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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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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風雙衛夫婦不得不裝出高興的樣子,隨聲附和。

宋開山卻十分高興地說:“二莊主的妙計實在令人佩服,賢伉儷沒瞧見方仲瑜得訊後的臉簡直比死人還要難看。”了空卻怒道:“他居然敢罵莊主不夠道義,破壞豪傑盟的結義!”蓋天雄笑道:“豪傑盟的結義兄弟本來就是個空頭,何況大師回罵得好,他派遣黃河六鬼前來臥底,是他自己不講道義在先。”劉素娥道:“莊主是如何與方仲瑜分手的?”蓋天雄沉下臉道:“我警告他小心點,馬龍、裘錦楓、赫連達幾個人與我還是兄弟相稱的情,我說殺就殺,他如果堅持要跟我作對,遲早也免不了死於非命!”陳克莊道:“他怎麼回答的呢?”蓋天雄笑道:“他沒有回答,我又提出條件,限他一個月內,拿了黃河六鬼的腦袋,到洛陽來向我陪罪,否則就拿他開刀!”劉素娥道:“莊主身在虎,猶有如此威風,的確令人欽佩!”蓋天雄笑道:“他敢嗎?論本身武功,他敵不過我手中一對鐵膽,陝晉二地都是他們手下人自己起的哄,方仲瑜對手下刻薄寡恩,他嚇得自保都不暇,還敢來找我麻煩嗎?”陳克莊笑道:“這一來莊主雄風大振,武林之尊,唾手可及矣!”蓋天雄道:“這倒不敢想,我本人一點力都沒出,完全是梅老弟居中策劃,而且賢伉儷這次也當居首功。”黑風雙衛夫婦只有對人苦笑,劉素娥道:“我們只是依照梅兄弟的指示行事,連頭都摸不著一點,而且整天被駱九原困在他家裡,對外連絡都沒辦法!”蓋天雄道:“梅老弟的意思就是如此,二位本不必連絡,駱九原自然會替二位代勞,如果不是崑崙大肆宣傳,江湖上消息極為靈通,別處怎會毫無警覺,梅老弟認為利用敵人的宣傳,才是最好的策略。”陳克莊道:“梅兄弟把愚夫婦當作敵人了嗎?”蓋天雄笑道:“那當然不是,崑崙才是我們的敵方,可是沒有賢夫婦搭線,崑崙不會代我們渲染,因此二位當居首功。”劉素娥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因為蓋天雄語多暖昧,使她無從答起。

蓋天雄笑了笑,又說道:“當然駱九原也把二位視作仇敵,對你們的話並未深信,所以梅老弟事先將我家裡的人派出了一批,走在二位前面,先對武威城中來亮了相,使柳世宗駱九原都虛實莫測,再加上二位的引證,才能使這個疑陣佈局成功。”黑風雙衛對之只有苦笑,陳克莊輕嘆道:“只是愚夫婦經此一來,與五大門派的人結怨更甚,恐怕以後再也無法作類似的效勞了。”蓋天雄微微一笑道:“怎麼會呢?二位並沒有騙他們呀!”劉素娥愕然道:“駱九原並不知道我們也蒙在鼓中,以為我們是故意前去矇蔽他的,自然對愚夫婦恨之切骨。”蓋天雄一笑道:“不,梅老弟還要仰仗二位在武當以外的各大門派中廣為周旋,怎會使二位處此不利之境呢?”黑風雙衛又是一怔,高聲問道:“這是怎麼說呢?”蓋天雄一斂笑容道:“梅老弟雖然在另三處獲得成功,武威仍為必取之地,因為河西四郡都很可能繼續與他處聯繫為我之患,必須取得武威,切斷他們之間的連絡之可能。”劉素娥駭然道:“莊主還是要對柳世宗下手?”蓋天雄笑笑道:“是的,這是我們最初的目的,自然非達到不可。”陳克莊道:“可見崑崙的高手齊集該處…”蓋天雄道:“現在可能已撤走了,他們不會想到我還會進襲的。”劉素娥驚道:“那還是太冒險了,即使他們撤走了,也必然是聚集在駱九原的家中,呼應極速,隨時都可支援的。”蓋天雄笑笑道:“不怕!駱九原調來的高手雖多,他自己也明白,最多隻能阻擋梅老弟與李姑娘兩個人,並沒有包括我們在內。”陳克莊道:“話雖如此說,但也不能輕敵,駱九原本人就是一把好手,在五大門派中,素負盛名…”蓋天雄冷笑道:“他有種就跟我碰碰看,我不信他能強過我的鐵膽去。”劉素娥道:“莊主追魂鐵膽之威固猛不可當,但崑崙的人手比我們多出好幾倍,拼起來恐怕討不了好去。”蓋天雄笑道:“我們的人手也不少呀,我莊裡的人有一半在附近,而且梅老弟與李姑娘也帶著人趕來了。”陳克莊駭然道:“他們也來了!”蓋天雄笑道:“兵貴神速,他們在晉陝得手後,立刻就秘密趕到此地,當然憑實力我們五個人已經夠了,但梅老弟堅持要來此一行,就是為了支持二位的言行確實,證明二位並沒有說謊騙人,只是時間晚了一點,好在二位對駱九原也沒有說定在什麼時候動手,所以二位大可理直氣壯的繼續和各大門派往來。”黑風雙衛暗自心驚,但又無可奈何,劉素娥輕嘆道:“梅兄弟的安排之絕,的確是沒話說,只是他這樣虛虛實實,令五大門派起了戒心,以後我們的話再也沒人信了。”蓋天雄道:“會信的,少時二位打個頭陣,先向柳世宗發動攻擊,崑崙如果有人出來干涉,二位明點暗示,把我們集體進犯的消息遞出去;勸他們趕緊撤退,他們一定會暗中領情,認為二位確是有意幫忙。”劉素娥道:“只怕他們不肯撤退吧!”蓋天雄冷笑道:“那就是他們自己找死了,憑我們此刻的實力,要對付整個崑崙都不成問題,何況是幾個人呢!”黑風雙衛沉聲不語,蓋天雄又笑道:“駱九原是個很慎重的人,崑崙的實力固不可輕視,但不會全部拿來對付我們的,所以他目前絕不會與我們正面衝突,二位儘管放心好了。”黑風雙衛心中暗驚,表面上卻裝作平靜,陳克莊笑道:“崑崙目前在此的實力已是等於全數的華了。”蓋天雄睨著二人笑道:“二位可能還不知道,五大門派的華人物都不是表面上的幾個人,每一家真正的實力都已隱藏起來,以作為更重要的用途,這個秘密只有最核心的幾個人才知道,二位在武當不得意,駱九原卻是崑崙的支柱人物,一定知道的,二位拿話一點,他自然就知難而退了。”黑風雙衛覺得更心驚了,這個秘密他們是知道的,卻沒想到蓋天雄也會知道,因此沉未決,也不知如何是好!

蓋天雄道:“崑崙如果不出動暗藏的實力人物,今天必難保得住柳世宗的基業,二位可以問問他是否上算?”劉素娥道:“我想他不會撤退的,因為他就是怕十八友中造成兼併的局面,才不惜一戰,調集高手來此。”蓋天雄道:“此一時彼一時也,現在我們已經造成兼併之局,十八友的地盤,蓋某已得其五,他算算就明白是否上算了。”劉素娥還要問,忽然對面跑來一個黑衣漢子,朝蓋天雄打了個手勢,擦身而過,裝做不認識的樣子。

蓋天雄笑道:“梅老弟與李姑娘已經到了,二位趕快去吧!我們等半個時辰後,就將全力進攻,目前我們尚不想與崑崙作對,二位可以轉告駱九原一聲,要戰要和,全在他的意思,隨他如何決定了。”說著用手一比,作了個請的姿勢。

黑風雙衛知道事態嚴重了,不敢再耽誤,陳克莊只得道:“愚夫婦自然竭誠效力,但是崑崙諸人與愚夫婦尚未晤面,只怕難以說得通,動起手來,愚夫婦支持不了半個時辰的。”蓋天雄笑道:“週三去請二位時,駱九原已經知道我來了,在我沒有離武威前,他不會放鬆監視的,因此他隨時都會得到消息,二位一動手,他就會面的,何況梅老弟與李姑娘也趕到了,絕不會叫二位吃虧。”黑風雙衛只得答應一聲,雙雙策馬急行。

離開蓋天雄等人遠了,陳克莊道:“梅山白真來了嗎?”劉素娥道:“照行程來說,似乎不大可能,但他們如果兼程急趕,今天趕到也不是太難的事,只是駱九原太疏忽了,怎麼會一點消息都沒有。”陳克莊道:“梅山白從未在江湖上面,誰會注意他!”劉素娥道:“煞劍李明明可是知名人物…”陳克莊道:“長安離此最近,鐵佛真人兼併馬龍後,趕回洛陽坐鎮,梅山白與李明明在晉中得手後,立刻趕來此地,本沒有回洛陽,只由鐵佛真人放出空氣而已,我們把他們的行程從洛陽計起,自然要慢得多,其實我想他們早就來了,只是隱不現身而已…”劉素娥道:“無論如何,他們要進武威城的,駱九原與柳世宗兩方面都密遣耳目,怎會漏過他們呢?”陳克莊想想道:“我明白了,蓋天雄是故意叫週三來找我們的,大模大樣地現身,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以掩護那兩個人進來。”劉素娥一嘆道:“梅山白這傢伙實在太厲害,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陳克莊道:“怎麼辦?只有照他的意思辦了,希望駱九原能明白一點事理,不要跟他硬來,否則我們就太為難了。”劉素娥道:“假如崑崙一定不肯罷手呢?”陳克莊道:“那我們只好拚著抓破臉,跟崑崙幹上了,梅山白即使是那個暗中縱者派來的人,以他的表現,也必能引起那一方的重視,我們把握住這條線索,說不定可以摸出那個縱者的蹤跡,正之爭,尚未到表面化的時候,勝負之機,全在於誰先形,我們應該往大處著眼不能在這些小地方計較了,素娥,如果我們與崑崙的人手,你千萬不能敷衍,哪怕傷人也在所不惜!”劉素娥道:“這樣不會引起崑崙的敵視嗎?”陳克莊道:“反正我們拿秘密令跟駱九原打過照面了,他已經知道我們的真正身份,應該會諒解的。”邊說邊行,路旁人漸多,各種身份的都有,沒一個是他們認識的,他們也不敢再商談事了。

柳世宗的集賢館雖在鐵佛寺,那兒原來或許有個寺的,只是年代久遠,人事滄桑,寺已蕩然無存,成為一個空殼,徒具一個鐵佛寺名而已,正如柳世宗外號稱鐵羅漢,他本人卻是個十足的俗家人一樣。

柳世宗集賢館較小,門下的食客也沒有什麼出類拔萃的人物,但豪傑盟中十八友能各霸一方,到少也不是等閒人物。

他們來到集賢館前,那兒劍拔弩張,如臨大敵。

陳克莊故意傲然地在門前駐馬,卻不下來,沉聲道:“黑風雙衛請見柳莊主!”門口的勁裝大漢淡然不理,只有一個人道:“老沈你真不長眼,黑風雙衛就是叫這兩頭驢,你別瞧這兩頭畜生,在江湖上還真有點名氣…”語未畢,身子忽然飛了起來,叭的一聲,摔在門前的石板上昏死過去,那是劉素娥用手中的長鞭捲起來的。

她出手既快,又沒有招呼,自然使對方來不及準備。

那些大漢沒想到他們說打就打,一見同伴受了傷,立刻呼嘯一聲,各揮兵器擁了上來,一個大漢叫道:“賊婆娘,你敢出手傷人!”陳克莊一抖皮鞭,在他的頭上了一條血痕,同時也將他摔落在地,劉素娥的一枝鞭卻上下飛舞,擋住攻來的刀劍。

黑風雙衛的名頭叫起來不夠響亮,並不是他們的武功不行,主要是因為他們是武當逐徒。

江湖的時候,既為正道所不齒,又為黑道所不容,而且他們人孤勢單,處處忍氣聲,遂使大家對他們的評價估低了。

今天因為對手是一批未人的江湖人。又是強豪手下的無恥匪類,再加上他們一肚子悶氣無從發洩,何況為了要使事態真一點,這一對夫婦手下再不留情,長鞭飛舞,擋者披靡!

沒有多久,十幾條大漢躺下了一大半,剩下的四五個人也狼狽之極,被他們追得團團轉。

這時門裡出來了一高一矮兩個瘦子!

矮的那個冷冷地聲音乾笑道:“好威風啊!好煞氣啊,二位居然到武威來逞英雄了。”黑風雙衛住了手,看看這兩個人倒不陌生,是江湖上頗負盛名一對黑道煞星,高的叫凌風竹韓智遠,瘦的叫旱地拔蔥管一飛,兩個人都是以輕身功夫見稱一時,更兼使得一手歹毒暗器,只是聲名太狼籍。

因為這兩個人不僅好貨,還兼好,仗著輕身功夫卓絕,高來高去,採花劫財,無所不為,不僅為正道所不齒,並且為同道所不容,得罪的人太多了,處處難以立足,才在柳世宗這兒躲了下來。

豪傑盟十八友,原以柳世宗實力最弱,儘管他求才若渴,差不多的好手都被別處拉去了,網羅到手的都是些二三的蹩腳人物,使他不得不與河西四郡的人虛心接納,以為後援,同時也將這一對聲名狼籍的寶貝收容下來。

好在這兩個人投到柳世宗門下後,不僅豐衣足食,供應無缺,歌女酒也招來一大批任其恣歡,因此他們也不大做案子了,漸漸成為柳世宗手下最得力的兩條胳臂!

陳克莊用凌然的眼光瞟了兩人一下道:“你們這一對蟲還想為柳世宗送死賣命不成!”凌風竹韓智遠的三角眼往下一翻道:“你說什麼?”陳克莊硬起頭皮道:“蓋莊主已經兼併河洛晉陝三省,只有秦中一地,被柳世宗扼住門戶,無法西進,所以由我們夫婦通知他一聲,叫他挪一挪窩,別擋著路!”管一飛笑笑道:“蓋天雄自己為什麼不來?”劉素娥傲然道:“憑鐵佛寺這一點彈丸之地,還用得著蓋莊主親自出馬嗎?我們兩個人就夠了,蓋莊主在後面休息…”韓智遠哈哈一笑道:“蓋天雄用聲東擊西的手法,攻人所不備,才輕取陝晉二地,鐵佛寺可沒有這麼容易得手,叫他死了這條心吧!”劉素娥冷笑道:“憑他柳世宗也敢跟蓋莊主一斗,我知道你們仗著有崑崙的人撐,才敢如此狂妄,你們可得清楚,崑崙原先是怕蓋莊主兼併之勢形成,才肯為你們出力,現在蓋莊主勢力已成,他們還會為你們而得罪蓋莊主嗎?”凌風竹又是哈哈一笑道:“你想得太輕鬆了,崑崙駱九原的家也在武威,柳莊主與駱九原早有互不侵犯的君子協定,所以能和睦相處,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蓋天雄如果在武威得了勢,駱九原能住得安穩嗎?他為我們助拳乃義不容辭的事。”劉素娥笑笑道:“那我們打了半天,怎麼不見有崑崙的人出來?”管一飛大笑道:“你們算什麼玩意兒,他們只對蓋天雄有興趣罷,除了蓋天雄,連洛陽的地盤也得出來。”黑風雙衛臉上一動,暗想這倒是個好辦法,梅山白的計劃雖密,到底沒有號召力量,假如沒有蓋天雄,連洛陽的人都不會聽他的,何況是別的地方呢?他們怎麼沒想到勸駱九原利用這個機會先把蓋天雄收拾下來呢?

不過往深處一想,就知道這個計劃行不通,蓋天雄勢力膨脹固然可慮,但是那個暗中縱十八友的人才是最大的禍患,蓋天雄能夠得勢,至少可以深一步接觸到那縱人,以大處著眼,這是有利的。

韓智遠見他沉不語,心中更為得意,哈哈大笑道:“你們的行蹤早就在監視之中,蓋天雄來到武威,我們豈有不提高警覺的,蓋天雄就是不來侵犯,我們也不會放過他。”陳克莊道:“你們見了蓋莊主還敢說這個話;就算有種!”管一飛哈哈大笑道:“只怕沒機會了,否則我倒真想領教一下他的追魂鐵膽!”劉素娥道:“這話怎麼說?”管-飛笑道:“柳莊主見你們向鐵佛寺而來,已經算到是什麼意思,早已會同崑崙的高手,抄後路去攔截蓋天雄了。”韓智遠接著笑道:“我們放你們長驅直入,就是怕你們回頭去報訊,讓蓋天雄溜了,蓋天雄的膽子也夠大的,只憑三個人就敢到武威來橫行,強龍不壓地頭蛇,他的武功再高,也架不住這麼多的高手圍攻吧!”黑風雙衛心中大急,暗怪駱九原太不聰明瞭,怎麼做出這種冒失的事,別說他們不一定鬥得過蓋天雄,就算真將他殺死了,最多也只取得眼前的太平,對大局毫無補益,何況他們遠不知道梅山白與李明明也潛來此處了。

一急之下,他們覺得在此地事已無關緊要,要緊的是趕緊回頭,看看蓋天雄那邊的情形,相機補救。

因此他們一控馬疆,正待回頭,韓智遠與管一飛同時飛身而出,輕縱過頂,落在他們前面,道:“現在想走可太遲了,柳莊主叫我們留下,就是專為侍候二位,本來我們以為黑風雙衛只是得虛名,懶得答理,只叫門上的人接待算了,可是二位手下遠有幾下子,我們才出來領教一下!”劉素娥見二人攔住去路,沉聲說:“你們別找死!”韓智遠哈哈大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聽說你黑鳳凰的魅力很大,陳克莊就是為了要跟你成婚,才棄道返俗,被武當逐了出來,我們兩個人的病江湖上無人不知,就是見不得絕佳人,見到了,那怕陪上命,也要沾上一沾!”管一飛更地笑道:“黑鳳凰只是黑裡透一點俏,算不得絕,卻能將黑旋風得拋祖背宗,必然另有一套功夫。”韓智遠哈哈大笑道:“誰說不是呀,而且現在正是徐娘丰韻,最人的時候,黑鳳凰,你跟我們樂上一樂,保證你連命都不想要了。”管-飛笑道:“在侍候娘兒們的功夫上,我們倆敢說天下首屈一指,我們採花出了名,卻從沒有做過辣手摧花的絕事,因為不論如何三貞九烈的娘兒們,最多也只是開頭的時候抗拒一下,嚐到滋味後,還自動要求我們下次再光顧呢,黑鳳凰,你不必走了,蓋天雄一定活不了,你以後也沒處可投了,不如跟著我們,包你比跟著陳克莊好!”黑風雙衛出身正派,淪落道,乃是為著特殊的使命,哪裡聽得下這種汙穢的言語,劉素娥怒叱一聲,長鞭輕卷,管一飛只輕一搖肩就躲了開去,輕身工夫果然超人一等。

陳克莊卻比較沉著道:“素娥,跟他們胡鬧幹嘛?我們辦正事要緊。”劉素娥氣得眼淚都掉了下來,大聲道:“不行,我非宰了這兩個狗賊不可,虧你還是我的丈夫,這種話你怎麼聽得下去的,你怕誤事你走好了!”韓智遠立刻道:“對,陳克莊,你老婆已經在嫌你了,還賴著有什麼意思,你要趕去送死,我們絕不阻攔,留下黑鳳凰就行了。”劉素娥知道事態嚴重,乃對陳克莊道:“你走呀,你兩個狗賊我對付得了!”陳克莊想了一下,決定還是先走,劉素娥縱然敵不了這兩個賊,也不過失手遭擒而已,自己還是去看看後面的情形,不管是哪一方佔勝,劉素娥都不會有礙的,因為蓋天雄與駱九原都吃得住這兩個傢伙。所以他朝劉素娥看了一眼道:“你小心點,我去去很快就回來!”劉素娥點點頭,路旁卻閃出一個黑衣漢子道:“陳大俠!你不必回去,他們的行動都在莊主意料之中。”陳克莊看那黑衣漢子的裝束,已知是蓋天雄的人,因為先前已經有一個同樣裝束的人向蓋天雄遞過暗號。

可是他還裝作不知道地問說:“朋友是…”那漢子笑笑道:“在下程青,是莊主家裡的人,奉二莊主的指示,協助二位行事,二位的任務只要對付這兩個傢伙就行了。”陳克莊忙問道:“莊主那邊呢?”程青笑笑道:“莊主自有應付之策,我們已經控制了集賢館的行動,等待接收了,賢夫婦只管對付這兩個傢伙。”陳克莊不放心又問道:“二莊主呢?”程青道:“二莊主的行蹤十分秘密,誰也不知道,不過他留下了話,這兩個傢伙是武林敗類,請二位手下不必留情。”陳克莊一聽,知道梅山白已有佈置,蓋天雄必無問題,崑崙的人死傷,他也無能為力了,因為他們夫婦的行動已在梅山白的計劃之中,無怪那個暗中傳遞消息的人叫他們遇事莫推託,真是一步也錯不得。

何況他心中對這一對徒也是恨到了極點,因而勒轉轡頭,拋開手中的鞭子,撤出長劍道:“素娥,既然梅兄弟有了準備,我們就不必為莊主擔心了,還是依照梅兄弟的安排,除此一對賊吧。”韓智遠與管一飛聽了程青的話後,心中微怯意,他們倒不見得怕黑風雙衛,卻惹不起蓋天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