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1章：旗鼓相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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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爹一嘆道:“這般比鬥下去，輸贏又如何呢？”我孃親咬牙了咬牙，道:“好，既是比鬥，便有賭注，若是今我勝了，我便離開大都，終生不如你見面，歸隱山林，讓你好逍遙快活？”我爹爹本知道我孃親這是氣話，可我孃親咬牙切齒的模樣，心中有些害怕，便道:“若是你贏了，該如何是好？”我孃親咯咯一笑，道:“若是我贏了，你便捨棄了這三個女子，與我返回江南，從此退隱山林，不得離開我半步，可否做到？”慢說我爹爹對我二孃、三娘、四娘有了情義，端是這五年來，他留在大都苦讀，便是渴望高中狀元，讓他隨我孃親回了江南，實非他所願，當下便有心想勝過我孃親。

兩人都是滿腹才學之人，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皆樣樣通，先前的琴棋書畫不能比出勝負，兩人便以詩詞歌賦繼續比對，哪知一番比對下來，兩人才學相當，我爹爹剛剛輸掉了詩一道，不多久便是我孃親輸在“賦”上，兩人你來我往，我來你往，詩詞歌賦一一比對，卻仍舊比不出勝負來？

““好一場彩的比鬥啊，可惜我無緣親眼得見啊？

“蕭雲嘆了聲，對兩人後來的勝敗更加興趣。

這一，兩人從清晨鬥到了黃昏，眼看夕陽斜照，我爹爹便道:“這般鬥法只怕難以分出勝負？不如就此作罷吧？

“這話原本是我爹爹服軟的話兒，好讓我孃親不要無理取鬧，那知我孃親早已下定了決心，定要讓我爹爹跟她返回江南，一心一意的守在她身旁，不理會我爹爹苦苦勸說，執意要分出勝負？

“其實我孃的用意，，我爹爹自是心中肚明，對她的一片苦心，也極為動，但要讓他棄了二孃、三娘、四娘，棄了科舉，卻總也捨不得，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我孃親卻極為堅決，一番思索後，便想起了在江南的免費的一個叫對聯，又稱楹聯或對子的長短句，這對聯原本是一些學問之人，閒來之時寫在紙、布上或刻在竹子、木頭、柱子上的對偶語句言，言簡意深，對仗工整，平仄協調，字數相同，結構相同，卻不同於詩詞，它只有上聯和下聯一般說來較詩更為煉，句式也較靈活，可長可短，伸縮自如。對聯可以是四言、五言、六言、七言、八言、九言，也可以是十言、幾十言，在江南一帶極為免費，我孃親雖沒走出這裡一步，卻也聽平裡來探望的兄長說起，閒來之時，也與各位兄長彼此切磋了一番，對這楹聯極為悉。

我孃親一心想贏回我爹爹，所以便想用此楹聯來分出勝負。

我孃親料想這大都乃韃子的蠻荒之地，定不知這對子的應對之法，便對我爹爹道:“今勝負無論如何一定要分出來，既然詩詞歌賦，不能分出勝負，你也沒好的法子，便用我這法子來分出勝負來？”我爹爹倒也不怕，他苦讀詩書五載，自信能勝過我孃親，聽我孃親說得堅決，便道:“既如此，請你說出比對之法？”我孃親見我爹爹答應，很高興，便道:“我這比對的法子極為容易，也極為簡單，有一方出題，另外一方應對上了便算勝，如何？”我爹爹本想就此作罷，但見我孃親又生出一法子，心中雖然惱怒，卻也耐著子，道:“既如此，你只管出題便是？”我孃親見我爹爹臉難看，本有些猶豫，可一聽我爹爹的口吻冰冷，不知為何，心腸一硬，咬著牙咯咯一笑，道:“你既如此不把我放在心上，那便跟著我回去吧？”說完，隨口唸了一個上聯來:“一葉孤舟，坐了二三個騷客，啟用四槳五帆，經過六灘七灣，歷盡八顛九簸，可嘆十分來遲！

“我爹爹顯然是沒想到我娘會想出這麼一個法子來，聞言自然驚訝無比，默唸了幾遍，竟不知如何下手。

蕭雲聽了這對子，也在心中默默唸了幾句，勉強湊了幾個對子，均是不合題意，不由得苦笑了聲，低聲道:“這一次，是你爹爹輸了吧？

“張玉落聞言苦笑了聲，道:“若是如此，只怕我孃親也不會自殺了吧？”蕭雲楞了一下，道:“你是說，你爹爹對出了這對子？”這對子，蕭雲聽了一遍，就知道是屬於那種千古絕對的那種，所謂千古絕對，那便是沒人，很少人能對得上，張士信雖有些才華，但在蕭雲看來，並非如何出眾，比起劉伯溫、宋濂，以及後世的解縉，徐渭、楊慎、唐伯虎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說他能對上這等千古絕對，蕭雲多少還有些不信？

張玉落似乎看出了蕭雲的心思，淡淡的一笑，道:“這對子，原本是說的是江南一個窮酸的秀才在赴京城應舉之時，因為路途遙遠，秀才雖然夜兼程趕路，可當他到達京城時，‮試考‬已經結束。秀才好說歹說，終於動了主考大人，準他補考。主考官出的題目，是要求他用一至十這十個數字作一聯。秀才聽後，暗想，我就把自己一路顛簸和誤考的原因說一說，以求得主考大人的諒解，便脫口說道:“一葉孤舟，坐了二三個騷客，啟用四槳五帆，經過六灘七灣，歷盡八顛九簸，可嘆十分來遲。”做了應對，才獲准了進了考場。

這則趣事在江南廣為傳，我孃親覺得這對子有趣，聽兄長說笑之時，便記在心中，而那下聯，也從兄長口中得知，我孃親自問這天下之人，能對出這對子不出十人，我爹爹雖有些才學，卻也難有這等天縱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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