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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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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scn***孫書雲很不,非常非常不,以前只要一走進工作室,任何紛擾都會沉澱,可這幾天他本無心工作,不僅鋸壞了一塊上好柚木,雕紋路時割傷了手指,連畫草圖時紙上卻全都只出現一個名字!

聖鬱婕,聖鬱婕!懊死的!全都只因為這幾天她對他的冷淡。她似乎總是在忙,非常忙。

他打電話給她,她時常說兩句就掛斷;約她吃飯,她總以有事推託,兩天來猶如從沸點降到冰點,他甚至連她的面都見不到。

想起那天她失望還有畏懼的表情,想起她可憐兮兮說算了…

“…書雲?書雲,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哦,抱歉,雅雲,我有點累了,合約的事你處理吧。”看他眉頭緊鎖,心煩意亂全部寫在眼睛裡,她皺了眉頭沉聲道:“是因為她?”扔了手中的筆,他輕輕搖頭,但這樣的否認騙不過錢雅雲。

“她不適合你。”

“雅雲——”

“我知道你現在喜歡她,但她不適合你,不論格還是經歷,你們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簡單的說,她,太幸福了。”

“你調查她?”嚴厲的盯著經紀人,他一臉不耐不滿。

他的嚴厲讓她心驚,也傷心,可錢雅雲卻依然固執的回視他的目光。

“對,我調查她。她出生在普通的小鎮家庭,周圍的人樸實善良,從小到大一帆風順,她本無法瞭解你,不懂你失去的——”

“我失去了什麼?”他的眼神很冷。

知道自己說錯話,她連忙補救,“對不起,我失言了,我只是想告訴你,什麼才適合你,難道你還不懂,她…”

“夠了!”孫書雲大聲打斷她,起身向門外走去。

可錢雅雲沒說夠,匆匆追上他的腳步。

“你告訴過她你的過去嗎?告訴過她你創作時靈的來源嗎?你在她面前能像在我面前一樣,隨意發脾氣抱怨和使子嗎?”

“以後不會了。”他霍地停住腳步,錢雅雲急急收住腳,卻還是撞上了他,她抬頭,有些不可置信的問:“什麼?”

“在你面前發脾氣、抱怨、使子,這些以後都不會了,我會盡量只當你是經紀人。”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書雲——”

“我有事,先走了。”不等她說完,孫書雲便頭也不回的走出門。

視線裡一片空曠,錢雅雲沒有追出去,只是拚命嚥下眼淚,顫抖的雙手緊緊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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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scn***深夜,聖鬱婕拖著疲憊的腳步回家,她錯過了最後一班捷運,走了很長的路,轉了兩次車才回來。這兩天她說了太多話、走了太多路,此時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回家倒在上睡覺。

可拐進騎樓時她卻撞上一堵牆,那人抓住她不放,她想大聲呼救,鼻尖卻竄進悉的氣味。

“書雲?”她驚訝的低喚,抬頭碰到黑暗中他幽亮的眼睛。

“我等了你四個小時!手機打不通,約人又約不到,你到底幹什麼去了?”孫書雲氣得大吼,所有等待的壓抑在這一刻爆發。

可回應他的只有沉默,昏暗的燈光下,聖鬱婕面疲倦,難掩憔悴。

他皺眉,伸手觸摸她的臉。

“你幹什麼去了,搞得這麼狼狽?”看著他,她頓時覺得委屈,如果不是他把自己藏得這麼深,她又怎麼會把自己搞成這樣?思及此,她低頭找鑰匙掩飾心酸。

“沒幹什麼,就是工作而已。”孫書雲眯了眼,抓住她的手,嚴厲的指責,“聖鬱婕,你最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這兩天打電話你敷衍,想見你本沒機會,現在我站在你面前,你卻視而不見,該死的你到底怎麼了?”他火了,別人想什麼他本不屑知道,可該死的他非常在意這個女人,在意她的敷衍,介意她的冷淡,介意她剛才退出他的懷抱,介意她那天失望的眼神,他該死的在意她!

聖鬱婕抬頭,藉著騎樓樓梯通道里的暗淡燈光,他眼中的浮躁和責難一清二楚。她抿緊嘴,一聲不吭便轉身上樓。

“你站住!”孫書雲再度抓住她,無法顧及這力道有可能會抓痛她。

“說清楚,你到底怎麼了?”他聲音冰冷,卻夾雜著怒火,他的眼神凌厲如刃,反觀她,仍是一臉倦容及…淡然。

“我沒有變心,還是喜歡你,這對你來說不就夠了,你管我這兩天在幹麼。”孫書雲咬牙,怒火騰昇,她的回答成功的將他惹,於是他拉了她就向騎樓外走,他不知道要去哪裡,只知道要拉著她。

聖鬱婕大吃一驚,穩不住腳步的被他拖著走,現在是‮夜午‬,她本不可能扯開嗓子大喊大叫,只能伸手打在他如石頭般硬的後背。

“放開我,我今天真的很累了。”他猛然停住腳步,霍地轉身,她硬生生撞上他的膛,疼得齜牙咧嘴,接著他的手如鉗般扣住她的肩,如火山爆發般的吼道:“你很累?你不知道嗎?這兩天我本無法工作,滿腦子都是你的身影,但卻見不到你:心七上八下的更累!”聽著他連珠炮似的指責,她嘆了—口氣,說:“這樣你懂了嗎?”他懊惱的爬了下額前劉海,聲音沙啞,“你到底要我懂什麼?”見狀,聖鬱婕心軟了,看他難過,她又何嘗好受?退後幾步靠在冰冷的牆上,她疲憊的解釋——“我要你懂只有喜歡是不夠的,很多事情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因為不瞭解你在想什麼,即使你就站在我面前,我的心仍然覺得空虛,你想分享我的世界,為什麼不能將心比心的告訴我你的過去?”這才是重點!兩天來,她跑遍了臺灣收藏過他作品的收藏家,費了一番努力才有幸見到其中幾位,只為了能聽聽別人對他作品的評價,想著或許能從這些人口中知道他的真實想法。

那些人欣賞他,重金收藏他的作品,從中揣摩他的心思,可他們口中的他仍是錢雅雲說的那個“別人口中的孫書雲”而她,聖鬱婕,也只是別人之一。

所有人都讚揚他的巧思,有別於傳統木雕的創意,說他的前衛、他的反叛,但似乎都不對,這兩天她也研究了他的作品,總覺得應該有更深沉的意義。

她在意的不是不懂他的作品,真正心碎的是,從他的作品跟表現,他的確有事瞞她,而且瞞了她,卻願意讓錢雅雲知道,難道,這世界上他就只願意讓一個錢雅雲瞭解他嗎?那她算什麼?

他沉默,氣氛如死寂般沉靜。

她嘆息,心生疲憊,低聲道:“算了,就像當初說的,你喜歡就好,但你讓我覺得自己很悲哀,明明是最親近的人,我卻得從別人口中瞭解你,孫書雲,等等我好不好?不要一個人走那麼遠…”聲音沙啞,眼睛酸澀,她輕輕搖頭,覺得很無力。

他抬頭看她,小小的身影靠在牆角,疲憊無奈和委屈藏也藏不住,心中衝撞著,心疼而自責,他走過去伸手撫摸她冰涼的臉頰。

“不要這樣,我沒有走遠,我不是拉著你嗎?”他的掌心好暖好暖,鼻尖的酸澀在那股溫暖裡化成眼中的一汪水,聖鬱婕輕輕閉上眼,滑下幾滴晶瑩的淚珠。

“你騙人,我沒看到你,你把自己藏起來了,你不讓我看見,只想一個人走。”

“唉…我懂了。”她聽到他—聲嘆息,隨後溫暖離,她睜眼,驚訝的看他轉身離開。

她沒喚出聲,反正也喚不回,他就那麼義無反顧的消失在夜中,那背影就像是——他要一個人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