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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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哈，豕！這次看你還跑不跑！”領頭的正是宕。他已經砍掉了姑姬的雙臂，砸碎了姑姬的下巴，帶人追了上來。多美好的月光啊，就像姑姬第一次拿著酒來到我的草棚的那一夜。

“姑姬，芽，豕不能給你們報仇了！”既然前無去路，後有追兵，我已決定自行了斷了“宕，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說罷，我縱身一躍，跳進了滾滾的水之中。

＊＊＊秋天的太陽毒辣辣的照耀著大地，似乎要把一切都烤乾才肯罷休。我到了光線的刺，勉強睜開眼睛。是的，我就是是豕！我還沒有死！當我終於恢復了意識，我才知道，原來我沒有死。

這是哪裡？我試圖坐起來，但是我沒有成功。相反，背上和腹部的傷口撕裂一般的疼痛。這是哪裡？幾經努力，我終於坐了起來，先檢查一下我的傷口。

背部的看不到，腹部的已經開始腐爛了，腐爛的部分有小拇指細的驅蟲在動，食著我的爛。

我無心去清理那些蛆蟲（後來，若干年若干年之後我才知道，正是這些蛆蟲救了我，是它們吃掉了我身體腐壞的組織，讓我能不至於死於染。）我打量了一下四周，我坐在一片沙灘上。不遠處，就是一片水。

“水！水！”看見了水我才發現我的喉嚨就像含著一塊火炭一樣，我掙扎著像水爬去，終於爬到了，我幾乎是把頭整個的埋在水中喝了起來，噗的一聲才喝了兩口，我又都悉數吐了出來，好鹹的水！

乾裂的嘴和舌頭碰到了鹹水之後，口渴的覺更加強烈了，原來，我被河衝到了海中，然後又被漲的海水推到了岸上。已經昏了三天兩夜了，神啊！讓我死了到也乾脆，為什麼還要這麼折磨我呢？

我躺在那裡，再也沒有力氣移動身體。天上的太陽似乎在我的眼中變得柔和起來，不再那麼刺眼，而是像月亮一樣，合著。嘴裡似乎也變得甘甜了一些。

“豕，來陪我喝酒吧！”一個甜甜的聲音出現在我腦海裡。姑姬在向我招手，她旁邊站著的是芽，子依舊誇張的下垂著，肚子還是那般的隆起。旁邊還有很多人，有男有女，都站在那裡，朝我微笑，示意我過去。

我伸出了手，他們就在我面前，我這是在什麼地方？我這是在做夢嗎？

“不要傷害我的豕！”我剛要挪動腳步，卻聽見芽的一聲慘叫。

然後，她的肚子被無形的一把利刃剖開，腸子肚子混著血水淌了一地，她蹲下身去，在自己的內臟中抱起一個渾身是血的，尚未發育完全的嬰兒，用她袋子一樣的子往嬰兒嘴裡著。

“豕，快跑，給我報仇啊！”姑姬的一雙也滲出血來，緊接著她的渾身都在冒血，嘴巴一點點的張大，下巴脫落了下來，雙臂斷了下來，如同一個血人一樣站在那裡，喉嚨扔在一邊往外湧著泛著泡沫的血一邊好像還在盡力的喊“給我報仇啊！”

“芽！姑姬！不要啊！”我大喊一聲，又轉醒過來。

“報仇！我要給你們報仇！”我用盡自己的全力大喊著。

活下去！我要給他們報仇！給所有為了我而死的人報仇！我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著自己，用這句話鞭策著自己，努力的向前爬著。半尾魚的殘骸靜靜的躺在沙灘上。只有魚尾部分，魚頭和魚身已經不知道被什麼龐然大物給了去，只剩下一條喻為。食物！

我需要食物。我加快了爬行的速度。爬了過去，我張開嘴大口的噬著魚。我不知道這是什麼魚，也不知道死了多久，我只知道，這是食物，能讓我生存下去，讓我有機會報仇！

也顧不得這奇怪的魚入口略帶一絲苦澀。繼續大口朵頤。不知道吃了多少，我終於吃不下了，於是繼續躺在沙灘上大口的著氣。肚子裡有點不適的覺，而且開始一點點的強烈。

先是腸胃開始翻江倒海的攪動，一陣陣灼熱的覺從腹中傳出，又傳到四至和腦袋。身上像是要炸開一般的疼痛，腦袋也想是要裂開，我疼的從原地蹦了起來。

拼命的奔跑著，依舊沒有方向。就一直奔跑下去，最後撞到了一棵參天大樹上，眼前一黑，暈死了過去。我還活著！一陣秋雨撒了下來，驚醒了昏中的我。

我貪婪的張大嘴巴接著撒落下來的雨水。好甘甜的雨啊！我爬了起來，再看腹部的傷口，似乎已經癒合了，背上依舊是看不到，但是活動起來已經不妨事了，連我自己都對自己的恢復能力驚歎不已，不過身體依舊虛弱，肚子裡也餓的不行。

活著，我要活下去！報仇！我堅定著自己的信念，一步步的走著。我需要食物！我需要找到人！我自己不能生存下去！

腳下一活動，蹭的一下，我的腳已經被皮套牢牢的套了起來“媽的，捕獸陷阱！”還沒等我罵完，我已經被大頭朝下倒吊著掛到了一棵樹上。不對，有陷阱就有人！我想到這裡，一邊試圖能自己解開套索，一邊大喊著救命。喊的我嗓子都啞了。

終於有一隊人走了過來。男男女女都有，有的赤身體，有的身上只圍著簡單的皮，頭上著各的羽，頸間帶著獸齒項鍊。並不是我們氏族或我們周邊氏族的人的打扮。

他們發現了吊在半空的我，立即加快了腳步走了過來，一個人在一棵樹下解開了套索，我被放了下來。

“你是哪個部落的！”他們的態度並不友好，放下來之後團團把我圍住，拿著石矛木對著我。

“我是那卡族的，我在河裡洗果子，掉到了河裡，又被衝進海里，現在路了…”我不知道他們和我們氏族之間的關係，也不敢貿然表明身份。我本身就已經一絲不掛了，更沒有什麼武器之類的。

但他們還是仔細的檢查了我一遍，並在我身上仔細的看。當他們確認我身上的確沒有什麼他們敵對幫的圖騰之後才放鬆了下來，把我綁上，帶到了寨子中。

這是一個簡陋的小寨子，寨子外面有削尖了的木柵欄，能抵禦野獸的攻擊柵欄裡三三兩兩的散落著幾個草棚，中間一片空地上立著一木樁，應該是類似我們氏族的祭壇的地方了，木樁後面有一間比較大的草棚，應該是族長一類的住所。

“走吧，我們族長要見你！”說著，我被帶進了中間的大草棚。裡面坐著一個老人，頭髮鬍子都已經花白了，牙齒也幾乎掉光。我知道，這就一定是他們的族長了，於是我跪了下去，表示我的尊重。

“年輕而強壯的朋友，你從哪裡來？”老人也在仔細的打量我。我又把剛才的謊話原封不動的搬了出來，看來他們是一個閉的氏族。幾乎和外界沒有什麼溝通。

而且所用的武器器具也都很落後，主要是以石器陶器為主，我都沒有見到過一件銅器。老人一個眼，馬上有人用一個頭骨酒樽端上來一碗紅的體，放在我面前。

“年輕人，喝了它！”族長的聲音並不大，但是透出尊嚴。我不敢韋命，心想人都到你們手上了，你們就是要殺了我也不用下毒這麼麻煩吧，咔嚓一下就行了，於是端起了面前的頭骨酒樽，一口氣把裡面的紅體都喝了下去，然後又把酒樽放在了面前。

族長滿意的點點頭，用手捻著花白的鬍子說:“好，喝了土庫族人的血，我們就是朋友了”帶我進來的大漢也給我解開了綁著我雙手上的繩子。

“遠方的朋友，你現在要回到你們部落去嗎？”

“尊敬的族長，我已經失了方向，現在本不知道我的部落在何方，如果要讓我走出這個寨子，我怕我會死在山林中了，還請族長大發善心收留了我吧”我現在即便回去，憑我這點實力，甚至連宕一人尚不敵。

更何況他手下那麼多幹的獵人呢？我的話正合了族長的心意，因為像我這種身強力壯的壯勞力，任何部落都是多多益善的。於是族長伸出手，按在我的頭頂上，我知道這一定是一種簡單的儀式，於是恭敬的跪好。

“遠方來的朋友，豕，歡加入我們卡庫族！卡爾巴，你帶豕四處轉轉吧，晚上我們為他擺酒！”卡爾巴（就是剛才帶我來的大漢）欣然領命，拍拍我的肩膀，我們就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樣抱著肩走了出去。

一邊帶我在寨子中四處走，和各人介紹我，一邊和我講起了他們的部落。卡酷族是一個小部落，他們這裡並沒有主人和奴隸之分，只有族長和族人。

是一個熱情好客的民族，世代居住在這裡，靠狩獵採摘為生，而土庫族是卡酷族的死敵雙方總是有著各種血衝突。都深恨對方入骨。最近這幾年，卡酷族漸衰退，又接連幾次被土庫族洗劫了寨子，越發顯得蕭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