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坦白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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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建飛嘴角揚起一個弧度,自顧自去拿換洗衣服準備洗澡,突然聽見水壺叫了起來,原來是水燒好了,他去拔了電熱水壺,將水壺端到茶几上,想了想,還是倒兩杯先涼著,一會兒季夏回來好有水喝。孰料正倒水呢,飛電在屋裡尖叫了起來,羅建飛一分神,水壺的水便灑到茶几上去了。
羅建飛也沒在意,趕緊放下水壺去看飛電,原來是兩條犬在爭地盤,飛電讓著飛飛,但是飛飛霸道,不讓飛電,還去咬飛電,飛電就叫了起來,因為羅建飛和季夏都說了,不準咬飛飛的。羅建飛將飛飛抓住批評了一頓:“飛電是哥哥,讓著你,你怎麼還這麼霸道呢,一點不像個姑娘,下次不許趕它了,要一起相親相愛。”飛飛乖乖地低頭認錯,羅建飛拍拍它的腦袋:“這樣才乖嘛。好了,一起玩,別打架啊。”說完回了客廳。
羅建飛一看桌上,糟糕,水都到錢包裡去了,他趕緊拿起來一看,裡面似乎也進了點水,他扯了點紙巾將茶几上的水抹掉,然後打開錢包,將裡面的東西都拿出來,看有沒有被泡溼。還好,大部分都沒有問題,不過這錢包不是自己的,是季夏的,那個傻孩子,都糊塗了吧,錢包都拿錯,還好,自己的錢包裡還有幾百塊現金。
季夏的錢包真是個百寶箱,什麼都有,各種票據、電話卡、銀行卡、軍人證、現金,還有照片,這張是在威悉河的輪船上照的,自己和他的合影,笑起來都很傻,羅建飛笑著將照片j□j去。拿起下一張照片的時候,他愣住了,這張照片,如果不是去年看過,他還真不能一下子認出來,這不就是去年在大伯家看到過的,自己和幾個堂兄的合影。只是,怎麼會在季夏手裡。
羅建飛突然覺得心裡一團亂麻,他混亂了一分鐘,最後坐在沙發上慢慢梳理自己的思路。很顯然,那次去找他的人就是季夏。四年前,在季夏當兵之前,他帶著一條狗去白城找自己,他知道自己的住處,那說明他那時候就認識自己了,還對自己很瞭解。但是他可以確信,那時候他本就不認識季夏,他雖然沒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但是對認識的人,絕對會記得。他有季夏這個遠房親戚或幼時玩伴嗎?絕對沒有,他沒有搬家來北京的親戚,更沒有搬家來北京的鄰居。
他突然有種莫名的不安,季夏接近自己,到底是什麼目的,難道是臥底?自己得罪的犯罪分子確實不少,但卻幾乎沒有跟犯罪分子直接接觸的經歷,會有人讓他潛伏到自己身邊來臥底?那臥底的目的是什麼呢?自己都已經離開特種大隊了,季夏在的那段時間裡,他們的行動也從來沒有洩過密,就是季夏自己去參與的行動,他們也沒有失敗過。這說不過去。他們特種大隊的政審特別嚴格,不清白的絕對進不來,而且季夏家裡是有軍方背景的,唐隊他們都知道,他大舅現在還是現役少將,說是臥底完全沒有道理。
想清楚季夏不是臥底,羅建飛鬆了口氣。回過頭來想,他的目標似乎一直都是自己,先是想進夜鷹做特種兵,後來受傷了,退而求其次,非要來他們大隊做訓導員,然後想盡一切辦法接近自己,就是為了讓自己愛上他。這難道就是他的目的?尤其重要的一點,季夏怎麼會認識自己。
羅建飛拿著那張照片,一直在冥思苦想,想把這件事想通,沒有注意到天已經暗下來,他坐在黑暗中,也不開燈,就那麼坐著。
季夏挑好東西買單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拿錯了錢包,心裡暗道不妙,羅建飛應該不會亂翻自己的錢包吧。他提著兩大袋子食品和用品回到家,打開門的時候看見屋裡一片漆黑:“飛哥?”他放下一個袋子,摁亮了門口的開關,“怎麼不開燈?”屋子裡刷一下變得雪亮,他一抬頭,看見羅建飛筆直地坐在沙發上,眼睛不錯珠地盯著自己,季夏被那眼神盯得有些發
:“怎麼了?”他注意到羅建飛還穿著剛來時那身衣服,分明是還沒有洗澡。
羅建飛說:“你過來,給我解釋這是怎麼回事?”因為太久沒有出聲,他的聲音都有些沙啞。
季夏心頭猛地一跳,他隨手推上門,慢騰騰走過去,看見了茶几上還有些沒進錢包的東西以及羅建飛手上那張照片,幾乎不用想,他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你翻我錢包了?”
“被水打溼了,我看看東西有沒有被溼。結果我發現了這個。”羅建飛將照片放在茶几上,“如果我沒有看錯,這應該是我的照片。”季夏點點頭:“是。”
“我去年回家,大伯母跟我說,幾年前,有個北京的小夥子,帶著一條狗去找我,順便要走了我的照片。那個時候,你應該還不認識我吧。”羅建飛慢地說。
季夏在羅建飛左手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垮下肩膀,嚥了口唾沫,說:“飛哥,你相信鬼神嗎?”羅建飛轉頭看著他,不置可否,但是那神情是明顯不信的。
“你還記得xx年5月17發生了什麼嗎?”羅建飛身體一震,看著季夏,這個刻骨銘心的
子,他不可能會忘記,羅建飛的喉頭哽得有些難受,他深
了口氣,穩定下自己的情緒,沙啞著嗓子說:“我當然記得。”
“16晚上,我們從基地出發,潛伏在邊境處的鬼子林裡,等天亮後剿滅大毒梟吳中和。我帶著飛電給大家帶路,我的任務完成後沒有回去,而是留下來給你當觀察員。就在那天早晨,我被一顆子彈
中了左
。”季夏哽咽了一下,“我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我喜歡你。醒來後,就變成了季夏。”羅建飛睜大了眼睛看著季夏,震驚得嘴
都有些顫抖:“你是谷宇?”季夏點了點頭,苦笑了一下:“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誰都不願意相信吧。”羅建飛抓住他的手:“你說你是谷宇,你怎麼能證明?”他眼眶都溼潤了,臉上表情卻因用力而顯得有些猙獰。
季夏從未見過這麼失態的羅建飛,他都抓疼自己了,季夏了下鼻子:“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是在基地門口,當時我帶著飛電剛到基地,有一群特種兵正好外出負重越野跑,我覺得新奇,一直盯著你們看,沒注意到腳下,結果被飛電絆了一下,摔了一跤,很多人都笑了起來,你經過我的時候,順手拉了我一把。”這些谷宇沒好意思記在
記中,他們
悉了之後,倒是經常被拿出來取笑谷宇。
羅建飛拼命地看著季夏,彷彿要從季夏臉上看出谷宇的模樣來。季夏知道自己說的這些信息已經足夠多,只是羅建飛需要時間去消化。
他站起來,去收拾自己買回來的東西,要先放到冰箱去,素菜要先洗了。他慢慢地做著這些事,慢慢地沉浸在谷宇的回憶中,洗到鍋鏟的時候,想起谷宇的左耳朵後面有一道白
的傷疤,那是爸媽吵架時媽媽用鍋鏟扔過來劃傷的,廚房裡的每一樣傢俱都曾是傷害自己的兇器。
不知道過了多久,季夏被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從背後抱緊了,他先是一僵,然後放鬆下來,閉上了眼睛,靠在羅建飛懷裡。羅建飛將頭埋在季夏的肩窩裡,很久很久都沒有動,也不出聲。
就在季夏覺得肩膀都有些麻了的時候,羅建飛出聲了:“謝謝!”季夏轉過身,抱緊羅建飛的脖子,和他緊緊擁抱在一起。羅建飛抱著他,像抱著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生怕自己一鬆手,這個人就會不見了,所以他的手越勒越緊,直到季夏不過氣來,開始咳嗽。
羅建飛鬆開一些:“對不起,謝謝!”季夏說:“你說了,我們之間不需要說謝謝。”羅建飛與他額頭抵著額頭:“我到現在都不太敢相信,你回來了。”季夏說:“所以我一直都不敢說。”羅建飛摸摸他的臉頰,吻了一下他的鼻尖:“如果我沒發現,你大概永遠也不準備說了。”季夏搖搖頭:“不知道。其實我上次就想告訴你的。”
“哪次?”
“我二哥發現我們的那次,他說的那些女人,真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季夏突然就想傾訴,終於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羅建飛笑起來,手放在他的頸後,將他壓在自己肩上:“我相信。謝謝你告訴我,我覺得上天待我不薄,將你送回給我。”
“我也覺得上天待我不薄,所以我來找你了。”季夏的嘴角上揚,謝天謝地,這輩子,他總算沒有再辜負。
水龍頭的水一直嘩啦啦地著,都溢出了臉盆,又落到了洗碗槽裡,因為出水口堵住了,慢慢又從洗碗槽裡溢了出來,
到了地板上。季夏被水一濺,終於想起這茬來了:“呀,水漫出來了。”趕緊轉身去關水龍頭。
羅建飛看到滿案的菜:“我來幫你。”
“你還沒洗澡吧,要不先去洗個澡?這邊我來,等你洗好了,應該就差不多了。”
“不用,乾脆等吃了再去洗,來,我們一起。”羅建飛捲起袖子。
季夏說:“等等,冰箱裡還有和
丸子,你去拿出來。”
“好。”羅建飛開了冰箱一看,頓時驚了,裡面滿了羊
卷、牛
卷、魚片、
肚、蝦仁、
丸子,
丸子都有好幾種,還有一隻雞,一條全魚,一塊豬
。
“谷宇,你買這麼多,我們能吃得了嗎?”季夏聽見他叫自己谷宇,愣了一下,好久沒有人叫自己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甩了下手上的水,走到廚房門口,看著蹲在冰箱前的羅建飛。
羅建飛抬頭看他:“怎麼了?”
“有點不習慣,好久都沒人叫我谷宇了。”羅建飛看著他:“那我還是叫你季夏吧,我把谷宇記在心裡好了。”季夏出了笑臉:“嗯,好。”然後對羅建飛說,“你先把
片、
丸、
肚和蝦仁拿出來,別的沒切的留著明天吃,反正以後你都在家了,也是要買菜的。”羅建飛心說,還真是個會過
子的,他將那些火鍋材料拿出來,也不少,估計得有幾斤重,再加上那些蔬菜豆腐蘑菇之類的,今晚上兩個人要吃撐麼?
季夏已經將大部分蔬菜都洗好了,用盆子、盤子、碗裝好,擺了滿滿一桌子:“你把丸蝦仁什麼的洗洗,我去燒水下底料。”季夏這邊在忙活,羅建飛突然問:“
丸要切嗎?”
“不切了,整個的吃起來才過癮。”季夏隨口答。
“正合我意。”羅建飛將丸子抓起來,堆碼在盤子裡。
不一會兒,電磁鍋裡的水開了,季夏將火鍋底料倒進去,蓋上蓋子。羅建飛將各菜式都端出來,擺在餐桌上,看了一眼鍋裡紅彤彤的湯:“都是辣的啊?”
“冬天吃辣的才過癮。”季夏笑起來,這兩年在北京上學,好久沒有吃到特種大隊炊事班做出來的雲貴口味的菜了,還真有點想念。
羅建飛說:“我還想讓飛電和飛飛也吃點。”季夏扭過頭看著他:“我忘了這茬了。”他就顧著自己好久沒吃辣的了,忘了飛電不能吃辣的了。
“明天我給它們燉雞腿補上行不?”羅建飛憋住笑容:“行吧,它們應該不會太怨念。”正說著,在屋裡睡覺的飛電和飛飛循著瀰漫了整個屋子的香味找過來了,這兩隻都伸著舌頭望著桌上,飛飛還非常不客氣地將前爪搭在桌邊的椅子上,大有準備上桌的架勢。
季夏板著臉看著飛飛:“飛飛,下去!”這犬不是自己訓的,不知道格如何,初步觀察,是個
能折騰的主。
飛飛看了一眼季夏,有些不情願地下去了。季夏說:“飛哥,飛飛這傢伙欠調|教啊,以後你帶著它,可千萬別縱容啊。”
“今天它還欺負飛電了呢。”羅建飛說。
季夏看著飛飛:“原來還是個女漢子,飛電以後的子恐怕不好過啊。”
“?”羅建飛不懂,“什麼叫女漢子?”
“就是像漢子的女的。”季夏嘻嘻笑,“一會兒你去上網查查就知道了。”這房子的裝修是謝雪瑩安排的,季夏原來的一些用品也搬了些過來,包括電腦。
“這裡還有電腦?”羅建飛剛才沒有注意到。
“有啊,在臥室。”季夏看底料都化開了,湯料上下翻滾起來,將丸子倒了些進去,“我去給它們
晚飯吧,先餵飽它們,我們再吃。”作者有話要說:tiandao扔了一個地雷鍋巴扔了一個手榴彈鍋巴扔了一個手榴彈對於的霸王票榜,我覺得很囧,大家要是想支持鼓勵我,意思一下就可以了,別太破費。由衷表示
謝!^3^