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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走到書房的陽臺，才終於把電話接了起來，“說。”

“蔣旭今天去見了程總。”

“然後呢？”

“他們談了很久，他直到晚上才離開。”

“還有？”

“沒了。”

“他沒有聯繫林安瀾嗎？”

“沒有，他曾經給林先生髮了微信，但是沒有發出去，之後就沒發了。”程鬱覺得奇怪，那為什麼不打電話呢？

蔣旭應該知道林安瀾把他拉黑了，為什麼不打電話聯繫他呢？

“還有其他動作嗎？”對方猶豫了一下，低聲道，“他在昨天，見到了程老先生。”程鬱嗤笑一聲，“他可真是堅持。”

“所以程少，你打算怎麼做呢？”

“我為什麼要打算怎麼做？”程鬱反問道，“我打算冷眼旁觀。”

“程少……”

“好了，”程鬱打斷他，“我自己有分寸，不用給我出主意。”

“好。”

“那你繼續盯著他，有事隨時聯繫我。”

“好。”程鬱掛了電話，靠在陽臺的欄杆上，看著窗外的夜景。

夜已經很深了，黑漆漆的，濃墨一般，唯獨天邊的弦月，高高掛起，還朦朦朧朧的散出自己的清輝，雖不重彩，卻也別具滋味。

程鬱點燃了一菸，剛想又想起自己之前說過，要戒菸的，於是便夾在了指間，聞著菸草味。

他覺得林安瀾大抵是真的失憶了，不然，他是不會和自己發生實質關係的。

不管他有多在乎蔣旭，他都不是那種會為了對方犧牲自己的身體的人，情可以詐騙，身體上的關係，卻是切切實實，不容作假的。

他想到這裡，不由嘆了口氣。

他其實並沒有想和林安瀾發展到這一步的。

他喜歡林安瀾，越喜歡就越害怕，害怕他恢復了記憶後離開，更怕他恢復了記憶後得知他們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已經做了，那時候，他看自己的眼神。

他會怎麼看他呢？

大概會覺得他卑鄙噁心令人作嘔吧。

大概會這輩子也不想再見到他。

可是，他也確實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一個手段不光彩的卑鄙的騙子。

程鬱又想菸了。

他其實不常菸，只有心煩的時候，或者困惑的時候，他才會幾，妄想靠菸草緩解他的心情。

他和林安瀾的第一次，距離現在並不遠，差不多是上週開頭或者上上週週末的時候。

*那時候，兩個人喝了點酒，窩在家裡看電影，外面下著雨，屋內一片昏黃，電影演到彩部分，男女主情至深處，情不自親吻擁抱發生了關係。

林安瀾看著，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低垂下了眼眸。

程鬱很配合的快進了這一部分，卻聽到林安瀾小聲問他，“我們，也做過這種事嗎？”

“沒有。”程鬱坦率道，“你忘了我們之前才剛確定關係，所以並沒有。”

“確定關係之前也沒有？”程鬱看著他好奇的眼睛，笑著著他的頭髮，“當然沒有，我們又不是炮友，在確定關係之前，我們是很純潔的我追你跑的關係。”林安瀾點了點頭，“哦”了一聲。

程鬱本以為這件事就該到此結束了，然而沒一會兒，林安瀾卻好奇的小聲的甚至帶著些小心翼翼的問他道，“那你想不想試試？”程鬱:！！！

程鬱驚訝的看著他，就看到林安瀾眼裡隱藏著很微弱卻很明顯的躍躍試。

他連忙拒絕道，“不了吧。”

“為什麼？”林安瀾沒想到他會拒絕他，在他有限的記憶裡，程鬱對他幾乎是百依百順，從來都沒有拒絕過他。

程鬱沒想到他還會追問為什麼，只能硬著頭皮回答道:“還不合適。”

“我覺得合適的。”林安瀾毫不忸怩道，“我想試試。”他大概是喝了酒，整個人的膽子都被壯大了，雙眼亮晶晶的看著程鬱道，“情侶之間不是都會做嗎？我們也可以試試。”程鬱剋制著自己內心被他煽動的慾望，努力的想要讓自己做個人，“等以後吧。”

“為什麼？我又不是女生，也不會懷孕，做了也不會有什麼影響，為什麼還要等以後？以後和現在有什麼區別？難道你今天和我做了，就會和我分手，始亂終棄嗎？”

“當然不會。”程鬱連忙抓住了他的手，確保他的存在，“我怎麼會和你分手呢？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和你提分手。”

“那不就是了。”林安瀾振振有詞，“那以後和現在也沒什麼差啊。”程鬱聽著他的話，心裡的話卻說不出。

如果林安瀾真的是他的戀人，他當然不會拒絕，可是林安瀾不是。

他騙了林安瀾，偷了林安瀾的情，讓他現在待在自己身邊，和自己擁抱接吻，做他的男朋友，這已經是不對的了，他怎麼敢，再和林安瀾有實質的關係。

“我怕你以後後悔。”

“為什麼？”林安瀾問他。

程鬱看著他疑惑的清澈的眼睛，難得的，說了一句真話，“我怕你以後恢復記憶了，會不開心。”林安瀾聽著他這句話，一瞬間沉默了。

空氣莫名有些沉重，程鬱握著他的手，只能聽到耳邊傳來熒幕裡女生刺耳的尖叫。

“我們看電影吧。”他溫柔的哄道。

可是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