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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派人通知乘意,直到野望在外面把聽到的七嘴八舌,稟告乘意,他才不敢置信地從軟塌上消失,出現在微生時身邊。
沒有做其他,而是搭上了微生的手腕,一番檢查下來,並沒有太大的問題,才放下心來,轉過身,望向明琓。
“這是怎麼回事?”與前一晚的嬉皮笑臉不同,乘意周身散發著駭人的氣息。
“我與大人同去查看橋樑,途中橋塌落水了。”明琓仍然是少言寡語的樣子,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被乘意的氣勢壓倒。
乘意深知微生的格,也並沒有與明琓多做糾纏,而是看向一旁的醫者,“這裡給我把,我是醫者。”老醫者望向明琓,明琓點了頭,隨後二人都離開了內室。
乘意挑揀了藥材,吩咐了野望看著煎藥的火,才回到室內坐在沿上。
‘如果我昨晚沒有跟你吵架,如果今早和你道歉了,那麼有我在,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乘意握著微生時冰涼的手,不管是呵氣還是都是毫無起的冰涼,只好把手放進被子中,整個人鼻子以下通通裹住。
此時乘意清楚地知道心底的強烈的悔意,卻仍然沒法回答韶寒涼的問題,可是他卻明白了另外一件事,不管是什麼樣的關係都無所謂的,順從著身體和心理的本能,不再刻意躲避,用最自然的狀態去維繫這段他想維繫的關係,這樣就好了。
乘意在邊坐了一會,見身體的溫度不見任何恢復,藥煎好了也沒法喝,明琓也一直坐在外面等著。乘意想起微生時冬很怕冷,卻又不喜歡穿很多衣服,身子也一直不太好,只能採取他法。
“野望,去準備藥浴,就在這間屋子。”乘意把手心放在微生時的額頭上,但熱量的傳遞並不明顯。
野望一通接著一桶的熱水倒進了浴盆,屋子立刻水汽氤氳起來,乘意放了些驅寒補氣的藥材,很快草藥味也散開來。
微生時陷入一片混沌,不知是昏還是沉睡著。
在一切準備妥當,水溫適宜之後,乘意走到邊,掀開被子,微生時只穿著一件寬鬆的白裡衣,是醫者剛剛換上的。乘意打橫抱起微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輕,沒有像他看起來一樣,風一吹就會飄走,隨時都會飄走,手裡切切實實的成年男子的重量讓人心安。
乘意連人帶衣服輕輕地放進浴桶中,選了一個舒適的角度把微生時的腦袋放好,白衣裡鼓著的空氣,慢慢癟了下去,沾著熱水緊緊貼在微生時的鎖骨處,本就變得有些透明的衣服,貼在微生時白瓷般的皮膚上,看起來就更不明顯了。
乘意從頭到腳看了一遍,覺得氣氛不大對,扭過頭不再看,很快又扭回來,‘沒什麼,這有什麼的。’微生時在一片蒸騰的水汽中,嘴漸漸恢復了血,細細的水珠凝結在他的睫上,搖搖墜。乘意看著那張無害乖巧的臉,突然覺得平靜,即使不知他何時清醒過來,也覺得無比安心。乘意把目光放在微生時仍舊溼漉漉的頭髮上,起身打了盆水回來,放在浴盆下,搬了個小凳子,擼起袖子坐在微生時身後。
廿四河水翻騰著的泥沙殘存在微生時的烏髮裡,溫熱的水一瓢接著一瓢從頭頂傾瀉而下,一遍一遍,終於帶走所有的雜質,乘意不厭其煩地一遍一遍地清洗,微生時也在這時清醒過來,脖子硌得有些疼,不過他沒有任何動作,他能受到有人在為他清洗頭髮,他也能受到這個人是誰。
此時身後的乘意並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只是輕輕嘆了口氣。而在這口氣中,微生時所有的彆扭,所有的決心都土崩瓦解了,時光又回到在帝都時,乘意給他擦頭髮時的光景,甚至回到幼時。
微生時又閉上眼睛,始終沒有說話,乘意洗著洗著,自言自語起來:“我要拿你怎麼辦呢,脾氣又臭又倔,不肯與人往又不肯接受別人的好意,還從來不肯低頭服軟......”
“是啊,我絕對不會認錯的。”微生時幽幽的聲音傳來,稍微坐起來了些,動了動脖子,沒有轉頭。
乘意在背後驚得仰了小板凳,一股坐在了地上,地上盡是洗頭灑出來的水,即使他很快地彈起來,也逃脫不了溼褲子的命運。隨即十分關切地繞到微生時面前,“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又拿手在微生時的額頭上探了探。
“我好得很。”微生淡淡地看著乘意,沒什麼力氣。
乘意的目光從微生時的臉上轉到他坐起時出的一半膛,雖然覆著白衣,但遮掩實在有限。
“你以為這樣就能抹去你剛剛說得那些話嗎?”微生時又緩緩往下滑,暴在空氣中久了還是有些冷的。
“啊,那個啊,我給你把頭髮擦乾,這水都快涼了。”乘意原本做出的關切舉動也是帶了幾分矇混過關的刻意的,沒想到微生揪著不放。
“你說我脾氣臭?”剛剛乘意看呆了,現在是怎麼也繞不過去了。
“我去給你拿乾淨衣服,我讓野望來給你擦。”乘意大致擦乾,立刻跑了出去。
野望這時也拿著新的巾和衣服進來了,正要給微生擦頭髮,微生坐起了身,“不用了,衣服放下,我自己來就好。”野望應聲出去了。
而乘意在外室坐下了,明琓也在一旁坐了很久,“侍郎已經醒了,身體無礙,你回去吧。”明琓也沒有要求探視或其他,直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