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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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子總是美好的，因為秋天是各種野果成的季節，女人們每天都能帶回大量的野果。

而秋天也是動物們活躍的季節，各種動物都繁忙的為了冬天的到來儲備更多的食物，當然了，這也就成了獵人最好的季節。卡酷族的生活方式遠遠落後於巳氏族。

在巳氏族，我們已經掌握了圈養牲畜、開荒播種的能力，並且工具武器也已經開始使用青銅器。因此生活更穩定而繁榮，而卡酷族卻過著更原始的生活，女人採摘，男人狩獵，工具也只是石器骨器和木器。

但是卡酷族有一點卻遠遠超過了巳氏族…陷阱！當第一次接觸到卡酷人陷阱的時候，我幾乎被驚呆了。

就像一個神奇的世界，各式各樣的陷阱擺在你面前，大到能獵到虎豹棕熊，小到能抓田鼠小雀，平地用的，樹上藏的，水裡埋的，真是應有盡有，而卡酷寨子四周更是佈滿了各種陷阱。現在想想，只踩到了一個繩套，可真是我的幸運啊。

整整一個秋天，我都在學習各種陷阱的佈置和破解。卡爾巴不愧是一個受族人擁戴的獵手，他不但能把祖傳的陷阱發揮的淋漓盡致，還能不斷的自己創新，使陷阱更加犀利。

而且他也是一個好老師，在他的指引下，我的陷阱水平也突飛猛進，而我，總是想著如何才能把巳氏族更先進的技術帶給他們。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終於在一次野外勘察陷阱的時候看見了一叢已經成了的野生粟米。我悉數把穀子都摘了下來，放在隨身背的皮囊中。卡爾巴不解的問:“你摘這個幹嗎？”我只是一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兄弟！”而卡爾巴也早已經習慣了這種神經兮兮的舉動，見怪不怪了“卡爾巴大哥！快過來！那邊搬夾夾到大物了！”我們忙跟著跑了過去。離得老遠就聽見一聲聲野獸的怒吼。走進一看，一隻黑熊被搬夾牢牢的夾住了腿。黑熊正在發怒中，一邊怒吼著，一邊直立起身子用兩隻強壯有力的前掌破壞身邊的一切事物。

聞到了我們的靠近，黑熊更是盛怒不已，朝我們發出一陣陣的吼聲，幾衝過來把我們撕成碎片，無奈腿被牢牢的夾住，無法動彈。

“怎麼辦？卡爾巴大哥？”

“…等！”卡爾巴觀察著黑熊的一舉一動。

最後只說出一個字。黑熊如此的吼叫，周圍自然不會有小動物靠近，索我們順勢躺倒下來就地休息，一隻等到第二天早晨天快亮了，黑熊才折騰的沒有了力氣。

眾人在卡爾巴的帶領下悄悄的走近去，走到十步遠的時候，卡爾巴示意我們都停下，自己雙手握緊骨矛，捻手捻腳的走了過去，黑熊似乎扔有所察覺，抬起頭來，張開嘴巴還發出嗚的恐嚇聲。

卡爾巴看準位置，一矛刺入黑熊最柔軟的腹部，然後迅速身退了開來。黑熊吃疼，又發瘋是的跳了起來，雙掌狂舞，咔的一聲，在它腹中的矛斷為兩截。

黑熊似乎才發現骨矛的存在，看著肚子外的一小截很是不，瘋狂的用雙掌抓撓，但是適得其反，越是鼓搗矛就刺的越深，越深黑熊就越吃痛，抓的也就越瘋狂。

不一會，黑熊就成功的把自己殺死了，倒在地上，只是呼呼的往外氣，再也不往裡氣了，卡爾巴再次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用一新的骨矛捅了捅黑熊的鼻孔。

確認黑熊真的死透了之後，單手舉起骨矛，大吼一聲“卡酷！”眾人也都大喊一聲，圍了過去。

我也狠狠的拍了拍卡爾巴的肩膀“卡酷！卡爾巴大哥，真有你的！”一夥十來個小夥子，一起卸搬夾，綁死熊，用槓子穿了一路上又笑又唱的往寨子裡趕。

臨近寨子，大家都發現了有點不對勁，於是不用吩咐，都自覺壓低了腳步聲，小步的朝寨子奔去，一路上的陷阱三三兩兩的被破壞，也有的沾著血跡。我看見卡爾巴的面越來越凝重了。

“大家小心，土庫人！”於是眾人壓低了身子，拿起武器，悄悄的朝寨子走去。越是接近寨子，反而四周越是安靜了下來。身邊的林子裡傳來了一聲唿哨，那是卡酷族特定的信號，我們馬上有人回應了一下。

一會，林子裡走出了三十來個族人。看見卡爾巴，族人們都大哭了起來:“土庫人昨夜襲擊了我們村子，殺了我們好多人，我們趁亂逃了出來才倖免於難”說著又哭成一片。

卡爾巴一頓腳，扔下了手中的骨矛，三步並作兩步的跑進了寨子。我們也緊跟其後。一片荒蕪的景象所有的草棚都已經被燒成了灰燼，有的還泛著星星點點的火光。

地上到處都灑滿了血跡，唯獨不見一具屍體。族人們看到滿目的瘡痍，又都哭做一片。卡爾巴和我看著眼前的景象也都沉默不語。

“卡…卡爾巴”一聲微弱的呼喊從某處想起。卡爾巴一舉手，制止了族人的哭聲，呼喊聲再次傳來。

“在那裡！”卡爾巴說著跑到一個倒塌了的草棚前。我也跑上去，撥開茅草，一個半老的人躺在下面。

“卡過大叔！”我們忙把他拉了出來“卡爾巴…豕…好孩子們，你們…你們都回來了啊？”眾人都圍了上來。

“昨夜…土庫人襲擊了我們，他們…殺…燒…”眾人聽了又默默的落淚。

“他們殺了我們三十來個人，又…又抓了我們十幾個…卡…卡斯族長…也被他們…抓…抓去了”

“卡斯族長！”卡爾巴的眼睛爆出一道光。

“清點人數！”隨著一聲暴喝，眾族人都已經收起眼淚，整齊的站在了他四周。只有43個人了，十八個男子，二十五個女子。卡爾巴清點完了人數，站在人群中“土庫雜種昨天襲擊了我們村子！

殺了我們的人，捋走我們的卡斯族長，現在大家拿起武器，跟我把他們救回來！”眾人一個個都咬牙切齒，跟著大吼:“走！”

“去救卡斯族長！”

“去殺土庫雜種！”留下兩名男子和5個女子守住火種和照顧卡過大叔，其他的人都抄起武器步伐堅定的跟著卡爾巴走了出去，而我更是並肩的走在卡爾巴身邊。卡斯族長，我們來救你們了！＊＊＊卡爾巴帶領著族裡殘存的36個人拿著武器直奔向土庫人的領地，此時的卡爾巴，已經不是今天早晨一矛致黑熊於死地的那個冷靜的獵手了，而是一隻憤怒的公牛。

眼睛能噴出火來，緊握骨矛的手上青筋暴起，而我，則在思考。我在想巳氏族的戰爭。那是，掠奪完畢只會帶走活著的人和牲口，活人可以當做奴隸使用或祭祀。

而死人又有什麼用呢？土庫人為什麼要把屍體都搬走呢？搬回自己人的屍體還好解釋，那麼卡酷族人的屍體呢？我對卡爾巴提出了我的疑問。

卡爾巴表情複雜的看了我一眼，眼神突然又變得殺氣騰騰，好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吃！”我，我只是以前聽說過有食人族，沒想到我就落到了食人族棲息的地方！

想到吃人，我不由得胃裡還是一陣的不舒服，但是我很快就又恢復了冷靜。吃，他們要吃人肯定會先吃掉死人，那麼，卡斯族長他們現在應該還是安全的，應該被囚在某個地方。

而土庫族人有四五百人聚集，我們這三十幾個人就這樣衝進去無疑是去送死了，土庫族人和卡酷族人雖然住得近，但是兩族人卻過著截然不同的子。

雖然兩族人都靠採摘和狩獵為生，但是卡酷族人使用陷阱，而土庫族人則使用人海戰術，一群人極圈圍獵獵物。卡酷人用骨矛居多。

而土庫人則更喜歡用石錘。卡酷人靈巧，土庫人高大威猛。所以，本在人數上佔絕對劣勢的我們如果貿然衝進去，是萬萬沒有機會能救出卡斯族長的，甚至連族長他們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就做了錘下之鬼。

我對卡爾巴說出了我的想法，卡爾巴面難堪的看了我一眼“豕兄弟，我們是血脈相連的一家人，即便失去命，我也要救他們出來”

“卡爾巴兄弟！沒有人說你是懦夫。

但是你想想早晨的黑熊，你現在就是那隻憤怒的黑熊，你這樣做，只會殺了自己！”卡爾巴張嘴還想分辨什麼，我卻不給他機會“我們現在這三十幾個人，還有20個女人，衝進去會有多少機會能救出卡斯族長他們呢？”卡爾巴沉默了，眾族人也跟著低頭不語。

“人是要救的，不過不能魯莽！我們卡酷人不是黑熊，我們卡酷人是最優秀的獵人！大家聽聽，我們這麼幹怎麼樣…”夜幕降臨。土庫人的寨子內篝火通明。吵雜的歡呼聲，驚叫聲不時的傳來。

“哈哈，今天又有卡酷吃了！”

“是啊是啊，那娘們的子一定好吃的不行！”

“你別想！

我早就想吃一個卡酷女人的子了！”

“！只有我才能吃！你吃大腿！”

“滾，那娘們是我砸死的！”

“你倆蠢貨不要吵了！不知道女人有兩個子可以吃嗎！”

“是！是！土土族長英明！”這就是他們的族長！我多留心打量了一下。土土生的比別人更高大一些，足足高過我一頭有餘，赤著上身，堅實的膛和胳膊。下身圍了一塊皮子，頭髮上系滿了各種骨頭。身邊放著一把超大號的石錘就一定是他的武器了。

面對著這樣一群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土庫人，我的信心又增加了一分。很顯然，為了這場爭鬥的勝利，他們準備巨型盛大的慶祝儀式。四周一堆堆的篝火在熊熊燃燒，土庫族人一群一群的圍著篝火大呼小叫著，一旁排列著他們今晚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