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玉潔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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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後，陳雪蓉就帶著張子恆媽媽送的土特產回家了。趁著王雪在洗澡的功夫，張子恆媽媽拿出陳雪蓉送來的燕窩，放在兒子面前，笑道:“這丫頭絕對不是個省油的燈，表面看上去隨和的，但是心裡也有主意的。這是她媽今天拿來的燕窩，看看吧。”張子恆微微一愣，打開袋子看了看，說:“既然送你了那你就收著唄，有什麼問題啊？”

“唉，兒子，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就實話跟你說吧。媽這次來看你不是心血來，而是有目的的，也是受人委託的。”張子恆微愣，皺眉看著媽媽，說:“是不是玉潔？其實是她讓你來的，想讓你勸我跟她複合是不是？哼哼，媽，我沒發現你演戲這麼厲害，你可以去當演員了。”張子恆媽媽嘆了口氣，說:“玉潔也是因為喜歡你啊，而且畢竟她都求我了，我能不答應嗎？其實當知道她回來的時候，我就想過你們能再在一起，所以當她問我你的情況的時候，我就全告訴她了。可是誰知後來她又告訴我，你有了新的女朋友，兒子，你知道玉潔當時多傷心嗎？在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她都哭了。”張子恆疑惑的看著媽媽，他很懷疑這句話的真實。從那天玉潔的表現來看，一點也看不出她有難過的跡象啊，說她會哭，簡直是不可思議。

“哭了？你說她哭了？這怎麼可能？她那天把雪兒氣的夠嗆，而且我每次見她，都是滿臉帶笑的，她怎麼可能會跟你哭呢。”張子恆不相信的說。

張子恆媽媽搖搖頭，說:“兒子，媽問你，你從認識玉潔到現在，你見過她哭嗎？你有沒有見過她在你的面前過一次眼淚？”張子恆愣住了，他低頭想了想，自己從認識玉潔到現在，還真的沒見她哭過。每次見到玉潔，她都是微笑的看著自己，即使自己有時惹到她不高興了，她都不會哭。

“沒有吧？但是在我面前，她就哭過兩次，如果算上前幾天電話那次，就三次了。”張子恆媽媽接著說道。

“什麼？她在你面前哭過兩次？什麼時候？為什麼啊？你是不是說她了？”張子恆擔心的問。

“呵呵，看看，你還是很關心她的對不對？”張子恆媽媽呵呵笑道。

“哎呀，媽，你就別管這個了，到底是因為什麼啊？你說清楚點。”張子恆說道。

“你還記得有一年過年，你帶她回家嗎？大年三十剛過，初一那天，你一下子病倒了，又是發燒又是肚子疼的，在上整整躺了三天。那段期間，玉潔可是無時無刻的在你身邊守著你啊，連我這個當媽的看著都自愧不如。有一天晚上，你剛吃完藥睡著了，我想過去看看你，正好看到玉潔坐在你邊，悄悄的淚啊，這你都知道嗎？”張子恆媽媽沉聲說道。

張子恆回憶起那年自己生病的時候，自己的確在上躺了三天，而玉潔也是時時刻刻的在自己身邊陪著自己，可是那時玉潔跟平時沒兩樣啊，見到自己也總是滿臉微笑的，一點都看不出她哭過啊。

“看你那樣你就不知道，她也不會告訴你。”張子恆媽媽嘆了口氣說。

“那…那第二次呢？又是什麼時候、什麼原因？”張子恆接著問。

“記得那年你大學畢業，你們分手了，在她即將要出國的時候，回家過一次。那時你正好沒在家，玉潔就跟我好好的談了談。她說她其實本不想去國外，更不想跟你分手，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當時那場面，我都看不下去了。唉，不過既然你們都決定了，我也就沒說什麼。”張子恆媽媽有些傷的說。

“什麼？那…媽，你事後怎麼沒告訴我啊？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啊？”

“我想既然你們都分手了，她也要去國外了，你們以後應該不會再有來往了，說了也沒什麼用，所以我就沒告訴你。誰能想到這才過了一年多，她就回來了啊。也就是因為這樣，我這心裡對她一直有點愧疚，所以才…唉！”原來有這麼多事自己不知道，張子恆點燃了一顆香菸，了起來。他怎麼也想不到一直在自己面前保持微笑的玉潔會哭，他甚至都想不到玉潔哭的時候會是個什麼樣。

“兒子啊，如果真要說的話，是媽當初對不起你啊。如果當初媽跟你說了的話，說不定你們…”

“好了，媽，這不關你的事。而且當初提出分手的人是她，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她父母看不上我，分手是遲早的事，跟你沒有一點關係。”張子恆說道。

“兒子啊，媽不是不講理的人，這一天下來媽也看出來了，雪兒是個好姑娘，她也是真心喜歡你的。但是玉潔也一樣啊，這麼長時間了，她一直都沒忘記你。在情上，媽當然希望你能跟玉潔好，但這畢竟是你自己的事，最後做出什麼樣的決定你自己拿主意吧，媽也不你了。”張子恆媽媽嘆了口氣說。

張子恆點點頭，沒有說話。

因為房子的面積有限，所以只能讓王雪跟媽媽睡，張子恆自己睡沙發。但是即使現在給他一張大，他也睡不著。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自己什麼都知道，但其實什麼都不知道的那個人，就是他自己。

第二天，張子恆腦袋昏沉沉的來到公司，一點神都不打起來。坐在那裡，電腦打開了，但是卻不見他有什麼動作，只是傻傻的看著顯示屏，不知在想什麼。這時子雯走了過來，疑惑的看了看他，然後輕輕地拍了他肩膀一下，說:“嘿，想什麼呢？”

“啊？哦，沒有，我在看這個設計。”張子恆回過神來說道。

“設計？哪來的設計啊？電腦桌面是你設計的啊？”子雯好笑的問。

“啊？哦，呵呵，走神了，咳咳。”張子恆趕忙打開軟件，工作了起來。

子雯皺眉的看著他，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說:“子恆你沒事吧？看上去無打采的，是不是病了？”

“沒有，子雯姐，昨天晚上沒睡好，所以才會這樣的。”張子恆微笑的搖搖頭笑道。

“子恆，你最近到底是怎麼了？總是睡不好，工作上有壓力嗎？還是有別的什麼事？如果有事的話，你就跟我說，知道嗎？”子雯柔聲說道。

張子恆點點頭，說:“我知道了，子雯姐。呃，對了，子雯姐，問你一點私事可以嗎？”

“呵呵，什麼事啊？你先說說看。”

“那個…你曾經為男孩子哭過嗎？就是對你喜歡的男孩子，不論什麼原因，你哭過嗎？”張子恆問道。

子雯微微一愣，呵呵笑道:“怎麼突然問這種事啊？有女孩為你哭了？王雪為你哭了？”

“不是，哎呀，子雯姐，你就說有沒有吧。”張子恆搖頭說。

子雯微微一笑，想了想說:“說實話，我長這麼大還真沒為男人哭過，不過我也是個女人，我明白一個女人為男人哭代表了什麼。那個女孩子一定是很愛這個男孩子，不然的話，她是不會哭的。子恆，女孩子的眼淚如果是為男孩子的話，那可是很值錢的。”張子恆點點頭，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說:“子雯姐，我有事出去一下，如果徐總問起來的話，你幫我請一下假啊。”說完張子恆就拿起衣服走了。

“哎，子恆，幹什麼去啊？喂…”子雯疑惑的搖搖頭，不知自己說了什麼，讓他有這麼大的反應。

半個小時候，一家咖啡廳裡，張子恆喝了一口綠茶，跟坐在他對面的玉潔說道:“對不起啊，在你這麼忙的時候把你約出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的。”白玉潔笑著搖搖頭，說:“沒關係的，只要是你找我，再忙我都會擠出時間的。”看著玉潔開心的樣子，張子恆點燃了一顆香菸，說:“玉潔，其實我今天約你出來是因為…怎麼說呢，我媽都已經告訴我了，玉潔，對不起。”白玉潔微微一愣，疑惑的看著他，說:“怎麼了？什麼事要跟我道歉啊？”張子恆舒了一口氣，說:“記得那年節，我病了，你哭過是不是？分手後沒多長時間，你又去了我家，是不是？”白玉潔一下子愣住了，臉上的笑容也一下子消失了，變得有些哀怨，跟之前的微笑女孩判若兩人。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這一年多了，你哪怕給我打一個電話也好啊。跟你往的那四年，在我眼中，你始終都是那個愛笑的玉潔，即使是我有什麼不開心的事，但我只要一看到你，我的心情就會馬上開朗起來。說實話，我本想不到你哭的時候是什麼樣。為什麼？不想讓我看到你哭嗎？那好，我再問你，為什麼臨出國之前去過我家不告訴我？”張子恆問道。

白玉潔搖搖頭，說:“很重要嗎？即使告訴了你，能改變什麼嗎？”

“能不能改變我不知道，但是至少知道你還愛我。你知道為什麼那天我沒去送你嗎？因為我以為你已經不愛我了，我在家哭了整整兩個小時，兩個小時你知道嗎？但是最後還是沒忍住，當我趕到機場的時候，你早就已經走了。”張子恆說道。

白玉潔驚訝的看著他，說:“你說什麼？那天你趕去了？你真的去了？”張子恆點點頭，說:“嗯，我去了，真的去了。”白玉潔笑了，她又笑了，不過這次的笑跟以往不同，她一邊笑著，眼眶裡一邊下了淚水。這是張子恆第一次看到她哭，哭的惹人憐愛，哭的讓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