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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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飲了三大口後，強烈的灼熱很快的蔓延整個腹腔，酒酥麻了他的四肢，融化了他所有知覺。

他頭昏腦脹的往沙發上倒臥，等待昏眩的覺逐漸褪去。

他頹癱在沙發上，俊秀的臉龐出現痛苦的表情，酒氣竄升令他相當不舒服，尤其是在心情惡劣的情況下喝酒，愁上加愁的滋味更是盈滿心頭。

他這一生沒愛過其它的女人，可以讓他心動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可笑的是，老天竟在他動了真心之後對他開這么大的玩笑，讓他被自己心愛的女人玩了一番。

更可笑的是他對方茹絲毫沒有意，只是後悔自己為什么要愛得那么深，教他傷了心又傷了身。

這種被自己所愛的女人戲耍的滋味，真是苦不堪言。

仔細回想過去與她相處的這段時間，其實他早該發覺她的身份確有蹊蹺。從最初去她家時，發現那些對醫院記錄詳細的筆記本，還有她完全不需為家計心，以及在她的言行之間自然出的高貴優雅；這種種徵兆都顯示她出身不凡，只是他一直沒去留意。

甚至還刻意漠視這些細節，像鴕鳥一樣逃避現實。

他真的怨不得人，也怨不得方茹，一切只能怪自己太過大意，所以才會讓自己傷得這么深、這么徹底。

藍凱誠舉起手中的酒瓶，透過光燈看見瓶中琥珀的體，對著搖擺不定的酒發笑；今天可以說是他活了三十年以來，最可笑的一天。

“方茹啊方茹，你真是我這一生中見過最殘酷的女人！”他苦笑了幾聲，又痛苦的飲了好幾口酒，直到酒麻痺了所有覺，他才任由疲憊的身心墜入幽暗的世界之中。一切煩雜的心事，就任由黑暗席捲而去吧！

×××在新升醫院裡，謠言竄不停。

從柳如絮到方茹，從藍凱誠到呂耕文，這四者三人的關係不停被員工談論著，最後大夥一致認為方茹是他們見過最高竿的女人，將藍醫生耍得團團轉.然後又可以釣到一名年輕有為又有家世的醫生，算得上是當今最心狠的女人，也是所有男人最不敢惹的女人。

不瞭解背後真相的護士們，紛紛對藍凱誠投以同情票，關愛的眼神常在他身上連不去，而對呂耕文則是好言相勸，要他小心別步上藍凱誠的後塵。

藍凱誠對於同事從冷熱諷到充滿友愛的改變到可笑。難道一定要他沒有後盾，甚至被“遺棄”之後，他的一言一行才能受到尊重嗎？

他不想再理會醫院裡的任何雜務，一心只想做好分內工作，因為除了執刀及會診時間，他幾乎不離開個人休息室，完全技人工作的領域之中，不想再涉及什何言。

這天藍凱誠正在個人休息室裡準備為一天的工作畫上句點，休息室的門驀然被人推開，他下意識地抬起頭看向來者。

他平淡的目光只放在對方臉上不到兩秒，隨後又低下頭去。

黃若凡氣焰高張的走進藍凱誠的休息室，二話不說先掉他手中的工作誌擱到桌子旁邊，雙手叉地看著他。

藍凱誠頓了幾秒，而後抬眼看向黃若凡，眼神顯得格外冰冷“有什么重要的事嗎？”

“你食言了。”

“食言？”他無太大反應的推了推鏡框“食什么言？”黃若凡美眸一？，雙手撐著桌面壓迫的靠近他面前，聲音也壓低了些“難道你忘了那天對我說過的話嗎？”

“哪天？我忘了，你要提醒我嗎？”

“你——”黃若凡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想不到曾經誠懇的對她保證永遠珍愛小茹的男人，如今竟然變了一個樣兒！他在搞什么？

“如果沒什么重要的事，請先出去，我還有工作沒做完。”藍凱誠說完，將擱在一旁的誌拿回來。

“等等。”黃若凡動作迅速地伸手阻止了他“你那天明明信誓旦旦地對我說你愛小茹，為什么要裝作沒這回事？”藍凱誠冷淡地睇了她一眼“原來你指的是那件事。我還以為你想說什么呢。”一股怒焰在黃若凡腹中燃燒，她實在很想將藍凱誠這毫無表情的面具給扯下來，不過她不能這么做，因為今天是她自己找上門的，所以她只能強迫自己抑制火氣，繼續與他談判。

“你既然愛她，為什么不肯給她解釋的機會？小茹一定可以解釋這一切誤會的，為什么不聽她說？”

“誰說我沒給她解釋的機會？是她自己不想解釋的。”藍凱誠沒有溫度的目光淡淡地掃視她，回想起那天的畫面，不冷笑“不過話說回來，解釋與否似乎已經不是那么重要了，不是嗎？”黃若凡聞言，更是氣得牙癢癢；想不到這個笨方茹還真的寧可為了愛情受委屈，就是不肯為自己的未來幸福抗爭。

“你這個笨蛋！難道你不曾懷疑為何她不肯解釋這事件事嗎？小茹是這么的愛你，她為什么不澄清你對她的誤會呢？”她同時更氣這個一意孤行的藍凱誠；真不懂世界上的男女為什么只要碰觸到“愛情”這玩意兒，一個個不是成了笨蛋就是成了呆子。

藍凱誠黑眸閃了一下，很快的換上一副不在乎的表情“從現在起不管她是方茹還是柳如絮，都不關我的事。現在你可以將工作誌還給我了嗎？”

“不！你今天不好好聽我幫小茹解釋，我就不讓你做事！”黃若凡任的將誌藏在身後，執意要地理清這其中的來龍去脈。

藍凱誠看著她的無理取鬧，與她對視了十幾秒鐘後，索站起身，開始褪下醫抱。

“你要做什么？”她納悶地問。

“下班。”

“啊？”黃若凡忙走過去阻止他“你不想聽聽我幫小茹解釋嗎？”

“你若執意要說，可以在這裡慢慢說，我下班了。”說守他揮開她的手，將醫袍褪了擱在椅子上。

“我這些話不是要說給空氣聽，而是要說給你聽的！”黃若凡跟著他的腳步在狹小的休息室裡團團轉“請你先回想一下五年前好嗎？還記不記得當你還是實習醫生時所發生過的曲？”藍凱誠本不想理會她，徑自將外套穿上後，開始尋找車鑰匙準備離開。

黃若凡見他不為所動，眼明手快的將旁邊的車鑰匙取過來“我要你先聽我解釋，才放你走。”藍凱誠見她這么堅持，極少發作的脾氣也被撥起來“我一向不對女人無禮，我希望你別讓我破例。”他伸出手，命令式地道:“還我！”黃若凡雖然平時氣勢很高，講話也常咄咄人，不過當她遇到一個男人真正發起脾氣時，她再兇悍也不比過別人的瞪眼挑眉。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方茹對你絕對是真心的，她會欺騙你全是身不由己呀！”藍凱誠走過去將她身後的鑰匙搶回來，然後轉身走開，一點也不想理會她。

黃若凡卻是毫不放棄的追了上去，不顧他聽不聽得進，劈頭便說:“你還記得上次送給她的名牌嗎？她把那張紙卡當作護身符，每天帶在身上，視如珍寶，這樣痴情的小茹，你怎么還可以誤會她？還有，記得上次帶她回你家鄉的事嗎？自從你們回來之後，她常常回味那段甜的回憶，希望能再擁有那種快樂的時光，因為她沒有享受過家庭的溫暖。對了，你不是也很好奇方茹的頭髮為什么那么長嗎？其實是因為五年前的那場意外，你對她說——”

“夠了！”藍凱誠驀地停下腳步打斷她的話“我不想再聽這些，而且你解釋得已經夠多了，不需要再講下去。”

“不對不對！你可以把我剛才講的那些話當成廢話，不過五年前的事可不能不講。”她真懊惱自己一開頭怎么不光講重點，白白費了這么多時間。

“藍凱誠，不管你對小茹的誤會有多深，請你回想一下五年前發生過的事好嗎？你還記得一個差點被強暴的高中女孩嗎？”藍凱誠一味的搖頭拒絕她提供的訊息，更不想思考她所說的每一個字。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也不想再繼續聽你解釋，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我跟她已經結束了，你懂嗎？”

“不，我不懂，我只知道小茹很愛你，她是真心愛你的！”藍凱城看著她執著的表情，嘆了口氣，轉過身子朝自己的車子走去。

黃若凡見他仍是不為所動動，急得大喊“小茹絕對沒有戲你的急思！你一定要相信我，她是被她父親強迫的啊！”藍凱誠很快的坐進車子裡，用力將車門關上，完全隔離黃若凡的聲音，一心只想求得一片寧靜。他發動引擎迅速將車子駛離停車場。

黃若凡在藍凱誠的車子經過身旁時拼命的喊道:“小茹那一頭長髮也是為你留的，她足足愛了你五年啊！”她追了幾步，在車子後面喊得聲嘶力竭，可惜風勢卻毫不留情地將她的聲音吹散，帶到他耳邊的只剩下細如蚊鳴的聲音。

黃若凡息不已的站在停車場，看著白轎車消失在路的彼端。她已經將訊息傳達出去，至於他聽不聽得進去，就看上天幫不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