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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1: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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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什麼呀!愛吃鬼,纏人!”梁文青跟發現了新大陸似得,已經完全沉浸了自己縝密的推斷中,再聽不進梁平與莊氏的任何“解釋”不得不說,女人在這方面的直覺,向來準的沒道理可講。

梁平見大勢已去,也不再做無謂的掙扎,只得退而求其次的將其中利害告知梁文青,好讓她儘量不去聲張。

可還未開口,便聽喜極的梁文青哈哈大笑了兩聲,丟下一句“我要把信拿給風看看”便轉身跑來了。

正如來時一般,令人毫無防備。

“這不是給風撒鹽嗎?”因為愧疚的原因,現如今莊氏對宋風格外的上心,以至於眼下擔心的緊要點不是梁文青是否會將事情鬧騰開,而是宋風的反應。

而卻聽梁平說道:“如此也好…”話是這麼說,但臉還是一派苦憂。

但沒辦法,好的改變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尤其是過渡期,總會多多少少的存在一些‘誤傷’…

忍一忍就過去了…

以後會好的…

——這是他最想與宋風說的話。…同刻,晉國公府正房中,忽然爆發出了一道丫鬟尖利而驚惶的叫喊聲。

“咣噹!”藥碗砸在掛著帳幔的拔步沿外的木階上,一聲響後順勢滾落到厚重奢華的刺團福與牡丹爭豔圖的深藍地毯上,濃濃的藥汁很快被地毯所收。只留下一道道顏深暗的溼痕,像極了猩紅的熱血。

“老夫人…”丫鬟戰慄著後退,腳下踉蹌了一陣過後,忽而轉過了身提著裙裾狂奔了出去。

面上煞白一片。…“父親…!”晉餘明“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面沉痛而自責,嘶啞著嗓音道:“是兒子無用,未有照料好母親!竟讓父親…連母親最後一面都未能見到…兒子不孝!求父親責罰!”說罷便驟然垂首將頭狠狠埋到了地上,泣不成聲起來。

剛從外地回來的晉擎雲還一身掩人耳目的便裝,一身素黑長披風尚且未來得及褪下,一進門便聽下人跪著哭喪。說是老夫人於昨晚上去了!

老實的說。晉擎雲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並無太多沉痛或是震驚,畢竟晉老夫人老病浸膏已非一兩之事,這一不過是遲早之事。

但再如何,也是相伴了大半輩子的人。陡然之下聽到這個消息。尤其是出門剛回到家中。不免還是覺得驚怒。

但眼下見到兒子悲痛自責至如此境地,知他向來孝順,心中也浮現了一抹不忍與沉重。彎將人扶起來,口氣難得的放軟了許多,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母親既去了,可見也是天意不願再見她吃苦受罪。她身上的病已非一兩之事,我知你向來孝順,但後有一應喪事等著辦,你也勿要過分悲拗了。”晉餘明雙目哭的通紅,形容看起來十分疲憊狼藉,卻在聞得晉擎雲此言之時暗暗握緊了手掌。

“父親說的是…”晉餘明面上悲不減,聲音卻越發的沙啞了,卻還是十分恭敬地向晉擎雲請示道:“可要傳信讓阿覓和然之立即啟程回京嗎?據嬴將軍之前傳回的軍報來看,廖烽已無還手之力…西北叛軍應是再也成不了什麼氣候了。”這本是朝廷的事情。

他們此番出兵,一是為了“歷練”晉起,為了給西陵王一個“我們很重視你外甥”的印象。

而二來,便是想重新樹立一下晉家的威望——雖然晉家的威望一直無人置喙,但在徹底手去攪動這場風雲之前,總是需要邁出第一步的。

就算不去西北,也會去東北西南。

所以廖烽是死是活,與他們並無什麼干連,只要摧毀了一干叛軍,他們的目的便已經達到了。

難不成留下廖烽一條狗命,他還敢報復晉家不成?

這一點晉擎雲也是深知的,故而只是稍一作想便點了頭,道:“給他們傳信吧——”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是…兒子這便去辦。”晉餘明抹了一把眼角邊的熱淚。

“你母親西去的消息可已經傳出去了?”晉擎雲忽然問道。

“除了府中的下人之外,外面還未有人得知…一切都在等父親回來之後做主。”晉餘明答道。

晉擎雲聞言點頭“嗯”了一聲,隨後又道:“待謝氏一聲,暫時讓下人們將嘴巴封起來,容後再做決斷。”

“父親…”晉餘明微一皺眉,不解道:“為何不讓母親早入土為安?”

“阿覓與然之從筠州趕回少說也要大半月之久,在此期間,難保不會出什麼差池。”

“可是父親…”晉餘明還待再說,卻被晉擎雲皺眉打斷了道:“莫要多言,如今局勢不同以往,自是凡事都要更謹慎些!”晉餘明抿緊了嘴,表情顯得尤為複雜。

又是局勢。

口口聲聲,一舉一動都是在籌謀,竟連發之死都要如此…

“如今天氣漸熱了,將你母親安置到後祠堂中吧,記得待下人多放些寒冰進去。”晉擎雲再代了這麼一句,便拂袖去了。

他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此次前往數洲地,他發現了諸多可疑之處,心中所起的疑雲,尚且需要一一來證實。…晉餘明派去傳信的侍衛,在第十便進了筠州地界。

這般神速,與他所持的晉國公府令牌一路暢通無阻有關,亦同路上累死的那幾匹馬有關。

“大公子,大公子!”筠州城中的一間歌舞坊裡,晉覓的貼身小廝奔走而來,噔噔噔地爬上了二樓,找到了正倒在軟榻裡,晃著酒杯,睜著一雙醺醺醉眼望著衣著暴的舞娘們的晉家大公子晉覓。

“大公子不好了!”小廝一進門便焦急的喊道,驚得一干舞娘與奏樂師們紛紛停止了動作去看他。

四周陡然安靜下來,再不復方才的/旎氣氛,晉覓晃酒杯的動作便是一僵,見是自己的貼身小廝擾了興致,立即叱道:“大呼小叫個什麼勁兒,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歇一歇,興致全讓你給攪了!”

“公子…這回是真的大事不好了!”晉覓見他如此沒有眼,眼見就要撲到自己跟前來,側了側身子直了起來,沉著臉道:“你家中死人了不成!”不是啊,是您家中死人了啊大公子!

小廝卻不敢這麼說,只有來到晉覓跟前強忍著他的冷臉,低聲說道:“…”

“你說什麼?!”晉覓豁然彈坐起身,一把揪住了小廝的衣領,表情驚怒。

一干舞娘與樂師見狀紛紛退了出去,不敢摻和這位京城來的晉大公子的事情。

“是真的…世子爺派人來傳的信!說老夫人就是月初沒的…”小廝哭喪著一張臉說道。

晉覓空瞪著一雙眼睛,拽著小廝衣領的手絲毫沒有放鬆,因為醉酒而顯得格外渾濁的眼睛裡一派不可置信。

祖母怎麼就這麼沒了?

在他的印象裡,自幼祖母便是整個晉國公府裡最維護他的人,不管他犯了什麼錯,砸了多麼重要的事情,祖母都不曾對他說過一句重話。

可祖母病了的這幾年,他便沒怎麼去見過她了,故而對她的印象一直還停留在之前的樣子——一個對待下人總是格外嚴厲、待他卻向來慈祥寵溺的老太太。

可人怎麼就…突然沒了呢?

晉覓只覺得太突然。

同時,還覺得背後陡然一空,像是長久以來最堅實的靠山轟然倒塌了一般。

近年來不光是祖父,就連父親亦暗下待他越發嚴厲了起來。

他向來不認為這是一種好現象,他不想改變,他已經習慣這種生活方式了,他不知道祖父和父親一直對他說的那些大道理有什麼用,他學那些一套一套的東西又有什麼用,反正晉家的地位是無人能夠動搖的,那他為什麼不能像祖母希望的那樣活著?

“…”轉瞬間,晉覓想了太多。

漸漸地,他握著小廝衣領的手緩緩鬆開了來,整個人又無力地重新跌坐回了脂粉香氣濃馥的軟榻中。(未完待續。。)ps:ps:謝熱戀妹子打賞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