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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回力抗強仇揮寶傘肯令胡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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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璞雖然早就猜著那青袍老者是誰,但聽得“黑風島”二字從這老婆婆口中說了出來,仍是不心頭一震,想道:“我沒猜錯,果然是黑風島主宮昭文。那對少年男女想必是奚玉帆大哥和厲賽英姑娘了。”當下連忙問道:“後來怎樣,是不是就打起來了?”那老婆婆道:“老伴兒,後面的事情,該你說了。”原來當黑風島主和奚厲二人大打出手的時候,她早已嚇得躲進房中。

那老公公接下去說道:“不錯,他們說得好好的,忽然就打起來啦。那姑娘當時斟了兩杯酒,拿過去敬那老者,說道:‘宮伯伯,你要我們跟你到黑風島去,那也未嘗不可。但也用不著這樣著急呀,我先敬你一杯。’“那青袍老者哈哈笑道:‘乖侄女,你敢情是要考一考你宮伯伯的功夫?我知道你會下毒,我喝了你這一杯毒酒,你總應該帖帖服服的跟我回去了!’“我聽了他們的對話,心裡不由得晴暗吃驚,我只道那個老者是個壞人,卻不料那樣美貌的姑娘也會下毒。”公孫璞道:“下毒害人當然是不好的,但對付壞人,那就是以毒攻毒了。大概那位姑娘自知打不過那個老者,因此給他出個難題。也不能說她不對。”那老公公老於世故,聽得公孫璞幫那對少年男女說話,怔了一怔,笑道:“客官,你似乎知道他們是好人?”公孫璞道:“實不相瞞,他們是我相識的朋友。那個青袍老者我也認識的,他是個大壞人。”那老公公和那老婆婆都是吃了一驚,兩雙眼睛望著公孫璞,一時間竟是不敢說話。

公孫璞微笑道:“兩位老人家不用害怕,我和你們說實話,就因為信得過你們是好人。我不會對你們有所不利的,即使我要去找那老者打架,也不會在你們的店子裡。”那老公公放下了心,笑道:“客官,我也知道你是好人。”於是繼續說道:“那老者和那姑娘各自拿著一杯酒,就在那老者喝酒的時候,那姑娘突然把她拿著的這杯酒向老者面上一潑。

“哎呀!他們當時的動作真是快得難以形容,我只聽得一片乒乒乓乓、轟轟隆隆之聲,這間店子就好像要倒塌似的。我慌忙躲到‘老虎灶’的後而,剎那問這三個人都出到外面去了,我這才敢偷偷的張望出去。只見本來是那對少年男女跑在前頭,突然間那個老者從他們頭頂飛過,落在外面那棵柳樹下的一條石凳上,喝道:‘你們再不聽話,可休怪我翻臉無情!’”公孫璞心道:“原來那條石凳是給黑風島主踩斷的。”那老公公繼續說道:“那姑娘叫道:‘你欺侮我,我爹爹絕不與你干休!’那老者冷笑道:‘我已經是看在你爹爹的面上,對你手下留情的了。你還用你的爹爹嚇我?嘿嘿,你不願意跟我回去那也可以,你這情郎可非得跟我回去不可。否則,嘿嘿,我不信他的脊樑比這條石凳還硬!’“那少年拔出劍來,似乎是要和那老者拼命,但那少女拉著他,在他耳邊說話,似乎是在勸他什麼。當然他們的耳語,我是聽不見了。

“過了一會,那少年低下了頭,和那位姑娘走在前面,青袍老者走在後面。轉眼之間,三個人都走得沒了蹤跡。

“我這才敢出來察看,哎呀,桌子打斷了腿,‘老虎灶’也給打缺一角。我僥倖沒給傷著,現在想起來都還害怕。”奚玉帆是公孫璞的好友,厲賽英更曾於他有思,公孫璞心裡想道:“聽他說的這個情形,奚大哥和厲姑娘是給錦雲的爹爹押走了。這件事情,我可不能不管。”他再掏出一錠銀子,說道:“我的朋友在你們的店子裡打架,我實在過意不去。”那老者道:“你已經給了我一錠銀子啦。”公孫璞道:“剛才那點銀子是代我的朋友付酒錢的,這錠銀子則是賠償你的搞失,給你修理店子的。時候不早,我可要走啦。”那老婆婆眉開眼笑的代丈夫接下銀子,笑道:“小哥,你真是個善心人。就算有人再在我的店於子打一場。這些錢也足夠我修理了。”那老公公笑道:“這樣的玩笑可開不得,你忘記了你昨天躲進房裡,還嚇得撤麼?”那老婆婆啐了一口,說道:“呸,這樣見不得人的事情,虧你也說得出口。”公孫璞正要背起雨傘離開,忽地聽得腳步聲響,只見有三個人來到門前。公孫璞見了這二個人,不由得大吃一驚。

最前面那個是個披著大紅袈裟的番僧,公孫璞不知道他是誰,但跟在後面的兩個漢子公孫璞卻是認識的。

這兩個人是完顏豪的隨從,瘦的這個是大魔頭西門牧野的侄兒西門柱石,較為胖點的那個則是以快刀馳譽江湖的獨孤行。這兩個人和完顏豪一起在韓侂冑的相府之時,公孫瑛曾經和他們見過面。

那紅衣番憎公孫璞雖不認識,但一看他的眼神,便知他的內功甚為深厚,本領只有在那兩人之上,絕不在那兩人之下。

西門柱石陰側側地說道:“真是人生無處不相逢,相府一別,只道後會無期,想不到又在這裡碰見了你。我們的完顏公子對你可是掛念得緊呢!”公孫璞打量那紅衣番僧,紅衣番僧也在打量著他,大家都看出了對方不是常人。

紅衣番僧翻起一雙怪眼,說道:“這人是誰?”獨孤行說道:“這位公孫少俠正是黑風島中的女婿。他們翁婿的事情,大師想必是早已知道了。”紅衣番僧點了點頭,說道:“貧憎名叫烏蒙,是從和林來的。令尊昔年在蒙古時和家師龍象法王是好朋友,我也曾有幸見過令尊一面。”公孫璞心頭一凜,想道:“這場架恐怕是難以避免的了。西門柱石和獨孤行還好應付,這個烏蒙可是來頭不小,非得認真對付不行。”原來這個烏蒙乃是蒙佔古師龍象法王的大弟子,成吉思汗生前有十八個最得力的武十被封為“金帳武士”烏蒙名列第三,本領之強,可想而知。他本來是俗家弟子,但因按照師門規矩,必須做三年和尚,今午正是他做和尚的第二年,是以他雖然並未剃光頭髮,身上穿的卻是喇嘛服飾。

店主老夫見他和這個相貌兇惡的番僧扯上情。都是不勝駭異,那老婆婆顫聲說道:“客官,他們是你的朋友?”公孫璞搖了搖頭,說道:“他們都是有權有勢的人,我這窮小子可不敢攀。老婆婆,你有家務要做,你忙你的去吧。不必在這裡招呼我了,反正我也就要離開的了。”老婆婆得他暗示,吃了一驚,慌忙躲進房裡。

那老公公也是嚇得面如十,正要躲開,烏蒙喝道:“你開店的懂不懂開店的規矩,客人上門,你也該問問我們要吃點什麼,喝點什麼呀?嘿嘿,公孫少俠,你可別太客氣,你我雖是初會,令尊和我卻是淵源不淺,我不敢自居你的長輩,咱們也總算得是朋友吧。難得在此相會,你怎麼就要走了?坐下坐下,咱們同喝幾杯,好好談談。哼,店家,你還不快去準備酒菜?看你這窮店子大概也沒有什麼好酒菜的了,你有什麼就什麼吧,我不吩咐你了。”那老公公道:“對不住,小店什麼可吃的東西都沒有了,我們今天本來是不準備做生意的。”烏蒙斥道:“胡說八道,你不做生意,怎麼又讓他進來?”公孫璞道:“你瞧我吃的什麼?我吃的只是稀粥,他們剩下的兩碗稀粥早已給我喝光啦。你們要吃東西,我陪你們去找。”說時遲,那時快,幾乎是同一時間,兩個人倏地都跳起來,烏蒙朝他劈面一掌打去,公孫凌早已把玄鐵寶傘倒持手中,傘柄一伸,烏蒙化掌為抓,饒是他變招得快,掌緣已是和傘柄擦了一擦,腕骨疼痛裂,一抓之下,雖然抓著傘柄,迅即又給公孫壤的內力震開了。

西門柱石叫道:“這是玄鐵寶傘!”他這一出聲警告,本是在烏蒙剛剛發掌之時,話來說完,烏蒙已是著了道兒。

公孫璞喝道:“要打架到外面去打!”大喝聲中,翩如飛鳥的撲出大門。獨孤行快刀電斬,只聽得當當連聲,火花飛濺,獨孤行的快刀刀口反捲,給盪開去,西門柱石側身一閃,還未來得及施展毒掌功夫,公孫璞已是掠出門外。烏蒙喝道:“好小子,往哪裡跑?”拔步急追。

公孫璞本來可以擺脫敵人的糾纏,但一想反正雙方都是要到禹城,始終無法避開,倒不如就在此地和他們一拼。雖然勝敗難料,但總勝過大家到了禹城之後,他們與黑風島主會合,自己卻是必敗無疑。

而且還有一層,公孫璞之所以前往禹城,乃是代表金雞嶺義軍去和黃河五大幫會訂立盟約的,如今他業已從烏蒙口中得知消息,說是黑風島主也往禹城,烏蒙是蒙古國師的大弟子,他又是奉了師父之命偕同西門柱石和獨孤行去接應黑風島主的,這兩件事情連在一起來想,不問可知,他們到禹城的目的,正是和自己相同,是要收服黃河五大幫會的了。

“我絕不能讓他們的陰謀得逞,黑風島主倘若得到他們幫手,更加如虎添翼,我即使和他們拼個兩敗懼傷,那也還是值得的。”公孫璞心想。

主意打定,公孫璞便即故意裝作輕功略遜於烏蒙的模樣,讓他漸漸把距離拉近。

烏蒙也有他的打算,原來他是垂涎於公孫璞的玄鐵寶傘。他見識了玄鐵寶傘的厲害之後,心裡便在想道:“怪不得完顏豪曾經費了許多心力,想要搶這小子的玄鐵寶傘。這柄不起眼的寶傘,原來果然是件寶貝。”利令智昏,是以雖然明知公孫璞的武功了得,但恃著有西門柱石和獨孤行作他幫手,仍是緊追不捨。

雙方的距離漸漸拉近,烏蒙回頭一看,只見西門柱石和獨孤行亦已追了上來,不用擔心會給公孫璞各個擊破了,當下便即縱聲笑道:“好小子,看你還能跑得到哪裡去,有膽的回來和我一決雌雄。”烏蒙揮舞袈裟,緊裹寶傘,騰出一掌,使出了第七重的龍象功,把剛猛的掌力,發揮得淋漓盡致。

哪知他的如意算盤打得好,公孫璞的打法已是大不相同。公孫璞也仍然是以掌對掌,但他那把玄鐵寶傘已不是合起來當鐵使用,而是張開來反捲烏蒙的袈裟了。

這一來袈裟以柔克剛的功能登時對消,玄鐵寶傘滴溜溜的轉成圓圈,反裹袈裟,饒是烏蒙暗運玄功,施展絕技,那件袈裟也是要跟著圓傘飛舞。

劇鬥中公孫璞抓緊戰機,傘尖使勁一挑,隨著一招“雲麾三舞”烏蒙那件袈裟當中破了一,掛在他的傘上。兩人的內力都用得急勁之極,公孫璞的寶傘滴滴滴地轉,烏蒙身不由己的跟著他轉了兩個圈,這才猛然一省,連忙鬆手,說時遲,那時快,公孫璞寶傘已是當成小花槍使用,平挑來,烏蒙立足未穩,如何能夠避開?無可奈何,只好硬拼。

烏蒙的本領也是委實了得,在這間不容髮之際,身形一仰,騰出手來,居然一抓抓著了傘頭。公孫璞猛地一聲大喝,呼的一掌便劈下去。玄鐵寶傘同時向前急

烏蒙在雙重攻擊之下,應付大為難,若不抓牢寶傘,只怕口要給刺個透明的窟窿,但力量一分,只怕又抵擋不了公孫璞那渾厚異常的掌力。

百忙中無暇思索,明知危險,也只好見招拆招了。烏蒙一矮身軀,放開寶傘,雙掌齊出,用到了第七重的龍象功,全力抵禦公孫璞的一擊。

幸虧他還算應付得宜,他陡地矮了半截,避開腹要害,玄鐵寶傘的傘尖貼著他的肩頭刺出。公孫璞刺了個空,立即變刺為壓,玄鐵寶傘重逾百斤,這一壓烏蒙如何受得起,肩胛骨登時斷了一

此時兩股剛猛的掌力也已相擊相撞,烏蒙的功力本來是和他在伯仲之間的,肩胛骨斷了一,突然一陣劇痛,第七重的龍象功已是難以持續,只聽得“蓬”的一聲,烏蒙就像一個皮球般的給拋起來,拋出了數丈開外!

烏蒙哇的噴出一口鮮血,但在重傷之下,居然也還能夠一個鯉魚打,翻起身來,如飛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