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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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瑾瑜面也有些泛白,神卻頗為鎮定,吩咐眾人將紀妤抬上馬車,至於行李之類的,來不及收拾索就不要了,先趕回侯府發喪要緊。
一干慌亂無主的丫鬟婆子們頓時有了主心骨,很快依令行事。
臨走前,許瑾瑜放心不下顧採蘋,又特意敲打兩個產婆幾句,順便叮囑朝霞時刻貼身伺候,絕不能擅離顧採蘋半步。
朝霞也是個挑眉通眼的伶俐丫鬟。頓時聽出一絲異樣來,神也凝重起來:“奴婢斗膽問一句,表小姐是不是覺得那兩個產婆不太妥當?”許瑾瑜讚許地看了朝霞一眼。口中淡淡說道:“妥不妥當我也不清楚。不過,多小心一些總是好事。表嫂的安危就給你了。”朝霞鄭重地點了點頭。
許瑾瑜上了馬車。車伕揚起馬鞭,發出清脆的聲響,催著馬車奮速前進,向威寧侯府駛去。…天黑了之後,城門便會關上。馬車趕在城門關閉之前的一刻進了城門,否則。就要多等上一夜。
車廂裡無人說話,一片沉悶。只偶爾聽到一聲半聲的泣聲。
小鄒氏明厲害,心狠手辣。治府嚴苛。丫鬟婆子們在小鄒氏手下活的戰戰兢兢。小鄒氏驟然走了,身為女兒的紀妤自然是最傷心的。不過,這些下人就未必是真的難過了。面上的悲愴倒有大半是裝出來的。
許瑾瑜心中有數,卻也不揭穿她們。默默的醞釀情緒。著自己掉了幾滴眼淚。
不管怎麼說。小鄒氏都是她的親姨母。小鄒氏突然死了,她沒有半點悲慼也太不像話了。在下人面前也得裝裝樣子。
紀妤昏不醒,紅著眼眶的許瑾瑜溫柔小心地將紀妤摟在懷中。
一旁的丫鬟婆子們將這一幕淨收眼底,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嘆道。表小姐真是有情有義,忍著傷心照顧三小姐。
直到子時前,馬車才趕回了威寧侯府。
威寧侯府的大門開著,門上掛著白燈籠。守在門口的小廝穿著素服。
許瑾瑜用力的掐紀妤的人中:“妤表妹,侯府已經到了。你快點醒醒。”紀妤在疼痛中茫然的睜開眼睛,渾渾噩噩的任由人攙扶自己下馬車。在看到大門上懸掛著的白燈籠的一剎那。渾身一個靈。
昏厥前的所有回憶瞬間湧上腦海。
田莊走火,所有人都死了…
娘也被火燒死了…
娘死了…。
“娘——”紀妤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用盡全身的力氣掙脫開兩個丫鬟,跌跌撞撞的跑了進去。
丫鬟們嚇了一跳,忙追了進去。
初夏不假思索的要追進去,眼角餘光瞄到許瑾瑜神複雜的側臉,忍不住低聲問道:“小姐,我們是不是也該進去了。”許瑾瑜默然片刻,才低低地說道:“不用急,我們慢慢走進去就行了。”為什麼?
這句話差點衝口而出,初夏強自忍下了。小姐這麼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吧!
許瑾瑜抬起眼眸,看著紀妤哭著跑遠的背影,目光復雜之極。
雖然她沒親自動手,不過,小鄒氏也算是死在她的手裡。小鄒氏縱有千般不是,總是紀妤的親孃。看著紀妤痛哭涕傷心難過的樣子,她心裡也不是滋味。
所以,還是避開紀妤見到靈堂時的那一幕吧!
…
小鄒氏的靈堂就設置在汀蘭院裡。
府裡所有下人都穿著素服,有頭臉的管事媽媽和丫鬟才有資格待在靈堂裡。紀嬛紀妧驚聞噩耗,都趕回來了。還有紀氏同族的女眷。
靈堂裡擠滿了人。紀妤卻似一個都沒看見,哭著衝進靈堂,撲到了那口黑沉沉的棺木上。一邊哭一邊喊著娘。
因為小鄒氏被燒的屍骨無存,這口棺木裡只放了一套小鄒氏生前穿過的衣服。
紀妧著肚子,不便相勸。紀嬛親自走上前,紅著眼眶勸:“三妹,遇到這樣的事,你傷心是難免的。可也別太過傷了身子。母親地下有知,只怕也會於心難安…”紀妤哪裡聽的進去,哭的死去活來,很快又暈了過去。
紀嬛早有準備,立刻命人將紀妤扶下去休息。等紀妤醒了,就要換上孝服來守靈堂。
就在此時,許瑾瑜也進了靈堂。
“姨母,你怎麼就這麼去了…”許瑾瑜哽咽著跪下磕頭,臉上滿是淚水。起身時,身子微微晃了一晃。
紀妧眼中閃出了水光:“瑾表妹,請節哀。”許瑾瑜小聲地哭著應了。
一旁的鄒氏早已忍不住了,上前來拉住許瑾瑜,退到了靈堂外的屋子裡。
許瑾瑜用袖子擦了眼淚,面容平靜。
“瑾娘,”鄒氏眼中滿是驚恐,聲音顫抖不已:“今天威寧侯忽然回了府,緊接著就傳來了你姨母被火燒死的噩耗。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因為小鄒氏居心不良,鄒氏對這個親妹妹早已失望透頂,不願再有什麼來往。可聽到小鄒氏的噩耗時,鄒氏依然震驚不已十分難過。
紀嬛和紀妧傍晚時才趕回來。小鄒氏的靈堂是鄒氏親自領著人佈置的。
許瑾瑜不想多說,輕聲道:“娘,你太多心了。這肯定只是巧合罷了。”
“這真的只是巧合?”鄒氏也不是那麼好糊的:“你姨母之前還好好的在莊子裡養病,遠在邊關的侯爺忽然回了京城,然後就傳來噩耗…”這其中豈能沒有半點聯繫?
許瑾瑜抬起眼,深深的看著鄒氏:“就算不是巧合又能怎麼樣?莫非娘打算去找侯爺問一問其中的緣故?”鄒氏啞然。
“姨母是怎麼對我和大哥的,娘應該沒忘了吧!”許瑾瑜平靜的聲音中透出絲絲冷意:“她有今天的下場,是她咎由自取。其中的內情,和我們無關。我們也無需深究,只要將喪事應付完,就可以離開了。”
“從今以後,我們可以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子。侯府裡的事和我們再也沒什麼關係。這樣不是很好麼?”鄒氏沉默許久,才嘆了口氣:“你說的對。你姨母一死,我們和威寧侯府就更遠了一層。以後大概也沒什麼來往了。我們在侯府待幾,等你姨母下葬了,我們就回去吧!”許瑾瑜眉頭舒展開來,嗯了一聲。…紀妤醒了便嚎啕大哭,哭了又昏倒,昏倒了再醒。一直折騰到了天亮,哭的沒了力氣折騰。就這麼半跪半趴在棺木前。
眾人看在眼底,心裡都覺得酸澀。
小鄒氏這麼一死,最傷心的人可不就是紀妤麼?
奇怪的是,侯爺一直都沒面。還有世子,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一直都沒回府…
紀嬛守了一夜靈堂,十分疲倦。她身邊的紀妧,懷著七個多月的身孕,自是比紀嬛更累。紀嬛心中不忍,勸了紀妧去休息。
紀妧卻不肯,低聲說道:“我要去找父親。”父親忽然回來,母親突然身亡。設好了靈堂,父親卻一直沒有現身…這事簡直處處透著蹊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