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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拿了一頂頭盔給他。肖桔接過，雙手拿著看了幾眼，隨意問道:“這是餘勵的嗎？”

“不是。”佔嶼指了指上面刻的字，對他說:“這是我的，刻著名字。”手指蹭過刻痕，“嶼”字的輪廓很明顯。

肖桔戴上頭盔，在佔嶼身後坐下。他第一次坐在摩托車上，座位窄小讓人不安。

身體不由自會往佔嶼背後貼，離得太近了。肖桔這麼想著，右手手腕突然被佔嶼攥住，他驚訝道:“你做什麼？”佔嶼拉著他的手環住自己的，扭過頭看他。頭盔下黑白分明的眼讓肖桔心慌。

他說:“抱著我。”機車穿過雨幕的時候，肖桔聽到了雨點澆在頭盔上的聲音，好像是無數粒子彈，“噠噠噠”朝他掃。

原來佔據別人的位置，坐在這裡，是這種覺。

肖桔的兩隻手用力抱住佔嶼的，身體前傾，整個人都貼在了佔嶼的背上。

佔嶼按照肖桔說的地址，把他送到了公寓樓下。

車速減緩，肖桔抓著佔嶼的手卻沒有鬆開，頭盔就是個面具，他在這面具下，十分短暫的做回了自己。

“到了。”摩托停下，佔嶼單腳踩在地上，轉身看他。

肖桔鬆開了手，兩隻手握著拳放在身體兩側，他沒動。佔嶼伸手替他摘掉頭盔，輕聲問:“怎麼了？”頭盔摘掉，佔嶼垂眸，愣了愣。他抬起肖桔的臉，看著臉上溼漉漉的痕跡。

“你怎麼哭了？”佔嶼的手指蹭過肖桔的眼角，溼意蔓延。

肖桔覺得很丟臉。

他並不是刻意想哭，只是有時候，眼淚是憋不住的。

他強撐著的堅強，因為一個不太悉的甚至可以說是陌生人的一句“你怎麼了”，而分崩離析。

肖桔哭的太陽發疼，他覺得自己是不正常了，一切都在往他無法控制的方向發展，他頭腦一熱，脫口而出哽咽著問:“你為什麼和餘勵在一起？”佔嶼沒想到他會問這個。

他從車上下來，肖桔還坐著。他低頭看著肖桔，低聲道:“他來看我打比賽，來了很多次，慶功宴的時候我請他參加。他為我做了個一個蛋糕，很好吃。”肖桔了一口氣，臉上掛滿淚痕，他聽完呆了呆，“就這樣？”佔嶼認真想了想，酌情重複道:“他做的蛋糕真的很好吃。”肖桔那一口氣堵在了口，覺得佔嶼就是在搪自己。

他擦掉眼淚，盯著佔嶼，反問:“我也會做好吃的蛋糕，你會跟我回家嗎？”第4章燈亮了，肖桔盯著開關發癔。

客廳淡藍的窗簾布隨灌入室內的風而飄動，像是波瀾的湖水，也像是肖桔此刻的心情。

佔嶼站在玄關，頭頂上的燈光模糊了他的輪廓。肖桔深一口氣，轉過頭去，低聲道:“你真的只是來吃蛋糕？”佔嶼思考著要不要脫鞋，肖桔就從鞋櫃裡出了一雙灰的拖鞋給他，“穿這個。”黑的摩托靴丟在了一邊，肖桔隨手替他擺整齊。佔嶼站在他左側，目光垂直落在肖桔的線上，他問:“你想讓我做什麼？”肖桔愣了愣，站起身來扭頭看他，諷笑著反問:“你能做什麼？”和之前不一樣的笑，好像有了溫度。

佔嶼嘴微動，剛說了一個“我”，肖桔便打斷了他，“我開玩笑的。”肖桔從他身邊走過，佔嶼聽他走在前面說道:“我記得冰箱裡有之前做的新品，我拿回來打算給林珝試吃的，不過他一直都沒空。”說到“林珝”的名字，肖桔的語氣低落了下去。停頓了幾秒後，他和佔嶼解釋道:“林珝是我丈夫，我和他在國外結婚了。”佔嶼沒出聲，肖桔覺得他大概也同普通人一樣驚訝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