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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晚棠點了點頭,二人對視一眼,不由會心笑出了聲來。
裴蘺拿起泡在水裡的綢布,輕輕撫上她的肩畔,勾道:“現下,還是讓我親自來伺候你沐浴罷?”裘晚棠應了一聲。看似柔順的轉過身,及至裴蘺湊近過去之際。她忽然掬了一捧水,猛地朝著裴蘺的方向潑過去。卻是正中紅心,將他淋了個透徹。
裴蘺起先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瞧著自個兒身上的大片水漬,一時無可奈何。他扯了扯衣襟,確信這衣服是黏在身上了。
“娘子,我早上才剛剛沐浴過。”裘晚棠望著他哭笑不得的表情,不住掩著噗嗤一笑,仰起頭無辜的回道:“夫君,人有失手,我不過是不小心罷了。”裴蘺聞言,若有所悟的睨向她:“不小心?”裘晚棠支著下頜,眼神分外篤定。
裴蘺腦子念頭一轉,隨即握拳輕咳了一聲。放下那塊綢布,轉而慢條斯理的開始解去帶,緊接著便是外裳,中衣,一件一件,直至上半身光,為止。
裘晚棠嘴角一,頗為後悔的抵在桶壁上,訕訕笑著問道:“夫君這是…。?”裴蘺微微抬眼,手上動作不停。只是裘晚棠瞅著他的笑容,怎麼都覺得有幾分不懷好意,叫她脊背生寒。
裴蘺漫不經心的走進幾步,那肌理勻稱的上身在窗外透進的柔光下分外誘人。他復又抓起那塊綢布,笑著道:“既然都溼了,不若一起沐浴罷。”裘晚棠:“…!”裘晚棠:“夫君,這木桶小的很,不若我讓你?!”裴蘺跨進木桶,那水瞬間滿溢了出來。他一手攬住睡下裘晚棠不著寸縷的身子。嘴角輕揚,端的是風姿濯然。
“擠擠便是了,不必委屈娘子。”裘晚棠繼續掙扎,心道這是一報還一報,這是要還她早上的事了:“夫君,妾身記起來了,婆母要我們去用午食。我們還是緊著換身衣裳罷?”裘晚棠笑的有些勉強。
她絕對不要扶著去戚氏那處用午食,是個經過人事的女子便瞧的出來。前幾次她累極時,戚氏的笑容和話語已經很高深莫測了。
裴蘺笑意不變道:“離用午食還有兩個時辰,約莫是夠了。”裘晚棠驚訝更甚,兩個時辰,她真的會昏過去的。
“夫君…慎——”不過可惜的是,她最後的抗議終究是被堵在了嘴裡。轉而化為逐漸柔媚的呻,。
————分割線二人收拾好到了戚氏那處,那會兒面前早已擺好了飯食。戚氏見二人來了,忙起身拉過裘晚棠坐到她身邊。墨醞墨杏二人被戚氏帶來問話,看見裘晚棠,便下意識的走上去攙扶她。以往不過是面上的罷了。孰料這次墨醞一攙過裘晚棠,她就將全身的力氣壓了過來。
二少身子不利?
這是墨醞第一個念頭,但當她抬起頭去看裘晚棠的面時,卻見她桃腮紅潤,粉光若膩。哪有半點病歪歪的模樣。不過二少的神情倒是頗為微妙,明明眼波轉,暗含意,可神反倒帶著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墨醞順著裘晚棠的目光望向裴蘺,他此刻一本正經的很,與戚氏談笑風生,看不出半點不同以往之處。作為一個不曾出嫁的未婚女子,墨醞很是不解其意。
裘晚棠是拉不下臉去扶,明知她大病初癒(?)身子虛弱,還要那般久。這真是苦了她了,原先成親時她還能夠應付,但是子一久,她也快要抗不住了。
戚氏只消輕輕一看就知二人發生了甚麼好事,她心裡自然是歡喜的,是以在用飯時。她總是夾了滋補的飯菜給裘晚棠。裘晚棠看的出戚氏眼中的意味深長,只得乾乾的笑著應付。不過每每逮著機會瞪裴蘺時,雙目都透出強烈的訊息。
她絕對會以牙還牙的!
對於此種,裴蘺視為無物,不管是誰主動也好。總歸受利的都是他不是?
小夫君,你真相了。
用飯結束時,戚氏喚了二人多留一會兒。一邊命人端了消食的茶,一邊對著裘晚棠道:“方才的事,我大抵是清楚的。按理說你叔母平為人最是——”戚氏頓了頓,半天才想了一個詞出來,“直,這會兒卻是過了頭了。”戚氏說完,眉頭又蹙了蹙;“但她畢竟是三房的夫人,我們妯娌之間,也沒有那個立場就去說道她。是以我想了想,還是喚了老太君和老爺來,大家一同評個事理。”裘晚棠明白戚氏的顧慮,說起來府裡也只有兩個人能訓斥劉氏。一是老太君,其二便是三房的老爺,裴航。
而素問三老爺懼內,裘晚棠原本也不信,只是早上瞧這劉氏那般作態。便知這很有可能是事實了,不是個懦弱的老爺,決計是慣不出這樣的夫人來的。若是叫三老爺來說道劉氏,只怕連走個過場都不如。
而這人如是換成了老太君,她與二房的關係,除了裴珩之外。都是有些僵的,尤其是裴蘺,不僅當眾下過她的面子,還與她撕破了臉。她定是要偏幫劉氏一把的。可如果是府裡的人一起那便不同了,在幾個兒子兒媳面前,老太君便是想偏心,也不得不礙著面子懲治她一番。
到時候看著老太君自個兒打臉,也是一件快事。
裘晚棠不得不佩服戚氏的算計。
當然,想要讓所有人都站在她這邊還是要籌謀一回。裘晚棠今蓄意怒劉氏,原本還當她會甩自己一掌的,那樣臉上的傷痕就是最好的證據。但未料她是拿的茶水來潑,這證據可是要趕趟的,總不能一直帶在身上,那就是她的不是了。
況且裴丞相幾人只有到了晚上才好聚在一起,她便是被潑了水之後立刻去哭訴喊冤,也見不得有多大用處。說不定還會被人安個不尊長的罪名。
裘晚棠潑劉氏燕窩,一是因為氣不過,一則是覺得以劉氏的格。會把今這事嚥下,不會傳出去。
劉氏自個兒動的手,自然不在理,然而裘晚棠還手,也是不該。但裘晚棠今見到劉氏,她臉上有些鬱氣,應是香覃一事出了岔子,心內不滿。再者棋稥打聽到老太君去過劉氏那處,裘晚棠便估摸著劉氏是被訓話了。
若是緊接著香覃再鬧出這事。劉氏是不敢再鬧到老太君哪兒去的,她單以為裘晚棠會和她一樣不做聲,畢竟事兒鬧大了誰都不好看。
但是裘晚棠卻不這麼想,她潑了燕窩後,劉氏身邊的那些個丫鬟婆子忙給她收拾。只怕她走出院子後,劉氏就跟沒事人一樣了罷。
她卻不同,她這樣叫裴霖撞見了,一路上又有那麼多的丫鬟瞧見。說起來,就是劉氏給了她難看。再加上戚氏親眼所見,這證人是要多少有多少。依著裴霖的子,是不會刻意去包庇劉氏的。
所以這場仗,劉氏可不會過的輕快。
裘晚棠心裡冷笑著想道。
裴蘺並不知道是甚麼事,原先裘晚棠要和他說時,又被【嗶——】衝去了,等二人痴纏好了就是急急的趕過來,如此,裘晚棠就一直沒尋著機會和裴蘺說清楚。
這會兒看他一臉茫然,裘晚棠便招招手,示意他附耳過來,悄悄的跟他敘述了整個經過。裴蘺聽罷,面上沒甚麼變化,只是捏著她的手緊了又緊。
裘晚棠拍拍他的手,讓他放鬆一些。
經歷了那個噩夢,還有香覃的事。裴蘺對劉氏的印象自然是壞到了極致,雖說那不過是個夢,算不得真,但到底是叫人不舒服的。更何況劉氏也真正動手了。
裴蘺聯想到查到劉氏與端妃的關係,眼中便是一片陰霾。
端妃可是真正下了狠手要殺裘晚棠的,那瑗兒現下被七皇子的人帶去保護,是以端妃才沒有動手。若是沒有瑗兒,裘晚棠只怕就不會這樣安逸了。
這邊廂裴蘺思忖著如何對付端妃,那邊裘晚棠向著戚氏莞爾一笑道:“婆母,三堂弟見到我從叔母院子裡出來。”戚氏聞言,雙眼一亮道:“霖哥兒嗎?那便好,他是個明事理兒的,想來不會亂說。”裘晚棠和戚氏說話,沒注意到裴蘺聽見裴霖的名字時,眼裡劃過的暗。
“一會兒也喚了你三堂弟來罷。”戚氏的視線落在裴蘺身上,卻見他愣愣的發著呆,不由好笑道:“蘺兒,蘺兒?!”裘晚棠也拉了拉裴蘺的手,讓他回過神來。
戚氏笑著問他道:“何事想的這般認真?”裴蘺輕搖了搖頭道:“不曾,腦子有些亂罷了。方才母親喚我做甚麼事?”戚氏便道:“讓你去喚了你三堂弟來,晚上大家一同說說這事。”裴蘺雖知裴霖不會亂說,心裡卻還有些不滿。他偷偷覷了她幾眼,見她神如常,不似在意。滿意之餘還是忍不住冒了些酸泡泡。
說起來這緣由,卻是要歸結到裘晚棠曾經的親事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堂弟不是第一個情敵,也不是最後一個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