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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回雖同患難非良伴莫測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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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衝半空翻了一個筋斗,只聽得一片金鐵鳴之聲震耳聾,他腳尖未曾著地,一刀劈將下來,已是和道士那柄長劍碰擊了十七八下。待到那和尚改上戮為橫掃之時,禪杖打來。他已是腳落實地,閃過一邊了!

辛龍生躲在岩石後面偷看,只看了他們手幾招,已是看得驚心動魄!

那兩個軍官的本領,辛龍生是見過的,雖說還不是頂兒尖兒的角,但杜復與展一環卻也佔不了他們多大便宜,足見武功亦非泛泛。但這兩個人一個是毫無還手之力,一個是僅僅手半招便給宇文衝殺了!

但宇文衝這樣高強的本領,在這一僧一道的聯手夾攻之下,卻又是顯然處在下風。饒是他刀法奇詭百變,身法儼如鬼魅,也只能在劍光杖影之中騰挪閃展,無法脫出包圍。

辛龍生手心捏了一把冷汗,想道:“這一僧一道的武功遠勝於我,待會兒我若一擊不中,只怕就要和宇文衝同歸於盡了。但看這情形,宇文衝要把他們引到這裡,恐怕也是未必能夠呢。”心念未已,只聽得那道人喝一聲“著!”宇文衝腳步一個踉蹌,辛龍生遠遠看去,也看得見他的肩頭冒出血花!

那道士罵道:“好小子!要拼命啦!”身形晃了兩晃,竟然沒能夠抓著這個機會,給宇文衝補上一劍。

原來在那道人猛下殺手之時,宇文衝也是突出險招。結果他著了那道人一劍,劍尖只是劃破了他的皮。那道人也給宇文衝抓了一抓,險些抓裂了他的琵琶骨。饒他有護體神功,也是到十分疼痛。不過他吃的虧,辛龍生卻看不見。

宇文衝刀左手,招數越發狠辣。左手刀的刀法和正常的刀法本來相反,加上他這一豁出命,那胖和尚輕功較弱,倒是給他反守為攻,登時主客易勢。

那道士冷笑道:“宇文衝你這小子,今縱使你有孫猴子的七十二般變化,也是難以選出如來佛的手心!”宇文衝道:“咱們走著瞧吧!”刀光突然從他意想不到的方位斫來,不待招數用老,回身就跑!

這道士委實是非同小可,猝遇險招,居然仍是應付得巧妙之極,只聽得他一聲冷笑喝道:“你還想跑麼?撤刀!”左手突然多了一柄拂塵,拂塵一揮,卷著了宇文衝的劍柄。

胖和尚一看機不可失,禪杖“泰山壓頂”朝著宇文衝的腦門就打下來!宇文衝陡地大喝一聲,反手擲刀,只見白光電,朝著那胖和尚面前飛去。他是因為刀柄給拂塵捲住,急切間無暇奪刀,只能冒絕大的危險,使出這飛刀傷敵的一招了。道士想不到他竟敢乘著自己奪刀之勢,加一把勁擲出,不一呆。

利刀照面飛來,胖和尚無暇傷敵,忙把禪杖一立,噹的一聲,飛刀斜掠盪開,宇文衝身形一矮,滾出數丈開外。

那道士倒轉拂塵,一撥飛刀,飛刀反回去,喝道:“接刀,再打!”宇文衝本來捨不得這口寶刀,明知他是當作暗器飛來,仗著藝高膽大,反手就接。

他的背後就似長著眼睛似的,反手一抓,抓著無鋒的刀脊,正自歡喜。不料飛刀餘勁未衰,在他手掌裡突然躍動,割破了他的手心。原來這道士的晴器功夫,自成一家,甚為奇特,他這一擲,乃是蘊藏有三重後勁的。

不過,手心雖然割破,宇文衝畢竟是得回自己的寶刀,而且也脫出他們的包圍了。

和尚道士暴怒如雷,緊追不捨。宇文衝由於受傷較重,邊打邊走,跑到辛龍牛埋伏的那個懸崖之時,身上又著了幾處傷,還幸不是致命之傷,但也幾乎是變作血人了。那和尚大喜喝道:“看你還往哪裡跑!”碗口大的禪杖一招“橫掃千軍”奮勇向前猛擊。

那道士卻細得多,見宇文衝不往別處逃,卻逃到這個“絕地”驀地起了疑心,連忙叫道:“師兄。小心!”話猶未了,辛龍生在岩石後面已是倏地一劍直刺出來。他知道敵手太強,這一劍用的是他最得意的殺手絕招,覷得十分真切,拿捏時候,不差毫釐,雖然只是一招,一招之內,卻是同時刺那和尚的七處道!

那和尚罵道:“兔崽於!

”身形一晃,和身就撲上去,宇文衝喝道:“下去吧!”腳尖一勾,那和尚著了三處劍傷,如何還能躲得過宇文衝的暗算?

一個龐大的身軀倒栽蔥便跌下去,轉眼間只聽得禪杖著地的碰著石頭的聲音,儼似雷鳴,震響山谷。

那道士大怒喝道;“好小子,還我師兄的命來!”長劍奔雷閃電般的向辛龍生立下殺手!宇文衝哈哈大笑:“你自己的命也保不住啦,還要傷人!”揮刀攔便斬。恰似蝗螂捕蟬,黃雀在後,一個緊釘一個。

辛龍生使出平生本領,接了一劍,虎口登時震裂。說時遲,那時快,道土左手的拂塵已是一招“天河倒掛”斜卷下來,把辛龍生的長劍奪出了手。拂塵順勢一拂,辛龍生的面門好似給無數利針刺著一般,痛徹心肺,還幸這道士右手的長劍忙於應付宇文衝劈來的一刀,否則他的命只怕已是難保!辛龍生連忙閃過一邊,只聽得那道士悶哼一聲,和衣滾下山坡!

宇文衝長長吁了口氣,說道:“好險,好險!”只見他渾身浴血,身上的衣裳猶如蜂巢似的,穿了不知多少小

辛龍生摸一摸自己的臉孔。臉上熱辣辣的,餘痛未止,血珠還在滲出。宇文衝回頭向他一望,苦笑說道:“辛兄,你也變成了大麻子啦,這次真是多虧了你了!”原來辛龍生的臉孔給那道士的拂塵—拂,竟是刺破了密密麻麻的無數小孔,幸好沒傷著他的眼睛。

辛龍牛恨恨說道:“可惜還是給那牛鼻子臭道上跑了。”臉上鮮血在,思之猶有餘怖。

宇文衝笑道:“咱們也夠了本啦,他們三死一傷,那臭道士雖然僥倖逃了命,他的傷可比你我還重。若然還要向你報仇,他最少也得在三年之後了。我這裡有上好的金創藥,你拿去敷上。”兩人走下懸巖,他們原來住的那間茅屋早已化為灰燼,宇文衝道:“此地是不能再安身了,我是不能和你一同回去見車衛的,咱們就此分手吧。”辛龍生怔了—怔道:“宇文兄,你就這樣走了麼?”宇文衝道:“多謝你傳給我車衛的內功心法,如今入門的基礎已經打好,全部口訣我也都已記於心,今後我可以自行練功了。”說至此處,忽地瞿然一省,接著笑道:“對啦,我還應該有個允諾。辛兄,你對我的大恩大德,宇文衝後定當圖報!”辛龍生道:“咱們禍福相依,我說的不是這個。”宇文衝道:“那你要說什麼?我做得到的,我一定答允你。”辛龍生道:“我不望你報答,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宇文衝道:“那就要看你想知道什麼事情了。我本身的事情,除了我已經告訴你的之外,我可不能再說!”辛龍生道:“我想知道車衛為何要殺嶽良駿的小老婆,卻又要保護嶽良駿?嶽良駿那大老婆又是什麼來歷,武功如此高強?”要知辛龍生是要回去見車衛的,但他知道車衛絕不會把這些事情告訴他,這個悶葫蘆藏在心裡,他自是想要打破。

宇文衝想了一想,說道:“這件事情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必須答應我,絕不能對車衛洩漏你我曾經會面。”辛龍生笑道:“我早已答應你了,你不放心,我再和你立誓!”當下立即許了一個毒誓。

宇文衝道:“好,為了報答你今拔劍相助之恩,你要知道的這件事情,我就告訴你吧。”

“這件事得從嶽夫人說起。”

“嶽良駿今年是整整六十歲,嶽夫人年紀比他還長几歲,你看得出否?”辛龍生道:“看來嶽夫人倒似比她丈夫年輕得多,這大概是因為她有深湛的武功,故而不會顯得年老。但她的年紀和咱們所說的事有甚相干?”宇文衝道,“多少有那麼一點。”

“嶽夫人是個大盜的女兒,五十年前,她已經開始闖蕩江湖了。她孃家姓梅,她的父親名叫梅劍豪,你可曾聽過這個名字?”辛龍生道;“沒有聽過。但她既是大盜之女,如何卻嫁了嶽良駿?嶽良駿絲毫不懂武功,又是個做官的文人。”宇文衝道;“梅劍豪比你師父還長一輩,怪不得你不知道了。他們的這些事情,我也是後來四處向老一輩的查問底,方始知道清楚的。

“嘿嘿,嶽夫人的第一個丈夫可不是姓岳。這個你大概沒想到吧?”辛龍生怔了一怔,道:“確實沒有想到,那麼她是再嫁的了?”心想嶽良駿一個官宦人家,如何肯娶再醮之婦?

宇文衝道:“她的第一個丈夫是她的師兄,父女翁婿,正是一夥強盜。”

“這夥強盜除了梅家三人之外,還有另外三人合夥,那三個人的本領比梅劍豪稍弱,但也都是當時江湖上的一高手。

“有一次梅劍豪翁婿劫了一批珠寶,意圖獨,合夥的三人知道了,便聯手對付他。把他們翁婿兩人殺了!”辛龍生道:“啊,那嶽夫人呢?”宇文衝笑道:“當時她還未曾是嶽夫人,她懷有二十月身孕,沒在賊巢,也幸而因此逃了命。”辛龍生好奇之心大起,問道:“後來呢?”宇文衝道:“嶽良駿當時還是二十來歲的小夥子,剛剛中了舉人,想找官做。他到青州謀職,途中碰上了一班不成氣候的小賊劫他,那位梅大小姐路過,救了他的命,隨即以身相許。”辛龍生道:“她這樣做卻又是為了什麼?”宇文衝道:“她是投注在這年輕人身上,只要他的官能夠越做越大,將來就可以借官府之力,為自己的父親、丈夫報仇。”辛龍生道:“嶽良駿怎的也肯要她?”宇文衝笑道:“一來是報救命之恩,二來嶽良駿是個十分熱中於利祿的人,其中道理,你一想就該明白。”正是:何故明珠投暗窟,只緣矢志報夫仇。

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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