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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復仇有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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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復仇有望蕭蝶兒與母李大娘坐在前邊的馬車上。(小說手打小說)曉妍與蝶兒的兩個貼身丫頭、一個姓韓的大娘坐在一輛馬車上。

那兩個丫頭稍微清瘦些的叫可嵐,另一個圓潤些的叫可棋,前段時在蕭府裡也混得了一些,因平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此時正興奮地趴在車窗上,兩個人擠在一起,稍微挑起些車簾往外頭看著。

到底都是才十四歲的小姑娘,一點點新奇的事物,都能讓她們一驚一乍,就連郊外田邊撲騰著的一群白鵝,也讓她們驚歎著、慨著。

韓大娘笑罵道:“你們也放尊重些,這麼沒見識的樣子,莫丟了蕭府的臉面。到了侯府還這個樣,看我不打爛了你們的皮。”可棋回頭笑道:“韓大娘,你也在府裡住上個幾個月莫出門試試,可把我們悶壞了,這不還沒到侯府嗎?”又繼續回頭往窗外看去。

曉妍微笑起來,她是經常出門的,沒有趴在車窗看的興致,看著那兩個小丫頭略微有些做作但又不惹人討厭的驚呼讚歎的樣子。心裡有些慨——這就是年少啊。

而她,已經做不出這樣的姿勢,雖然她在這世界上的年齡也還未滿十五歲,可心態早超過了作出這樣可愛動作的年齡。

不久,一行人到了江邊,一艘大船停靠在岸邊,高高聳著幾桿桅帆,揚著泛黃的帆布。

曉妍隨著眾人下了馬車,第一次見到這樣大船,正好奇地盯著看著,聽得旁邊的可嵐和可棋含羞低聲議論著,轉而看向岸邊,才發現有一隊人馬等在那裡。

領頭的是個三十出頭的男子,相貌斯文,留著幾縷鬍子,添了幾分老氣,一身普普通通的青布直綴,旁邊是個眉清目秀的十六、七歲少年人,後邊帶了幾個奴僕,正向任以安行禮,任以安忙搶下馬還了禮,看樣子對那男子甚為敬重。任茗等也上前見了禮。

蕭蝶兒也下了車,在任以安的引領下,垂首低頭向那男子行了禮。因蝶兒是未出閣的姑娘家,那幾個男子倒也守禮,並未直視,半垂著眼簾還了一禮。

曉妍在旁邊聽得任以安介紹那男子是魯大人。那少年是魯大人的侄兒魯啟,是順路搭船北上,在雲都下船的。

一起登上船後,這邊那些小廝、奴僕們已經吆喝著一齊將馬車裡的東西搬上了船,曉妍等人被人引領著在船上的房裡安置了下來。船上有十幾間客房,不華麗,但簡單而舒適。曉妍等女眷住在尾部的幾間房子,接著是任以安等人的房間,與船頭住的魯大人等人遠遠地隔開。

安頓下來後,艄公一聲吆喝,船便緩緩地往上游駛去。

這種船又名“防沙平底船”在深淺灘行走都適合,也平穩,行駛的速度也不算很快。

因船上還有其他的外人,蝶兒固守本分,不肯輕易出房,只在房裡做些針線、看些書。

曉妍作為任以安的丫鬟,倒沒那麼多講究,她喜歡坐在船頭,吹著帶著溼氣的涼冷江風,看著兩岸掠過的煙山隱隱、碧水悠悠、脈脈黃草、依依村落。甚至有時還和艄公船伕搭搭訕。興致地聽他們講些行船的見聞。

魯仁毅大人對她的所為頗不以為然,倒是任以安渾不在意,有時還會一起與她聽聽艄公船伕們的故事。

也見過魯啟幾面,魯啟也是第一次出遠門,是跟著叔叔魯大人長見識遊學的。每次見了女眷,他都會依禮迴避,在她的印象中,是個斯文俊雅、溫文有禮的少年郎。

一天,天陰沉下來,風雨大作,剛好又是在風口,風揚起,船有些搖晃,雖然很快聽說船伕已經將“太平籃”放下,但搖晃顛簸的覺,還是讓人覺得腳步虛浮,心頭作悶。

(所謂“太平籃”就是當風大時,從船上適當位置放下用竹編的其中裝有石塊的竹籃,懸於水中,使船減少搖擺的竹籃。)好容易過了風口,風雨也漸漸歇了,船漸漸地平穩下來,曉妍扶著因暈船而臉青白的蝶兒,勸她往船頭上走走,吹吹風,蝶兒應了。

令婆子到前頭通知了閒雜人等迴避,曉妍和可嵐扶著蝶兒站在船頭,剛經過一陣風雨,空氣清新冷冽。兩岸和江面上霧氣隱隱,別有一番風情。

突然船艙邊轉過一人,可嵐唬了一跳,剛要出聲訓斥,卻發現來人是魯啟公子,並非下人,只得嚥下聲音。

魯啟也很意外,臉上微紅,歉意地施禮道:“小生不知小姐在此,多有冒犯,失禮了。”轉身想走,猶豫了一會,頓下腳步微微側身,拿了一個小荷包出來,雙手捧著,遞給可嵐道:“你家小姐可是暈船了?小生也有這病,特意帶了些雪津潤梅,含在口裡能減些不適,還請小姐莫嫌棄。”蝶兒盈盈微福下去道了謝,睫微顫,抬頭看了兩步開外的魯啟一眼,魯啟也正好剛將荷包遞給可嵐,抬頭想要轉身離開。兩人目光相觸,電光火石之間,俱呆了一呆。

一個想的是:“之前竟未留意,好一個冰雪一般的俏佳人。”另一個想著:“原來是這般清俊斯文的一個少年郎。”看著他們有些發怔的目光,曉妍不由的一笑,輕咳了一聲,那兩人如被驚醒一般,回過神來,瞬間臉上飛紅。兩個人訕訕站好,目光閃爍又羞澀,卻不由自主向對方偷瞄。

曉妍看著他們的樣子。心如明鏡一般,雖然她的心態早過了這樣的年齡段,但這閱歷也不是白長的,也明白,這是所謂的“一見鍾情”或許看在別人的眼裡,這與禮不合,但在曉妍的眼裡,如果魯啟公子值得託付終身,卻是一段佳話。

魯啟羞紅著臉告退後,偏可嵐不解人心,看著蕭蝶兒滿臉緋紅的樣子,驚呼道:“小姐,莫不是了風寒罷?我快去告訴表公子,讓大夫開些藥罷?”蝶兒臉更紅了,又是好笑又是氣又是羞,伸手擰了可嵐一下道:“要你多管閒事。”一擰身疾步往船尾行去。

可嵐又是委屈又是疑惑,摸著手臂道:“小姐這是怎麼了?好好的又鬧心了?”曉妍搖頭一笑,道:“還真不關你事,你家小姐沒病,快回去伺候罷。”隨在蝶兒後邊往房裡行去。

過了一天,任茗悄悄地告訴曉妍,原來魯大人是微服私訪的御史,為的是聖上要整治吏聵。

聽了這個消息,曉妍猛地轉頭看著任茗,心裡又驚又喜,她知道要整倒羅知縣,靠的還得是官衙的力量,可是,卻一直苦於無路。她不敢輕舉妄動,就算是個小小的知縣,在古代對一方百姓來說,也是大過天的,她不敢拿自己的命冒險,更不敢因此而連累了家裡。

可是,任茗的這個消息,無疑為曉妍扳倒羅知縣指明瞭一條路,若魯大人是個正直的官吏。那羅知縣在永寧縣犯下的那些罪,足以令他永難翻身。

她呆呆地看了任茗一會,眼裡的驚喜難以掩飾,猛地彎向他鞠了個躬:“謝謝茗爺。”連聲音都帶了絲顫抖。

任茗滿眼笑意地看著她,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如同對待妹妹一般。

曉妍轉身讓自己的房裡跑去,剛走了幾步,滿心的驚喜慢慢平復了一些,想到了她一直擔憂的問題,魯大人是否值得信任。

官官相護是這世界最通行的護官符,比如羅知縣就與他的上峰知府,狼狽為,勾結著謀取利益,互惠互利。而又有幾個人能抵擋得住金錢美女的誘惑?如果魯大人不夠正直…

回到房裡,她從包裹裡拿出一件衣裳,用剪刀挑開線縫,從夾層裡拿自己後來整理的羅知縣收受賄賂、欺壓百姓、顛倒黑白…等等事項的記錄,緊緊地握著咬著猶豫了半餉,將記錄袖在袖筒裡,出門往任以安的房間走去。

敲了門,任以安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她推門進去,任以安正坐在桌前寫著什麼,見她來了,擱下手裡的筆,也不做聲,只靜靜看著她。

兩個多月來的相處,讓曉妍足以信任任以安。

也許是因為他那一雙平靜無波的眼睛坦坦蕩蕩,如初升的皓月一般清澈,也許是他處理蕭家事務時,本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蕭家的一部分產業轉到自己的名下,但他沒有這樣做,而是著力將蕭家本來因缺乏管理而漸衰敗的產業扶上正軌…

也許,只是一種直覺。

她向任以安慎重一福道:“公子,曉妍有事想求您幫忙。”任以安第一次見她如此神凝重的模樣,微怔,淡淡問道:“何事?”她剛要開口,任以安指了指桌前旁邊的椅子:“坐。”她點點頭坐下,將虎子哥的禍事到為奴的經歷,以及在知縣府的見聞一一道來,最後道:“聽說魯大人是巡查御史,但我不知道魯大人為人如何,不知道是否可信任,所以,還請公子明示。若魯大人是為人正直的清官,曉妍還請公子託他為永寧郡的百姓還個公道。”說著,從袖子裡拿出記錄冊,遞給任以安道:“這是我在知縣府時偷偷地查明記錄的,還望能起到些微作用。”任以安的接過那小小的紙卷,翻看了幾頁,裡面不僅涉及知縣欺民索賄的事,還記錄了一些權錢易、官官勾結…如此種種可驚可怕之事。

他眼神越來越沉,憤怒而沉痛,猛地站起來,前微微起伏,跨步窗前看著兩岸的遠山,臉沉如水,默不作聲,一會後,長呼了一口氣,轉身沉沉地看著她,凝聲道:“我知道了,魯大人乃清廉好官,你放心罷。多謝你。”曉妍沒有留意他為什麼要謝她,只聽得這事有望,高興地看著他,笑容燦然綻放。

明明只是十四歲的女子,竟有如此慎密的心思,能如此準確而冷靜地獲取這些對查案來說重要之極的情報,如何不令他驚訝,而且,還帶了敬佩。

原來的曉妍在他眼裡,不過還是個孩子,是個有些見識不俗氣的丫鬟,而這一刻,他第一次用平等的眼光看著眼前這一個笑容恬淡的姑娘。

————555,是不是我寫得不好,還是更得太慢,收藏一直掉啊掉,好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