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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堂無2022年5月10字數:16874洗手檯的水「唰、唰、唰」個不停,因為不是節能的應開關,只要不是手動去關,理論上水龍頭噴而出的水不會停歇…就像是我此刻心裡的悲傷,是這般的無止境,澎湃如江,逆成河…
眼淚,淚水,鼻涕,口水…我真的分不清,一臉狼藉的模樣,這是我從未有過的痛苦。
我的視線彷彿是模糊的,只能伏在洗手檯,手捧著涼水清洗著面部,但很快便又糊了一片。眼淚,抑制不住的眼淚,從眼角滑落,劃過我的臉頰,親吻我的嘴,苦澀,真的好苦…
這是我的人生,苦澀的人生,悲傷如斯,我明明才十五歲,卻已經品嚐到人生的苦果,那心裡的難以描述的悲傷、憤怒、憎恨…甚至絕望,是的,我到到未來的絕望,太痛苦了,天哪,我該怎麼辦?!
我一次次地洗面,彷彿在一次次地衝洗傷口,可是莫名而來的記憶,彷彿佔據了我全部的思考。不是在述說,而是在吶喊,吶喊數十年人生的苦悶!是在嘶吼,嘶吼內心的義憤難平!是在哀嚎,哀嚎無盡絕望和悲痛!
我試圖強迫自己不去想,但是沒有用,這些片段式的畫面無比清晰地出現在我的腦海,無論我是閉上眼,還是使勁地搖晃腦袋,甚至是扇自己耳光,又或按壓太陽,都沒有用。它彷彿是一棵參天的大樹,在我的意識海迅速紮,深蒂固,以我的意志本不能撼動它,而它灌輸給我的,卻是那樣的窒息…
望著鏡子裡的投影,這是一張稚的臉蛋,白齒紅,看起來非常清秀,一雙極其漂亮的眼睛,像深秋的一汪泓水,那從淚腺奪目而出的悲傷化作了眼淚,宣洩著我未來難以述說的悲觴。
過去的我,未來的我,到底那個才是真實的我?!本以為是一場睡夢的噩魘,一旦驚醒就會沒事發生,可是現實並不是啊,就像是醒來,腦海裡這些彷彿亂入的景象,卻清晰地存在著,像是一種主權的宣誓,這不是夢影,而是真實。我來來人生真實會發生的事情,可是這不是我想要的,tmd,這什麼狗人生!
我叫左京,生於湖南衡山縣,十歲時因為父親左軒宇工作變動,全家遷到長沙。母親李萱詩則轉到重點高中任職,就是我現在就讀的學校。雖然只有十五歲,已經是高二學生,還有一學年就高考了。
或許是由於壓力的問題,我最近經常做夢,直到昨晚,我的腦海裡忽然亂入了許多的記憶,似乎是我未來的悲慘人生的景象。我從噩夢驚醒,我以為這只是一場噩夢,但它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真實…或許,它就是真的,就是未來會發生的事情,可是,這樣的人生,教我如何接受啊!!
一學年後,我將順利考上北大,然後結識父親好友白行健和他子童佳慧所生的女兒白穎。三年後,父親意外去世,我和白穎結婚,再然後我會遇見我人生厄運的源:郝江化和郝小天父子。因為所謂的好人善行,我們一家傾力幫助郝家父子,結果郝江化娶了我的母親,爾後的幾年,連我的子也淪為了郝家父子的玩物…我的母親給郝家生了四個孩子,而我的子所生的兩個孩子,其實也是郝家的孽種…我被我的母親和子聯合玩…我的岳父被氣死,而郝江化則是在我父親遺產的扶助下,成為人生贏家…他活到八十歲,依然健步如飛,兒孫滿堂…
這是一場漫長的黑暗,橫跨數十年的痛苦,也是我人生從幸福轉而悲慘,那漫漫人生,積累太久的情緒,就在一夜灌輸在我的意識海。天吶,我明明只是個少年,為什麼要讓我承受這樣的折磨?為什麼!
眼淚在哭泣,但心在吶喊,心在嘶吼,心在哀嚎!該死的郝家父子,該死的娃蕩婦,還有我該死的人生!
「京京,吃早餐了。」一個溫柔而慈愛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自我疼惜,一個美麗三十來歲的美婦人走進我的房間,聽到洗手檯異常的哽哭聲,她臉上滿是關切,「寶貝兒子,你怎麼哭了?」寶貝…兒子?多麼諷刺,未來的你,可是從來不拿我當寶貝…就連兒子也是不值一提。
察覺到我的異樣,母親伸出手來,想要觸碰我,我卻條件反地往後退,眼神裡滿是複雜。往最渴望母親的撫摸和關愛,現在卻忍不住地想要逃避,我想要逃避未來記憶裡那個骯髒而下賤的母親,那個絕不是我的母親。可是,我又該如何面對呢。
「京京,你…到底怎麼了?」母親皺緊了眉頭,凝視我的眼神,她忽然莫名地有著慌亂。她看到了我的眼淚,看到了我的躲閃,看到了我眼眸撲閃的痛苦。
我沒有做出回答,又洗了一把臉,眼角還有些苦澀,鼻子還有些酸楚,但我還是咬了咬牙:「沒什麼。」這三個字彷彿用盡了我全身的力氣,我的悲傷還哽咽在喉嚨,不知道該怎麼述說。
坐在飯桌上,早餐是三明治和蛋撻,還有牛。以前還有些母子親暱的早安問候,現在卻沉默得像是默劇,滿腔的話,誰也說不出口。
彼此懷著心事,卻彼此沉默,即便是坐在車上,依然是沉默。
快到校門口,母親終於忍不住:「京京,是媽媽你太緊了麼?」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這兩天是這學期第二次摸底考,有什麼考完了再說。」母親嘆了口氣,十五歲是個很的時期,再加上明年就是高考,兒子的突然變化,令她實在摸不著頭腦。
我推開車門,徑直下車,而母親則是望著我的背影,不知在想什麼。
高考是人生的一件大事,這兩天又是全年級的摸底考,她作為英語老師,又是高中部的教導主任,公事還是優於私事。
上午的第一門摸底考課目是語文,監場的老師是岑姨。
岑姨全名岑箐青,和母親的關係很親密,不僅是同事還是極好的閨,和母親另一位閨徐琳徐姨並稱為三朵金花。岑姨有個女兒岑筱薇,比我小兩歲,目前在國外和她前夫生活。結婚不到兩年,這對夫就離異,生活方式還有居住地,導致兩人也沒多少情,如果不是還有個女兒在,估計也就斷了聯繫。
「京京,今天要好好考,可別給岑姨掉鏈子。」開考前,岑箐青半玩笑對我說。
我心裡有些不情願,據那些記憶,未來的她也會跟母親和徐姨一樣淪為郝江化的下玩物,期間往過一個大富豪男友,可還是被郝江化得手。這個該死的郝老狗!一想到這裡,我就氣不打一處來,心裡瀰漫著悲惜。
悲傷之餘難免惋惜。未來的岑箐青,不僅是郝江化的女人,就連她的女兒岑筱薇也是一樣的命運,更令人難以釋懷的是岑箐青懷了郝江化的孽種,最終卻因難產大出血而死。
「唔。」我隨便呢喃一聲,算是敷衍回答。這個女人終究對我不錯,她終究和我沒什麼關係,所以她和郝江化的蕩媾和,雖然令人不,但畢竟是她自己的選擇,只是紅顏薄命,一聲呢喃,算是惜嘆。
卷子發下來,同學們都開始動筆,即便是摸底考,對於學生來說,那也是一種查漏補缺,考完就知道自己還存在哪些知識盲點或弱項,趁最後一學年拼命補足。而我只是掃了眼卷子,並沒有動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