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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何謂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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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蘺一怔,旋即自個兒便用力的抹了抹嘴角,低聲道:“我自己來擦便是,誰讓你多事。”這話說的硬氣,但若是他能消去那明顯的暈霞,怕是會更有說服力。

裘晚棠揚眉笑笑,並不接話。

二人靜默了片刻,忽而車外傳來一道男聲,啞非常,裘晚棠細細一辨,原是駕車的車伕正喚著裴蘺:“爺,有人來了。”裘晚棠下意識的把驚詫的目光挪到裴蘺身上:“他認得你?”裴蘺輕咳一聲,道:“他是我的人,會些武藝,你先差使著。”他說完起身便要走,裘晚棠卻揪住了他的衣襟。裴蘺低頭去看,正見她緩緩抬起眸子來。

“你這是為了護著我?”她眼裡包含著許多,一時無法叫人看清。裴蘺聽她如是問,彷彿被說中了心事,窒了窒反駁道:“你自作多情什麼,這不過是怕你拖累了我。”他側轉了身子,連耳都紅的通透。只急急的慌忙道:“我先走了。”門簾掀了又合,裘晚棠沒再留著他,只將那握過他衣襟的手輕輕籠在一起,微漾笑渦。

傻瓜,若是虛情假意,她怎麼會瞧不出來。

裘晚棠心裡似有暖泛波漣漪,她勾起車邊的臺簾,望著頭正好的旭陽,默然無聲。

未來能有他在身邊,只是想想,都覺得歡喜。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馬車將行了兩個時辰,便停下稍作休整。

因著淨悟寺著實建的遠,許多人都由於漫長路程望而卻步。但這寺廟也有幾分新奇之處,沒有主持方丈,前來寺廟修行的一視同仁。山上另有藥泉,據說是能延年益壽,祛除病痛的。是以宗室裡的夫人姑娘們,倒是很願意前來祈福。

休整期間,墨醞端了膳食前來。有了青瓊一個先例,裘晚棠是不敢再把別的丫鬟帶到身邊。再加上墨淵還病著,也便只有墨醞辛苦一些,兩頭奔波了。

此時天已有些熱度,墨醞進來便帶進一股熱氣。她把雕木食盒擺了上來,拿帕子去拭汗。

“這廟裡真是難走,這麼會兒都沒到。”墨醞嘟囔著抱怨道。裘晚棠聞言只輕輕一笑:“怕是你太難靜了罷,馬車裡不都放了冰塊消暑嗎?”沒說這倒還好,一說冰塊墨醞便是滿肚子氣。

“哪有這般好,姑娘是不知,那表姑娘彷彿怕熱的很,自個兒的冰塊用度不夠,把我們的都挪了去,婢子這一路上來,真如同是把人放在籠子裡蒸。”冰塊放不久,裘晚棠一行人來時也沒有備著。只不想天氣熱時這樣悶人,如今用的冰塊,還是半山的門院裡取來的。

裘晚棠一愣,不由擰起了雙眉。

墨醞墨淵是她身邊的一等丫鬟,在人前也是有幾分面子的。再加上墨淵捨身護主,柳氏便一直讓人好生待著她,這柳折綠竟這般無理,隨意就自作主張。

“她倒懂得享福。”裘晚棠冷笑道,“用我的人來做她的威,胃口倒是不小。”她說完,便轉問墨醞道:“可告訴夫人了沒有?”墨醞垂頭委屈道:“不曾,那位委實蠻橫,只嚷嚷著要打殺婢子們呢。”打殺?

裘晚棠的眼底結了一層冰霜。

前世,她對夫君無心,自然也不會去在意柳折綠如何,只當她不過貪慕虛榮罷了。然而嬌縱總得有個本錢,裘菡詞看的通透,做低伏小的賣乖。她卻當自己是個寶,國公府都得寵著她不成?!

思及此,裘晚棠直了身,道:“她在何處?”墨醞立時答道:“說是去亭子裡遮涼了,婢子倒覺得不像。”墨醞止住話頭,半晌才小聲嘟噥道:“明明裴二郎主先行去的…”她說的含蓄,裘晚棠卻聽的清楚。當下她不再猶豫,給柳折綠重重的記了一筆。

“墨醞,你去引了人來,莫驚動夫人她們,只管找那些嘴碎的。”墨醞雖然頗為古怪她的吩咐,但仍是應了下來。

裘晚棠安排好了這事,便整了整衣衫,掀開車簾走了下去。

外面的丫鬟婆子們三三兩兩的乘在樹下陰涼之處,車伕也不閒著,都聚在一起用飯。裘晚棠臨了特意看了一眼裴蘺留給她的車伕。虎背熊,皮膚曬的黝黑,眼睛卻極亮,氣度也相當沉穩。他瞧見裘晚棠看過來,微微愣神,便很快反應了過來,躬了躬身就撇開頭。

他原來懂禮的很。

裘晚棠不莞爾一笑。

車外有眼睛靈光的就望向她,匆忙走來福身見禮。裘晚棠自是受了,由著墨醞對她們說道:“莫慌張,姑娘只下來透透氣兒。”那些僕婦們就恭敬的斂了神,退開為她讓道。

直至裘晚棠走了一段路,才有喁喁私語遠遠傳來。

“那便是你們國公府的大姑娘,哎喲喂,真是仙女兒似的模樣。”

“可不是,姑娘長這麼大歲數,見過的夫人們沒一個不喜歡的。都想著討了回家呢!”

“若不是——”再多的話就聽不到了,裘晚棠面不變,只專心的望著前方。

墨醞在走到岔路時就和她分了開來,趕著去辦她吩咐的事兒了。

走了沒有多久,裘晚棠就看見翠濃郁的林中現出了一角殘破的石簷。其實那亭子也算不得亭子,支柱早叫侵蝕一空,如今不過還剩幾個坐的石凳,缺了幾塊的上壁罷了。

裘晚棠走近幾步,忽見兩道模糊的身影。一上一下,只上的坐到了亭子頂上,下的那個努力的昂著頭,去喚亭上的人。

“郎主,郎主,能否幫我取一下物件。”柳折綠含羞柔聲道。她今著了一件百褶如意月裙並菊紋上裳,這般亮眼的顏,稱的她香嬌玉,秀麗可人。她鬢邊本是一對的碧玉玲瓏簪少了一支,聽她這般說,應是落在了簷上。

好端端的簪子掉到亭子頂,這倒是頭一回見識。就是這方法拙劣了一些,不能讓人注意。

裘晚棠暗暗想道,不知柳折綠丟了簪子,能不能讓裴蘺多看她一眼。總歸她是不信的。

“郎主——”裘晚棠耳邊膩歪著她酥軟的聲音,非但沒有神魂顛倒,反倒起了一身疙瘩。

這樣的柳折綠,果真叫她難以忍受。

亭上的裴蘺自然也是這樣想的,原本他已看慣裘晚棠的綺麗絕,不施脂粉也同樣美態生暈。現下瞧到了柳折綠,粉調朱,把個臉塗抹成這樣,便心中生厭,不願去多瞧一眼。

柳折綠可不知他想些什麼,見他別過頭去,就以為他是謹守著男女之防,怕驚擾到她而已。她襯度著,那裴二郎主不僅家世榮貴,斯文有禮,便是模樣也讓人芳心蕩漾。倒真如孃親所說,是個良配。

她自以為是的揣摩了半天,方才仰首羞澀道:“郎主,我知你定是怕驚擾了我。只那簪子是貴重的,多請你搭一把手…”裴蘺掃她一眼,這回兒連瞪人的念頭都沒有了。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自說自話的女子。

“郎主,可是擔心——”柳折綠見他半點不搭理自己,便覺得自己想的正是個理,不住一直墾墾切切的喚他,直到他終於忍不住為止。

“你這丫頭,”他皺眉道,沒有半分與裘晚棠相處時的緊張,反倒厭惡的緊,“離我遠些,莫拿你那張醜臉對著我。”此話一出,誰與爭鋒。

柳折綠瞬間便僵硬了。

裘晚棠怎麼也沒想過裴蘺竟會這麼說,頓時忍俊不,笑出了聲。

夫君啊夫君,你絕對是稀世難尋的珍寶。

她眉梢眼角都綻了灼灼光彩,靨笑桃。猶如梅綻雪,霞映澄塘。

卻被裴蘺瞧個正著。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有話說:這也算雙更了吧…心力瘁的某瑟滾去睡覺。。(~﹃~)~z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