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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不貼對聯的。

程家老宅會貼，他就回去的時候看一眼，吃個飯，再回來，這年也就過了。

林安瀾也拿不準，“那還是一會兒繞一下回家把對聯先貼了吧，反正趕早不趕晚。”

“好。”程鬱沒意見。

結賬的時候，林安瀾搶在程鬱前面刷了卡，程鬱不太願意，林安瀾安撫他道，“讓我出一次嘛，我好久沒花錢了。”程鬱無法，也就只得依了他。

他門把年貨搬到了車上，然後重新回了家。

只不過兩人並沒有待多久，貼了對聯和福字，休息了一會兒喝了杯水，就準備離開了。

臨別前，程鬱看著自己門上紅的對聯，輕聲道，“安安，這還是我第一次，家裡貼對聯。”

“你之前都沒貼過嗎？”程鬱搖頭。

他說，“如果你小時家裡就期盼過年，那麼你長大了也會期盼過年。可是如果你小時候家裡就沒有人在意過不過年，那麼你長大了，也不會把過年當回事。”

“我們家沒人貼對聯的，都是買傭人買回來貼好，我爺爺看一眼，我爸不在乎，我也就不在乎。”

“更何況，這裡也不是我家。”他看著面前雕花美的門，平靜道，“它只是我暫時居住的房子，所以，我也沒這個意識。”林安瀾看著他平淡無波的眼睛，聽著他淡漠的語氣，莫名很心疼他。

他雖然沒有親生父母，但是並不覺得自己的成長有什麼遺憾，可程鬱雖然和自己的親生父母生活在一起，卻似乎不經意缺失了許多。

他伸手握住了程鬱的手，和他道，“沒關係，以後我們每一年都會貼的，貼的次數多了，你也就會有意識，就會有過年的期待。”他看著程鬱，言笑晏晏，“等以後，我們就會有一個家了。”程鬱看著他，沒有點頭，只是溫柔的滿足的看著他。

他的笑容很好看，他抱住了他，可是他沒有回應他。

林安瀾沒有注意到，後來他再想起來的時候，才意識到程鬱其實，並沒有相信這句話。

他為這句話而高興，卻打從心裡並不敢相信這句話會是真的。

只是這時的他，沒有注意到。

第九十二章林安瀾和程鬱下了電梯，重新坐進了程鬱的車裡。

程鬱開了車，去了林安瀾父母的房子。

他們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兩個人提了好幾個大袋子，趁著沒人，進了電梯。

林家的樓層不算太低，林安瀾提前把鑰匙拿了出來，以免到時候在門前翻找。

樓層到了，林安瀾和程鬱提著袋子走了出去，剛到門前，就看到了守株待兔的蔣旭。

蔣旭沒想到程鬱也會在，愣了一下，又把目光轉到林安瀾身上，和他道，“我知道你會回家過年的，所以我在這裡等你。”林安瀾:……

林安瀾往前走了兩步，拿出鑰匙開了門，把自己手裡的東西放進了家裡。

蔣旭跟了進來，可是還沒站穩，就見林安瀾轉身開始往出推他。

蔣旭抓著他的手求他，“小瀾，我們一直都是一起過年的，你就讓我和你一起過年吧，你難道要讓我一個人過年嗎？”

“你去找你爸爸。”林安瀾道冷漠道。

“我真的再也沒有去找過他了，你相信我。”蔣旭可憐巴巴的求他。

林安瀾還想說話，突然就看到門口不遠處，站了一個女人，那女人看著他們，在他望過來時，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卻又忍不住抬起頭，和他道，“小瀾，好久不見。”蔣旭瞬間定住了。

林安瀾看著對方，樓道的燈光不算明亮，可依然能看出她輪廓的美麗和身材的消瘦。

她像是一朵亭亭玉立的水仙，遙遙的站著。

是蔣莉瑛。

林安瀾走上前，在蔣莉瑛驚喜的目光中，一把關上了門，隔絕了她的視線。

蔣旭如夢初醒般的看向他，怔怔道，“我沒去見她，我答應過你的，我不會去找她，也不會再要她，所以我沒去見她。”

“嗯。”林安瀾應道。

他看著蔣旭因為蔣莉瑛的出現，整個人的情緒都跌了下來，冷淡道，“你可以和她談談，現在你長大了，你可以和她說清楚當年的事情，然後和她再無往來。”他剛說完，就聽到了敲門聲，蔣莉瑛敲著門，在門外道，“小瀾，你把門打開，你讓我見見小旭，我想和他談談。”

“你願意嗎？”林安瀾問蔣旭。

蔣旭搖頭，他說，“我不願意。”

“她當年說走就走，見都不見我，她有想過和我談談，和我把話說清楚嗎？她如果沒有，為什麼我要和她見面，和她把話說清楚。”

“見不到人說不上話的滋味不好受吧，她也該嚐嚐了。”林安瀾沒有意見，蔣莉瑛當年的事情做的太絕，一個母親，在兒子高二這個時間點，什麼也不說，突然間就跟著別的男人離開，只留下一封信讓他不要找她，告訴他自己要去和別的男人結婚，對方不要他，所以自己也沒法帶著他，這樣的舉動，太傷人心了。

蔣旭差點就困在她的決絕裡走不出來，差點就因為她這不靠譜的舉動毀了自己的一生。

所以她在離開的那一剎，就已經斬斷了他們的母子親情，蔣旭不願見她，也無可厚非。

林安瀾沒再說話，低頭提起袋子往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