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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獻貞月中不能穿上衣服。
實際上她在從今往後的全部一生中會有很多不能穿衣的事情要做。
她需要為她宿命中的事準備完成自己的赤身體。
在那些將要繼續進展下去的獻貞月的夜夜裡,獻貞的赤少女將會居住在一座使用木頭立柱和竹子篾片建造而成的圍欄裡,遇到一些層積起來的潔白的雪,和很多發自於大澤深處的,吹向堤岸的風。
她的圍欄沒有遮頂,柱子之間的縫隙很寬,她一直會被所有途經的旅客看見,當然也會被神看見。
人們為她準備的食物很少,沒有火,實際上的確經常會有少女在她的獻貞月裡被神看見而且帶走,只在圍欄的角落裡遺留下她的冰涼的赤身體。
人們會說神真的看上了她,她不用再留下來受苦了。
但是總還會有另外一些少女繼續留在她們的獻貞月裡受苦。
當然她已經知道人們告訴過她的那些,男人們的身體將會為女人帶來溫暖的覺。
那種事在苦的人生中很短暫,但是真的會有。
他們甚至可能會為女人帶來熱的吃食,還有溫暖的絲綢和皮衣服,實際上那很可能正是一個隱約的關於青的課程,你的貞潔的身體是你唯一的珍寶,因為你可以使用它在艱難的生存中換吃和穿。
剩下的問題就只是能夠換到多少了,當然會是越多,越好。
但是它也會因此為你帶來無窮無盡的計算,糾纏,和疲倦,你將和男人們共同深陷在終生的換和殺戮之間。
雌鱷·眼在越來越覺到冷和餓的時候,盼望了她的第一次換。
少女在那些不下雪的晚上確實看到了月亮正在逐天逐天地由半而彎,朔月的意思是沒有月,那會是一個最黑暗的時間片段,她在黑暗的朔月下見到了那個身態高大的人形,他的全身籠罩在一件寬厚的黑皮的長衣底下,騎乘著一匹體格健壯的青公牛步伐沉重地登上土洲邊沿的斜坡。
實際上她在他帶領的那一小支隊伍穿行過入冬以後空曠並且積雪的田壟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他們了。
少女雌鱷·眼在以後嘗試著回想她的第一次被穿破,被索取,同時也是她的第一次行使出索取的時候,她一直相信那個站立在她全的身體前面,朝她俯身下來的人形應該是沒有臉的,而更可能的實際情形,應該是那個身體高大的男人兜頭披戴著的皮風帽遮蔽了很多的細節。
他的風帽高聳,寬邊,而且翻,和他的使用熊皮或者鹿皮縫製的大氅連續地接合成為整體。
那件東西實際上掩蓋了幾乎所有可以被認知,被理解,被呈現為一個人類個體的,喜怒,哀樂,過往,和當下,除了他是一個代表男人的大物之外,女孩對於他的人和人情,無所見,無所知,他從他的牛背上凜然高矗地俯視圈她的狹窄圍欄的時候,他是那種在人半夜警覺的時候以為自已可能看到了的不真實的事,只是它這一次不會再消失了。
按照著她知道應該遵循的儀軌,雌鱷·眼跪坐在積地大雪上的圍欄正中間繼續等待下去的時候覺到了心情正在搖動起來。
她不能說自已是期待的,但是她也不能說她是不期待的。
她想象了那些野地裡的鹿和兔子,家養的狗和羊,一直到夏裡滿天飛舞的蠅,蚊和夜裡的螢火蟲經常會做的那些,歡愉的纏,但是她從來沒有想象到那些陪伴著大物和牛一起到達獻貞地的束縛,折磨和役使的事。
陪伴著踏踏的牛蹄步子,如影隨形地迴響過了積雪曠野的金屬環鏈的琳琅聲音使事件的線索分散,心思逡巡,其實女人雌鱷·眼在她以後的終生裡一直都會記得,那一些在獻貞的雪夜裡破碎地壓抑地響動著的背景聲音。
她甚至會覺得有些淤泥被髮掘開了,就像那些冬眠的小鱷在氣候變化了的時候,開始爬向的出口一樣。
有一道緣起不明的水拍打了堤岸。
雌鱷·眼注視了那個隨同黑暗的隊列一起到達的周身潔白的女人。
另有一些跟隨在青牛後邊步行的人也都身穿黑的衣服,但是他們之中唯一的一個女人和柵欄中的少女一樣,在雪夜中全身赤,她當然是一個在赤的整幅身體上黥刺有藍龍鳥圖紋的女人,而在她的手腕和腳踝之間牽繫的鑄銅環鏈更是在平常生活中很少能夠見到的事,銅器很貴,它們總是會被用在很重要的地方,所以使用銅鏈連鎖女人手腳的意義可以是羈絆和鎮壓,也可以是裝飾甚至炫耀。
但是女人同時在脖頸底下懸掛的一捆荊條就很像是羞辱的標記了。
雌鱷·眼注視了那個女人兼負著羈絆,炫耀和羞辱的赤足每一次困難地抬升,而後沉陷進入白雪的輾轉進程。
女人前進到了青牛身側的地方,她以後一直長跪在牛腿和牛蹄子邊上。
已經有人在那裡放置了一個小的陶鼎和漆盒,有一些木炭,赤身的女人在雪地中作了生火和燒煮的事。
被放進了鼎中燒煮起來的鱸魚和芡實蒸騰彌散出了溫暖的氣息。
以後那些隨同前來的男人們圍聚到了女人的身邊,他們可能是踩緊了她的膝彎制她的身體,拽住她的長髮迫使她抬頭,也有人解開她脖頸底下懸掛的荊條,而後他們輪著揮舞那些枝條打了女人的身體。
在那個高大的乘牛者踏下牛背,徑直走到了雌鱷·眼的全的身體前面,並且朝她俯身下來的時候,他一如女孩所希望的那樣,分敞開了他身上披覆的皮大氅的襟縫,皮衣裡邊有絢麗滑潤的絲綢,絲綢裡邊有男人的健壯的。
男人使用和絲綢遮蔽並且包裹了少女的體。
他使用他的許多支頎長而且筋勁的手指頭掐緊她的肢,將她的冰涼的赤腳拔出了雪堆,雌鱷在凌空中蹬踢了兩下腿。
她想,她也許應該把她的腿伸展到兩個側邊去,盤纏住他,那樣他們就會更加穩定一些了。
在大澤沿岸下雪的冬夜裡與男人的媾合有一些血,有更多一時不能明辨所以的,紛亂但是良悅的事,男人為她的珍寶所帶來的皮,絲綢,和他的大,的確如她所願的那樣溫暖。
也如同所有人期待的那樣有血。
少女雌鱷·眼知道她一直是在息和呻的,她意識到她甚至可能已經不由自主地發出過一些婉轉的啼鳴和癲狂的尖叫。
不過有時被回憶的事件會在未來的更多回憶中逐漸地呈現出更多的細節,雌鱷·眼以後越來越清晰地回憶起了另外的迴旋、動盪、和承受。
與她的獻貞近在咫尺,並且始終持續,另外的所有男人一直在使用荊條打停留在青牛身下的女人,他們打了她的前和後背,他們甚至可能曾經將女人的脖頸壓制進入地面的積雪裡去,為了可以方便地打她的聳翹的股和伸展開了的小腿肚子。
飛舞的堅韌樹條在迴旋,赤在承受中漫溢和綻裂。
而少女雌鱷·眼的赤在漫溢和綻裂中承受了衝撞,擠壓和碾磨,她在譫妄中得到的搐和痙攣在一些時間中持續。
她在離開了男人熾烈起伏的脯和很多皮的溫暖包復以後,獨自倚靠在圍欄上等待並且回味了那些事。
而後她遵照著指引走過雪地去領取現在應該屬於她的食物。
有一小鼎暖香的鱸魚和芡實。
有一小盞溫過了的桑葚的酒。
全身黥刺有龍鳥圖紋的成年女人重新端正地跪坐了起來。
女人的黑長的頭髮鋪張但是散亂,房豐肥壯碩,女人的更像是一種對於自然規則的任的破壞,她的荒謬的負載和承擔使女人的形體展示既無從理喻,又不可方物。
她的皮開綻的在那天的雪夜裡搖搖墜,然而仍然殷紅地盛放了起來的樣子很容易得到清晰的記憶。
實際上那個女人已經是遍體鱗傷的,更多殷紅的血水正在她的一整條白皙的身體上縱橫淌。
那些反覆地打在她赤身上的枝條肯定帶有許多扎刺。
在龍和鳥的相遇中有許多淋漓的血是吉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