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苗頭初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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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蘺聞言,便勾頗為嘲諷道:“我瞧你身邊也沒個平靜的時候,多的是人作怪。”這語氣不由刺到了裘晚棠,她輕巧巧的扯了團軟白棉絮拋過去,回嘴道:“你倒還有理來說,這中間,少不得你那份。”那棉花自是落不到裴蘺身上的,他伸手一接,就捏在了掌心。
“這又與我何干?”裴蘺不甚在意的著棉絮,問道。
她的肌膚,倒是比這棉花要來的滑膩一些。
裴蘺腦中突兀的出現了這個念頭,他自己也被唬了一跳,趕忙端正坐好。
怎麼老記起這些事情,莫不是最近閒過頭了?
裴蘺按了按額際,皺眉思量。
裘晚棠並不知他想些什麼,聽他問了,就沒好氣的答道:“我那堂姐可是意圖入主丞相府的。”裴蘺一怔,下意識接口道:“父親不喜納姨娘。”裘晚棠:“…”她甫一聽到這話,遮了半晌,方才掩道:“你這話若叫丞相爺聽見,可有一場好戲瞧瞧了。”因為嶽寧然和寧王妃帶起的不悅叫裴蘺沖淡了許多,裘晚棠瞥了他幾眼,忍不住笑容泛的更大。
她的夫君,怎麼可以這般有趣。
“莫擋著了,我都瞧不見你的眼睛了。”他冷哼道,“要笑便笑罷,總歸我少不了一塊。”裘晚棠愈發明朗起來:“我瞧著著這丞相府裡,最珍貴的就是你這個人了。”世間少有的寶貝。
裘晚棠竊笑著想道。
裴蘺又狠狠剜她一眼,見她並不大受影響,便不由得皺了皺鼻尖。
裘晚棠被他這樣的形容給逗的實在憋不住,就起身隨意扯了披掛蓋上,走到他面前,伸手去擰他的鼻尖。她的動作本就是沒經過思考的,裴蘺自是沒有料到,就剛剛被她擰了個正著。
手細潤,膚涼如玉。
二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相觸給唬的一愣。
“你怎麼——”裘晚棠本想問他緣何不避開,但當她對上他因驚愕而撐大的嫵媚雙瞳時,不噗嗤一聲笑了:“原來是個這般不設防的。”說著,她便隨手放開了他。那秀美高的鼻翼微微泛紅,倒讓裴蘺看上去比平有趣的多。
裴蘺怔怔了好一大會兒才反應過來,心中氣惱,就一把抓住了她退的手腕。
“你這女子怎麼又如此行事?”裘晚棠瞧著他的頰帶了淡淡的霞紅,一時覺得引了興致,便學著他的口氣戲謔道:“你這男子怎麼總得說道這句話?”她眉目含笑,粉白青黛,卻愈發好看了幾分。
裴蘺素來是厭惡別人碰他的,只裘晚棠是個例外。許是因為她從不相信那些令他大受恥辱的言,許是因為她從不在意他人的目光,只一心隨自己。裴蘺自個兒也算不清楚,她已經這般親暱的待他幾回了。
但不厭歸不厭,他的格還是軟乎不下來的。
裴蘺如是自我說道,手下沒緊著力道,叫裘晚棠出手去。
“裴二郎,要不怎說你是個寶貝呢。”她掛著得逞的笑,趁他不備又颳了刮他的鼻樑,旋即退到他對面。
所謂是可忍,孰不可忍,裴蘺深覺自己次次都被她耍的團團轉。便狠下心,預備拉過她好生代一番。
他幾步上前,就要去扯她,當然是控制著不傷到她的。可誰知這會兒裘晚棠見他真惱了,矮□想要躲過去,二人這麼一動作,裴蘺不慎扯落了她的披掛,裘晚棠卻是絆到了桌腳,撲到了他身上。
這一下還沒來得及讓他們反應,門口的墨醞便被巨大的響聲引了來,叩門問道:“姑娘,出了何事?”裘晚棠登時一驚,連忙推著裴蘺起來。因著匆忙,她的衣襟松泛了大半,隱隱可見被海棠縷金挑線的合肚兜所包裹的豐潤峰巒,膩如羊脂,起伏不定。
裴蘺這回的臉幾乎要滴出血來,他閉上眼,屏息凝神,手掌觸到那披掛,一勾一挑之間就落到裘晚棠身上,遮蓋的嚴嚴實實,不半絲光。
“下次若再這樣,我便叫人替你縫個袋子,叫你套在身上!”他咬牙道,展臂勾住她後頸,就將她打橫抱起來,置到上。
“誒——”裘晚棠想喊住他,不防他躍過窗臺,即時不見了人影。
她無奈的抓著那披掛笑了,“竟比我還怕羞…”憶起裴蘺有些慌亂的身影,裘晚棠便怎麼也止不住愉悅的心情。
“姑娘?”墨醞又喚了她一聲,裘晚棠醒過神來,略一躊躇,便應道:“我出了些麻煩,你且進來。”墨醞答了,裘晚棠就聽她過了耳房,在外搗鼓了一陣。及至墨淵推門進來時,她手上已端了淨面用的清水,灑了些許花。
如今看天已是戌時了,門院裡的姑子怕都是睡著了,難為墨醞還在等著她醒來。
裘晚棠不由嗔道:“都什麼鐘點了,還不去歇歇。”墨醞溼了帕子絞乾,遞到裘晚棠手裡,笑道:“婢子天生是個勞碌命,姑娘不醒來,婢子怎麼也睡不安穩。”裘晚棠用帕子拭了拭面,心中頗為動。墨淵墨醞待她,一向都這般忠心體貼,可她卻沒好好顧著她們,前世更是拖累了她們。
思及此,她忽然一驚,自己竟是忘了被打昏的墨淵了。她趕忙放下手裡的綢帕,問道:“墨淵如何了?可請了大夫好生安置?”墨醞知她憂心,便連連寬道:“夫人都安置好了,姐姐現今已沒有大礙。只頭還有些暈乏,得在上休養幾。”裘晚棠追問再三,確認墨淵確實安全無虞了,這才鬆了一口氣,道:“那便好,我明就去瞧瞧她。”墨醞為她解開發髻,回到:“能讓姑娘這樣惦記著,姐姐也不白暈這一回。”裘晚棠聞言便去點她額頭,笑道:“你呀,慣會逗我開心。”二人嘻嘻笑鬧一會兒不提。裘晚棠到了這個鐘點,也沒了吃食的念頭,就讓墨醞備了熱水,想著草草沐浴了就去歇下。
不過她倒是又忘了一件事。墨醞趁著她換洗的光景為她鋪,孰料一抖開被子,就發現那被子緞面上都扯了開來,出絲絨棉絮。
姑娘怎會跌的這樣嚴重。
墨醞頗為訝異,但她並不大在意。這門院是專門接待世族香客的,多的是備用的錦被。
墨醞把那被子折起,從櫃子裡取出一套新的鋪在上,衝著屏風裡的裘晚棠道:“姑娘,原先那被子不能用了,婢子換了新的,可要燻一薰香。”裘晚棠隨口許了,墨醞便出門瞧了瞧,正見裘晚棠的二等丫鬟青瓊還候在小廳,便揚聲喚道:“青瓊妹妹,姑娘要香呢,你替我取些清淡的燕口香來。”那青瓊聽得她吩咐,身子卻極不自然的一顫。旋即像怕被她察覺一般,抖著嗓子道:“我,我這便去。”言罷,她急急徨徨的向後廂走去。
墨醞狐疑的瞅了她幾眼,見瞧不出什麼來,只得嘀咕著回了房來,繞過屏風,替裘晚棠拭背。
“你嘴裡叨些什麼呢?”裘晚棠看她腮頰鼓鼓的,就好笑的問道。
墨醞向來口快,這會兒更不會隱瞞。她一邊將裘晚棠沾溼的發撥到肩畔,一邊道:“還不是那管香的青瓊。方才我叫她去取個香,她就慌慌張張的。我見她從晚食之後就心神不定了,也不知想些什麼。”裘晚棠聽到這話,表情不一凝。
“你說她是管香的?”墨醞給她抹著珠粉玫瑰胰子,道:“向來都管著,她平做事不大靈巧,但勝在為人老實,是以駱嬤嬤便一直安排她管香。”裘晚棠這下不再笑了,丹微抿,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