝黝的深不見底,也不知通往何處,他出來跟秦麗華這麼一說,秦麗華也起了好奇心。
只是嘆道:“咱們又不是來尋寶的,萬一又遇見什麼怪物,豈不是很是危險,我看就沒必要去了吧。在外面好好歇著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