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如果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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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之間能夠留得住凌督的人屈指可數。而凌督本身又是天下間少有的聰明人，一般的陰謀詭計在您面前不過是班門斧，於是，屬下只能夠使用陽謀，讓凌督知道即使前面的萬丈深淵，也要跳下去。”中年人悠悠地說道“除了對劉駿的執念，凌督的另外一個弱點便是楊氏皇族，凌督與劉駿皆是當世的強者，兩虎相鬥，一死一傷，無論如何，即使凌督能夠計殺劉駿，自己必然也會受到重創。

但是我們並不打算讓您有充足的調理時間。而我們就賭，凌督您為了陛下的安危，肯定會不顧自身傷勢趕路回來。”

“嗬…嗬…好算計…你到底是何人…你絕對不是…不是叫孫神庭…”凌步虛此時已經極度虛弱，口中發出好似拉風箱一般的息聲，在他的周圍，是一地的屍體，還有淌成河的血。中年人走前兩步，低聲說道:“凌督明察，屬下的確不叫孫神庭，屬下本姓獨孤，名連城。”凌步虛聽到“獨孤連城”四個字，虎目圓瞪，死死地盯著他，咬牙切齒地說道:“獨孤連城，亂臣賊子，趙無極…竟然連你…這等反覆小人…都羅致到麾下…”獨孤連城輕笑道:“凌督此言差矣，識時務者為俊傑，既然蒙趙太師賞識，在下定必是想方設法，竭盡所能為太師效力。”

“哼…嗬…好…”凌步虛冷笑數聲，息了很久才問道“本督問你…最後一個問題…陛下…陛下…還安好嗎？”在大晉帝都的城門口，公然截殺神衣衛總督，這種事情是何等的荒誕可笑，任何有思考能力的人都知道，能夠發生這樣的事情，就只意味著一件事:變天了。

凌步虛此時已經清楚，這個天京大晉朝，已經和自己一樣，油盡燈枯，窮途末路，他現在唯一的奢望，就是楊氏一族，除了遠在江南的楊晟以外，楊滿或者他的子嗣還能活下去，這樣他就算是下了地獄，也給守護大晉多年的淩氏一族列祖列宗有個代。

然而，獨孤連城接下來的話，卻徹底打碎了他最後的美夢:“凌督，不怕告訴您，陛下，已經馭龍賓天，您就好好隨陛下而去吧。”凌步虛如遭雷擊，久久不能說話，過了好久，他突然仰天長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大晉…大晉…哈哈…哈哈…”笑著笑著，眼淚從他的眼裡滾滾落下，淚水模糊了他看著城樓上的“天京”二字，到了最後。

隨著“咯”的一聲，戛然而止，腦袋頹然垂下。但是身體卻屹立不倒。獨孤連城默然地看著凌步虛的遺體良久，才招人上前，說道:“給他收屍吧，你回去稟告太師，神衣衛督凌步虛公幹回京途中遭遇賊人埋伏，不幸以身殉國，就這樣吧。”說完，獨孤連城搖搖頭，轉身離開了此處。

隆嘉二年八月二十八，太師趙無極以“清君側，誅殺禍國妖女沐氏及其黨羽”為名，夥同其侄子，近衛軍統領趙天偉，自八月二十八深夜開始對天京採取戒嚴措施，所有消息幾乎無法向外傳出。

與此同時，趙天偉血洗天京城，並攻打皇城，在攻佔皇城時，遭遇衛軍的頑強阻擊，衛軍第三衛…

左鷹揚衛副統領，已故北亭侯秦萬鈞之子秦毅，以一人之力，力抗近衛軍來自皇極門的六名頂尖高手，最終力竭而亡，宮太監侍衛總管，天榜高手洪萬通，竟敢阻攔天兵誅殺妖女沐氏，並擊殺多名近衛軍、皇極門高手，最終由太師趙無極親自出手格殺，至於妖女沐氏，不知所蹤，天子楊滿，因長期被妖女沐氏所惑，身體虛弱，無法理政，天子無後，宋王遠居藩地，所以國政暫由太師趙無極代為處理。

八月二十九，神衣衛督凌步虛公幹回京途中遭遇賊人埋伏，不幸以身殉國，享年五十八！當趙無極在天京發動政變之時，被李神機以命作為代價而重創的霍無忌剛剛回到他所在的定北王府，在吩咐手下為其蒐羅美貌處子和調理氣血的名貴藥材後，便回到了自己暗中打造的密室，卻發現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人出現:江南朝廷當朝皇后南菲菲。

雖然霍無忌極力掩飾，可是南菲菲依然察覺到他身體上的不妥，花容失道:“霍叔叔，發生什麼事了？是什麼人把你傷成這個樣子？”

“本王無礙，就是被李神機那個老傢伙傷了一下。不過他已經被本王打死了，休養兩天就沒事，你怎麼突然過來這裡了？”南菲菲是什麼樣的女人，霍無忌一清二楚，眼前這個不過二八年華的女子，都在無時無刻撥著男人的心絃，哪怕她已經與自己通姦成孕，還依然用那副楚楚可憐的聲音一聲一聲地叫著“霍叔叔”霍無忌不能讓南菲菲知道自己的傷勢到底有多重。

南菲菲並沒有在意霍無忌的冷淡。而是溫柔地說道:“娘對本宮說，北邊有人找你合作做事。

但是她有些心神不寧，所以讓本宮來，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到你，陛下那邊已經安排好，他暫時不會注意到本宮離開江南，還有肅兒，雨兒，雪兒現在都很好，你不要擔心，告訴菲菲吧霍叔叔，到底傷到哪裡了？菲菲會盡一切方法治好你的。”聽著南菲菲的吳儂軟語，又想起南菲菲和秦九鳶在江南為他生下的一子兩女，就是惡貫滿盈如霍無忌，此刻也有些軟化下來，他說道:“沒什麼大事，就是兩邊的肩骨有些傷，你去那裡，有一瓶黑玉斷續膏，幫本王塗抹一下，過兩天就會恢復過來。”說完，他指著一個櫃子向南菲菲吩咐道。

“好的霍叔叔，菲菲知道。”南菲菲聽了，有點喜出望外的樣子，連忙到霍無忌所指的櫃子那，找到了一盒黑玉斷續膏，回到霍無忌跟前說道“霍叔叔，黑玉斷續膏拿來了，讓菲菲幫你塗吧。”黑玉斷續膏為金剛門的獨門秘藥，外表呈黑，氣息芬芳清涼，其藥極其神奇，常人手足身體骨節若遭致重創從而傷殘，敷上此藥膏後傷患仍可痊癒，從而逐漸恢復正常活動，像霍無忌這種鎖骨全斷的，無需像舊患者那樣先將其斷骨重新折斷。

而是直接敷上此藥膏後亦可使骨骼恢復正常，霍無忌也是幾經艱難，才獲得這麼一小盒。霍無忌坐在上調息，南菲菲拿著那盒藥膏坐在他的身後，打開藥盒之後，從裡面輕輕了抹了指甲蓋大的一小塊，分別撇在了他的兩邊鎖骨的斷裂之處，一雙小手輕輕按在患處，開始慢慢地給霍無忌塗抹。

然後暗運內力，讓藥膏更快融化，散入肌膚，融入骨髓之中，往來反覆一刻鐘的時間，才用藥完畢。幫霍無忌用完藥之後，南菲菲又問道:“霍叔叔，還有什麼需要菲菲做的嗎？如果不要的話，那菲菲就先行告辭。”霍無忌深深地看了南菲菲一眼，搖搖頭道:“沒事了，你先出去吧，本王要調息了。”

“那菲菲告退，”南菲菲向霍無忌行了一禮，戴上面紗，轉身離開密室。

但是在走出密室之前，她又突然說道“你就好好調養，畢竟你是菲菲的男人，又是菲菲的乾爹，還是肅兒的親爹，如果沒有你，我們…”她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說完就退了出去。南菲菲退出密室後，霍無忌睜開眼睛，盯著南菲菲離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