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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不會生氣，程鬱這樣的格，怎麼會和他生氣，他大概只是會傷心吧，覺得是他沒做好，所以自己還需要面對他的父親，儘管他已經做的夠好了。

林安瀾思忖了好一會兒，還是不忍心，給程鬱打了個電話。

“怎麼了？”程鬱關心道，“這麼晚還不睡，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不是。”林安瀾溫柔的回覆他，“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想明白了，所以想和你說一說。”

“什麼？”

“你爸爸前幾天給我發了一條短信，約我見面。”程鬱瞬間坐直了身體，“不用去。”

“可是我想去。”林安瀾道，“我還從來沒和他說過話呢，我想見他。”

“沒這個必要，我們家的事情，我可以解決。”林安瀾覺得他這個思想就很不正確了，“在一起是兩個人的事情，你一個人怎麼解決？就是最幸福的沒有阻礙的小情侶談戀愛，也是會互相見對方的家長的，我見見你爸爸，也是正常。”

“那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林安瀾拒絕，“我一個人去，我肯定要見他一次的，一個人，單獨和他談話。不過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的，就算你爸爸是洪水猛獸，也不至於當場吃了我。”程鬱怎麼可能不擔心，“那我在門口等你。”

“沒必要，你忙你的吧。”

“安安，你這樣我怎麼可能還有心情忙其他的，你見他前給我打電話，然後等見完再掛斷。我不阻止你，也不打擾你們，但是我必須要待在看得到你的地方，也必須要知道你們說了什麼。”林安瀾見他堅持，也就沒再拒絕了，雖然他覺得這確實沒什麼必要，但是如果程鬱覺得這樣比較安心的話，那麼就這樣吧。

他的安心比較重要。

林安瀾把見面的時間和地點告訴了程鬱，這才關了燈鑽進了被子裡準備睡覺。

第二天中午，林安瀾吃完飯正準備讓司機送他過去，卻看到裴秋揹著包跟了上來。

“我給你開車。”

“你知道我要去哪兒？”裴秋點頭，“我的任務之一，盯緊程峰、程嘯還有蔣旭這三個人的動態，你不會以為我現在在你這邊出差就不幹活了吧？”林安瀾:……不好意思，他真的是這麼以為的。

“你的任務還多。”裴秋揮了揮手，“能者多勞嘛，再說了，一樣有一樣的錢，程少可是我的大客戶呢。”

“我十分好奇你的客戶除了他還有……？”

“閒著沒事幹的富家少爺，老公出軌的豪門太太，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爹的灰姑娘，落魄的白雪公子，還有打不過對方又很不服氣誠招代打的有錢富二代。”林安瀾:“……客戶還多，業務還廣泛。”

“都是回頭客介紹的，主要是我物美價廉。”林安瀾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兒，雖然價廉不廉不知道，不過，倒確實美的。

“你什麼時候知道我和程峰的事的？”他問。

“就在你收到短信的那天晚上。”

“那你沒告訴程鬱。”裴秋搖頭。

“為什麼？”林安瀾有些好奇。

他本以為程鬱不知道，勢必是負責幫他查這方面的信息的裴秋沒注意到，沒想到對方竟然是知道的，只是，他沒有告訴程鬱。

這就有些稀奇了。

“我知道程峰給你發了短信，也知道短信內容，但是涉及到你，程少不想侵犯你的個人隱私，所以和你有關的，是不需要報告給他的。如果你想讓他知道，你會告訴他，如果你不想讓他知道，他尊重你的想法。”林安瀾驚詫，程鬱之前查過他的一些東西，所以他理所當然的以為他的一切，程鬱想知道，就會知道。

沒想到，現在竟是變了。

“新規定？”裴秋點頭，“今年的，去年你失憶的時候，他的要求是如果蔣旭聯繫你那麼告訴他，但是不用告訴他內容，只需要告訴他他什麼時候聯繫了你，多長時間這種。”

“是不是很自？”裴秋說完就忍不住吐槽道，“光知道對方聯繫你，卻不知道說了什麼，自己瞎想，然後朝最壞的方向想，我有時候勸他還不聽，要不是基於顧客就是上帝的原則，我真想自己聽聽你們聊了什麼，然後委婉的透給他，省的他每次接完電話都一副很喪的樣子。”林安瀾聽他這麼說，倒是想到了些什麼。

他記得那天晚上，他剛剛告訴程鬱自己決定出演顧書禹的時候，程鬱還很興奮，可是過了沒一會兒，他去了書房一趟，卻開始菸，傷了起來。

他問程鬱怎麼了，程鬱和他說了他父母的事情。

那時候，他還以為是程鬱的家裡出了什麼事，可是後面越和他在一起，他就越清楚，對程鬱而言，他的家人只有鬱蘅，他的父母是不至於令他傷心的，那那天所謂的家裡事，明顯就是託詞。

只是每個人都有不願意揭的傷疤，林安瀾有，所以他理解程鬱也有。

所以他沒有問他那天到底在難受什麼，現在想想，他似乎是知道。

——他在程鬱洗澡的時候接了蔣旭的電話，然後他告訴程鬱他願意出演顧書禹。

這對那時候的程鬱而言，怕是覺得自己這突如其來的改變是為了蔣旭吧。

當他在浴室不知道蔣旭給他打了電話時，他以為是他想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