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圖劫藏珍情可鄙心懷故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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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谷嘯風雖是功力不及對方,但他也是練有少陽神功的。少剛神功是奧妙無窮的正派內功,雖不及混元一炁功的霸道,但純厚和平,功能護體,卻是混元一炁功所不能相比的。是以谷嘯風和他硬拼了一掌,雖然表面是吃了虧,宇文化及卻也傷他不得,而且宇文化及所耗的元氣比他更大。
宇文化及使出了混元一炁功,仍然擊不倒谷嘯風,當下便取出了兵器,喝道:“好,咱們在兵器上決個雌雄。”宇文化及用的是一對口月輪,擅能鎖拿刀劍,在兵器上先佔了便宜。自以為勝券在握,心裡想道:“在烏蒙他們回來之前,我非把這二人擊敗不呆,否則可真是要丟盡面子了。”宇文化及急於求牲,當下立即猛攻。他這對月輪使開,委實也是非同小可,使到急處,只見兩團銀光,盤旋飛舞,隱隱發出風雷之聲。谷、韓二人的身形,已是籠罩在銀光之下!
不料谷、韓二人的劍法也是妙非常,在宇文化及強攻之下,初時雖還不免稍處下風,但宇文化及的月輪卻也剋制他們不住。他們各有各的打法,谷嘯風不懼對方混元一炁功,敢於正面鋒,韓佩瑛則儘量發揮自己的輕功之長,四方遊走,柔如柳絮,翩若驚鴻,一發現對方有隙可乘,便立即欺身進劍,給宇文化及的威脅也是很大。
宇文化及久戰不下,暗暗叫苦。谷嘯風開始搶得了先手攻勢,此時要擺脫他已非難事了。谷嘯風向韓佩瑛使了個眼,示意叫她不可戀戰,早走為妙。不料正在他們要走的時候,烏蒙、魯艾、思罕三人又已回來!
烏蒙見他們尚在酣鬥,覺得有點出乎意料之外,說道:“前前後後都搜遍了,沒見上官復。咦,你怎的也還沒有將這兩個小輩‘拾掇’下來?”宇文化及哼了一聲說道:“要打發這兩個小輩還不容易,我不過是想瞧一瞧韓家的劍法罷了。我聽說韓大維有個女兒,這個雌兒不是上官復的黨羽,就一定是韓大維的女兒了。”這一猜倒是猜得不錯。
烏蒙知道師弟好勝,心裡暗暗好笑,說道:“若在平時,和他們玩玩也不打緊,但咱們可還要追蹤上官復呢,還是趕快將他們打發了的好,免得耽誤大事。”說罷便即加入戰團,揮拳向韓佩瑛擊去。
烏蒙的本領不及師弟,但卻在韓佩瑛之上,韓佩瑛給他拳掌兼施,一口氣攻擊了十多招,漸漸便有點到應付不來。
韓佩瑛給烏蒙的攻勢所困,無法騰出手來向宇文化及襲擊,宇文化及去了掣肘,單獨對付谷嘯風自足綽綽有餘,攻勢登時大盛。
魯莫、思罕二人出兵器,堵住大門,防備敵人逃走,寧文化及即將可以取勝,得意洋洋地說道:“這小子決計逃不出我的掌心,你們待在這裡作甚,還是出去看看吧,莫要給上官復來了也不知道。”須知宇文化及最忌憚的還是上官復。
話猶未了,恕聽得一聲長嘯,釘人接聲說道:“上官復早已來了,不必你們費神找我啦!”聲到人到,只見一個三繕長鬚的老者業已越過牆頭,進了這個院子,可不正是上官復是誰!
宇文化及這一驚非同小可,忙把雙輪一振,將谷嘯風迫退,自己也急忙退下去靠著牆壁,防備上官復向他突施殺手。烏蒙也不敢戀戰,連忙放鬆了韓佩瑛,橫掌護,緊緊盯著上官復。
韓佩瑛喜出望外,叫道:“上官伯伯,你來得正好!爹爹有話要和你說呢,我正愁不知如何才能見得著你。”上官複道:“是麼?我也正是要來找你爹爹的呢。不過,咱們別忙說話,且讓我先了結這重公案吧。”當下跨上一步,把眼望著宇文化及,冷冷說道:“你們從和林追到這兒,也當真是十分辛苦了。好,現在我自己來了,省得你們再奔波勞累的,你們意如何,說吧?”宇文化從了口氣,說道:“上官先生,國師請你回去,請你別要令我們為難。”上官復冷笑道:“我不回去又怎麼樣?”宇文化及鐵青著臉,一時間卻是不敢說活。
原來宇文化及本是準備合四人之力來對付上官復的,但想不到卻在韓家碰上了谷嘯風與韓佩瑛二人,這兩人的本領雖不及他,亦殊不弱,這麼一來,變成下四敵三,就只怕是勝少敗多了。
可是他在上官復緊緊迫問之下,情知一場惡戰,決汁避免不了,只好硬著頭皮說道:“上官先生,我們奉了國師之命,是一定要請你回去的,你固執不從,我們只好、只好…”上官復冷笑道:“只好對我不客氣了,是不是?”宇文化及從道:“不敢!”說是不敢,意思卻足“也只好如此了”上官復冷冷說道:“好吧,你們兩人是尊勝法王最得意的弟子,只要你們抵擋得住我的十招,我就跟你們回去。”宇文化及聽了這話,登時又燃起了希望,心裡想道:“你這老兒也未免太狂大了,我們二人縱然敵不過你,難道不能抵擋你的十招?”於是立即說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上官先生既然要伸量我們,請恕我們冒犯了。”韓佩瑛曾聽得父親說過,說是上官復的本領足以列入當世十大高手之內,決不在他之下,但也還是不免暗暗為上官復擔心,心想:“十招轉瞬即過,這兩人的本領甚是高強,上官伯伯只限定十招,這豈不是自加束縛?萬—十招之內勝他們不了,如何是好?”但上官復已然這麼說了,她雖是擔心,也只好和谷嘯風退下去了。
上官復攏手袖中,好像閒庭信步的神氣,淡淡說道:“我說的話當然算數,動手吧!”宇文化及氣往卜衝,心想:“你忒也蔑視我了。”當下立即說道:“好,恭敬不如從命,第一招來了!”雙輪左右一分,一招“雷轟電閃”便向上官復砸去。烏蒙也在同時出手,單掌劃了一道圓弧,抓向上官復右府的琵琶骨。
這兩師兄弟的招數本來是配合得十分得宜的,哪知上官復卻有令他們息想不到的化解方法。
烏蒙是從他的背後來攻的,他的背後竟好像長有眼睛似的,突然反手一拂,烏蒙只到一股柔和的力道將他輕輕一帶,便身不由己的向前撲去,而上官復卻已從背腹受敵之中逃出身來。
烏蒙向前一撲,宇文化及的雙輪剛好碰到,烏蒙嚇得魂飛魄散,失聲叫道:“師弟,住手!”幸虧宇文化及的武功也是差不多到了收發隨心之境,在這最緊張的剎那及時把雙輪改了方向,斜砸出去。
韓佩瑛數道:“第一招。”聲音清脆,宛若銀鈴。
宇文化及也真不愧是個武學高手,身形未穩,腳下已是踏出了“醉八仙”的步法,雙輪一個叉,好像醉漢一般,歪歪斜斜的向上官復攻去。看似不成章法,暗裡卻藏殺手。
烏蒙領了一次教訓,這次學得乖了,剛才他給上官複用借力打力的手法,把他牽引過去,險些碰上了宇文化及的雙輪,這次就暫緩出手,以免對方有可乘之機。待對方全神應付他的師弟攻擊之時,他才暗中偷襲。這樣改變一個方式配合,攻勢雖不若兩人同時出手之強,但卻可以減少幾分風險。
但上官復是個比他更為高明的武學大行家,豈能著他所算?他的打法改變,上官復的打法相應改變,一變而變成了以快打慢。
掌風輪影之中,只見得“當”的一聲,宇文化及風車也似地轉了一圈,從上官復身旁掠過,原來是給上官復的衣袖輕輕一拂,雙輪互相碰擊,他是給本身所發的力造反撞回來,以致幾乎跌倒的。
韓佩瑛數道:“第二招。”剛說到一個“招”字,只見上官復倏地回身,剛好上了烏蒙從他背後劈來的一掌,上官復輕輕一推,把他推出了數步開外,笑道:“韓姑娘,你數得快了些,現在才是第二招。”原來他是因為同時對付二人,故此所限定的招數也必須是要等到對方兩個人的招數都發了之後才能算數的。
韓佩瑛笑道:“不錯,是我心急了點兒。上官伯伯,你快點將他們打發吧。”她見上官復輕描淡寫的破解子對方兩招狠辣的攻勢,心裡想道:“怪不得爹爹那樣稱讚上官伯伯,果然是名不虛傳。可笑我剛才還替他擔心呢。看來只怕用不著十招,上官伯伯就可以大獲全勝了。”韓佩瑛卻有所不知,上官復那兩招看似舉重若輕,毫不費力,其實已是耗了許多心血,使出了平生本事,這才能夠從容化解了那兩招的。
原來上官復早已料到總有一天要與蒙古國師尊勝法王作對,尊勝法王的武功深不可測,上官復自知也沒有勝他的把握,故此平對他的功夫遂特別留心,積了十餘年的揣摩鑽研之功,這才收到了知己知彼的效果。他這套功夫本來是要用來對付尊勝法王的,如今用出對付他的兩個弟子,自是可以應付裕如了。
但尊勝法王這兩個弟子的武功也還是有點出他意料之外,尤其是宇文化及更為了得,給他以借力打力的功夫反擊回去,居然沒有跌倒。試了兩招之後,上官復也不由得心裡想道:“幸虧我早有準備,要不然只怕最少也得在三十招之外才能將他們打敗。如今,我要在十招之內取勝,也還得多用一點心思呢!”宇文化及的心思也真靈,接連吃了兩次虧之後,眉頭一皺,計上心來,說道:“師兄,咱們做小輩的不可對長輩無禮,還是請上官先生好好指點吧。”烏蒙登時會意,錄下與宇文化及並肩而立,完全採取守勢,雙掌雙輪,互相配合,嚴密封閉門戶。表面看來,這是對上官復表示尊敬,其實卻是想要拖延時刻,不求勝但求避免速敗的打法。要知上官復是限定十招的,現在只剩下八招,倘若只求在八招之內不給擊敗,以他們的武功造詣而言,確實亦非奢望。
上官復猜到了他們的用心,“嘿”的一聲冷笑,突然欺身進招,平地拔起三尺,出指如電,向字文化及的面門戳去。這一招本來是平平無奇的“二龍搶珠”通常來說,是在雙方都不用武器的情形底下,才能伸出指頭挖對方的眼珠的。但因卜官復的本領高山宇文化及甚多,是以才敢輕冒此險!
雖然是任何武師都會使用的平曠無奇的招數,但在上官復這樣的高手使來,卻是非同小可!宇文化及如何敢給他挖掉面上雙眼,當下迫得連忙出招招架,蹲下了身子,雙輪盤頭一舞,明知碰不著上官復,而是但求保命了。他的身材本是相當高大的,突然矮了半截,活像一隻蛤蟆,形狀甚是滑稽。韓佩瑛噗嗤一笑,數道:“第——三——招。”故意拖長聲調,一字一頓的數出來。
說時遲,那時快,上官復已是倏地變招,化指為掌,反手一掌,就向烏蒙打去。原來這正是他聲東擊西的巧妙打法,叫宇文化及騰不出手來援助烏蒙,才好各個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